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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千尧回到风竹阁,只见绿秀已经候在门外,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傻丫头,哭什么?”凤千尧伸手摸摸她的头。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绿秀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哭哭啼啼地将头靠在凤千尧的肩膀上,“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求求您今后不管去哪儿都带上奴婢,让奴婢服侍您照顾您,好吗?”
不可否认之前跟着凤千尧,确实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让她走在王府里都可以昂首挺胸了。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是真心喜欢这个主子,想要永远尽心尽力地陪伴在主子左右。虽然主子有时候对待敌人手段狠厉,但对身边之人却是推心置腹,为人随和,又从不摆架子,而且隔三差五就会赏她一些银两,让她捎回家里。所以,她对凤千尧是真正的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在凤千尧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绿秀不但每天祈求上苍保佑凤千尧平安归来,还随时替她关注着沁姝公主和辰王的动静。
起初,绿秀还怕辰王有了新欢,就忘了旧人。可没想到的是,辰王自那日受伤回府后,就再也没召见过除了管家和三大影卫之外的人。平日里除了上朝以外,其他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沁姝公主更是出乎众人意料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绿秀一边帮凤千尧更衣,一边给她讲诉着王爷最近为了她,是怎样地茶不思饭不想,怎样地伤心欲绝,这表达能力自然不是雁林那般粗人可比的。
绿秀绘声绘色的描述,把她自己都感动得潸然泪下。凤千尧也不是不感动,但她比较内敛,从来都不善表达内心。而且,此时她更想问一些实在的问题,比如,“为何今日大婚的新郎会变成太子呢?”
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难道是因为楚胤辰最近意志消沉、不思进取,惹恼了皇帝,所以皇帝把希望放到太子身上了?
想到这里,她也坐不住了,抓紧时间换好衣服,随意佩戴了几件首饰,便出门去了。
雁林将马车停在王府门外候着,看到提着裙裾朝他匆匆走来的凤千尧,有些移不开眼。尽管之前已经见识过凤千尧穿宫装的模样,但她的美百看不厌,时而娇俏,时而妩媚,时而清纯,时而霸气。此时一身繁复的玫红色长裙穿到她身上,非但不臃肿,反而更显隆重华丽,高贵端庄。自己以后要是能娶到像王妃这样的媳妇……
“咳咳,王妃换上这一身,真可谓是风华绝代啊!”直到凤千尧走到跟前,雁林才惊觉自己竟然对着王妃想入非非起来,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辰王那张冰冷的脸,只感觉后脖颈一凉,连忙心虚地奉承起来。
待凤千尧登上马车,雁林使劲挥动马鞭,马儿便欢脱地朝那一片琼楼玉宇奔去。
入了宫,祭天大典还未结束,雁林陪着凤千尧站在揽月台外等候。
大约一炷香之后,里面的人陆续出来了。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凤千尧莫名有些紧张,心潮猛地澎湃翻涌起来,久久难以平复。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胤辰,因为她过去从不知道,楚胤辰竟把她看得这么重要,她本想装死远遁,可现在……
凤千尧和雁林二人伸长脖子望了半天,终于从人群中找到了楚胤辰的身影。还是那张俊美的脸,只是憔悴了不少,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好像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讲都形同虚设。
凤千尧起初听绿秀说起楚胤辰的时候,还觉得绿秀一定是夸大其辞了,没想到真正见到了楚胤辰,她也忍不住泛起一抹心疼。
不待凤千尧开口,雁林已经对着人群的方向手舞足蹈起来,“主子——辰王——看这里,这里!”
楚胤辰本能地应声望了过来,平静地注视了这边几秒,随后,那双略带紫色的眸子骤然爆发出了耀眼的光华,他脸上冰冷坚硬的伪装,也开始一点点龟裂。
“千尧……”楚胤辰喃喃出声,他快速朝凤千尧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又突然踌躇着不敢再往前,他怕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就如同这些时日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一样。那种感觉,比永不再见还要更加痛心蚀骨。
“我回来了。”
凤千尧踮起脚,朝楚胤辰挥了挥手,楚胤辰这才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迈步走来,然后从走转为跑,最后变成狂奔,直到在离凤千尧还有半步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恍若为了见上这一面,已经等了千万年。
“千尧,真的是你吗?”楚胤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
“废话,你说呢?”
凤千尧此言一出,雁林顿时汗颜,王妃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千尧,我好想你!”楚胤辰猛然上前将她狠狠箍在怀里。他才不在意她用什么语气跟自己说话,他只要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地活着就好。
“咳……”凤千尧轻轻敲打楚胤辰的后背,“你放开,勒死我了!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楚胤辰微微松了手臂,但并没有放开,“让他们看,你是我的王妃,怕什么?”
“你还敢提这个!”凤千尧柳眉倒竖,有一种全世界都知道了,就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用力抵着楚胤辰的胸膛把他往外推,“你这么做问过我的意见吗?凭什么擅作主张?”
“反正你都是要嫁给我的,做正妃不比做侧妃好吗?”楚胤辰纳闷道。
凤千尧也不知他是真听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装傻,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对了,东明国公主怎么会嫁给太子的?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对你失望了?”
“这……先跟我回宫,我慢慢告诉你。”
楚胤辰牵着凤千尧的手,无视不远处一直有意无意往他们身上瞄的朝中大臣们,两人一路行至皇宫内的琉云殿。
“咦?这里也叫琉云殿?”凤千尧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