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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排辛苦整出来的操场并不大,三个排百十来号人一起练队列拼刺倒刚刚好,没多余的地,只是这刚弄好操场走起来还会咯吱响,二排三排也出了不少力。
上午,操场上,独立连的二排三排四排的官兵都在练队列,卿连长很是满意,全连整齐一起训练,看着就舒坦,反正到这江苏与安徽交界的地方就没这样练过,没场地呗,山路弯弯一字长蛇蚯蚓滚沙倒是干过不少。
在外边结束了任务的一排刚回来,在一排各班长的指挥下这些兵卸下装备,打着补丁的军装,一个排军装虽然都是灰色,但深浅不一,有点像长城上的城墙砖。
一排将组织上想办法在地方乡绅处筹集的粮食运了回来,还有十几块用竹篾穿着的猪肉,正往炊事班送。
排长蒋廷圣到连部转了一圈发现连长跟指导员没在,估计是又到周边去看地形了,走之前的那段时间老是在干这事。没有在意,但马上又有了新发现,自己才出去几天,远远看到炊事班那边好像,多了个大操场,这下对连长想的周到,干的快,那是就佩服的五体投地,炊事班那边整齐的脚步声偶尔传来,得过去看看。
一排回来的不大是时候,开饭的点马上就要到了,没有提前派人去通知炊事班,那做的饭,可能就没那么多,得赶紧去报个信儿。
一字长蛇阵摆开,显摆的一排兵提肉的走前面,背粮食的走后面,故意让操场上练队列的兵都能多看几眼,一排长走在最后,那岂止是一个得瑟。
正在练队列的二排三排一阵喉头上下翻动,看着猪肉从左边走到右边,那头整齐的都从左边给偏右边去了,一排的兵长什么样,现在不太关心,反正很可爱。
一排长走在后面可也眼尖,发现四排的兵没一个人偏头看这些猪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没往这边转,觉得有些奇怪,这帮新兵蛋子还真有点意思;就是喉头还是一样的在翻。
他哪里知道新兵眼睛余光全在猪肉上。
南方吃米饭不大吃馒头,中午挺简单:主食米饭、红薯加肉汤,这比蒋排长在南方打游击的待遇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炊事班已经将做好的饭菜摆桌子上了,就六张桌子,挤挤的话两个排还是可以同是就餐,一张桌子十二三个人,一起坐在围在桌子四周,就两根竹子做的条凳上勉强还是能坐的下。
兵们已经将粮食肉交了炊事班,炊事班长老韩出来跟蒋排长打个招呼,这当口,马上就要开饭了,老韩已经让人把炊事班自己中午准备吃的端了出来,打算让一排先垫着对付一下,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自己几个等会儿做好跟一排兵再吃就是了,但得快点,收拾完还得跟李教官那去学点东西。
“老韩啊,外面这个地怎么回事?搞的挺好”
“哦,你说那操场,刚开始四排没地方训练,新来的教官让四排搞了好几天才搞好的,二排三排都出了不少力哩?”
“等等,什么新来的教官?这不是连长让干的?”
“就是给四排训练的李教官。”
“就是我们出任务前,听说的组织上派来的那位?”
“你们白天走,他晚上就到了。”
?
吃饭时二排三排照例先到炊事班,兵们对这个并不太讲究,以前这边没操场时大部分时间还是炊事班做好饭后,送到连部小操场,大家蹲地上屋檐下解决,现在四排没坐位,要么等,要么就在操场上吃,李远选择了在操场上吃,考虑的倒是公平,先后就歺顺序会影响兵们的感受。
卿连长跟吴兴老神叨叨的从山上也下来了,发现了一排长正站在伙房门口,手上端着浇了米汤的米饭,手上一支红薯,跟二排长三排长吹牛顺便打探新来教官的底细。
肉汤没他的份,因为炊事班也没份,是训练部队才有的待遇。
见连长、指导员过来,蒋排长将红薯往碗里插,米汤装的有些满,从碗边溢出的米汤整得左手满手都是,顺着手往袖子里钻,敬礼“连长好,指导员好。”尴尬的笑笑。
赶紧喝了一大口。
“连长,这新来教官咋回事?”
“哦,组织上安排的以前是49军的。”
一排长也是老兵,隐隐记得以前晚上政治学习时指导员好象讲过,东北军的警卫部队,丢了东三省的那帮孬货,还打过延安,自己跟国民党打了十多年仗,现在冒出这货出来。
琢磨了一下,得给点颜色瞧瞧。
下午,二排三排休息了会,钻林子训练去了,这操场上就一排跟四排。
“王排长,你们排站的挺整齐的,”
“蒋排长,这次出去没整点好东西回来。”
“你们不练拼刺整这玩意儿有用?”
王排长:“当然有用,来劲。”
噗嗤,站个队来还来劲了?
“你们那个新教官哪去了?”
跟指导员唠嗑去了,才几天知道唠嗑。
有本事的人说话走路都有人学。
一排长一头雾水,唠嗑什么鬼?名堂?
正说着,背着枪的李远与吴兴从前面连部往训练场走,连部训练场上空无一人。
“指导员好”,两排长敬礼。
“教官好。”一个声音。
蒋排长没吭声:这货看起来挺结实,年龄比自己小的多,比自己白净,感觉精神气也不错,五官倒也端正,不像以前跟自己拼命的那些歪瓜裂枣。
“介绍一下这是组织上派来的?”
早打听清楚了,得找个借口。
“是李教官啊,这个四排的训练的好,以后四排的人我们排的人。现在他们还在站那没用的军姿,这会横竖没事,要不咱们切蹉一下?”
终于找到一丝丝借口,蒋排长正佩服自己聪明,沾沾自喜。
李远没开腔,但知道军中拳头就是硬道理,到独立连这么久,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立威,这就算送上来了?
蒋排长打游击经验虽是丰富,大规模战斗倒很少打过,这没作战计划……这会儿切蹉,具体切蹉什么还没想好。
跟李远一比那可是高下立判。
吴指导员没开腔,正寻思这部队还就要有这种力争上游的精神气儿,没打算制止。
蒋排长对自己拳脚功夫还是很有信心,古怪地笑了笑:“练队列你倒是有一套,你们四十九军以前是东北的警卫部队,站的好看是应该的,那个东北就是你们给搞丢了的,上海也没守住,嘿嘿,嘴上讲出个花来也是孬种,组织上把你弄我们这来又要干什么,哄哄新兵蛋子?”
如果是话好好说,以李远为人低调的性格还好商量,被骂孬种那火气还是有点,挖苦讽刺响当当,想起临行前王远的叮嘱,倒没看不起一排长,那话已经说这份上了,那也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李远还真怕兵没胆,兵熊熊一下,将熊熊一窝。这好胜之心好久没出来,这会儿被蒋排长那是成功地烧的烧了起来,侮辱自己的部队,不必嫌母丑,自己骂可以,从别人口中冒出来,那就是打脸,就这么简单。
李远慢慢着走进操场,将背着的枪从后面甩到前面,递给了四排长,四排长乐呵呵的接了过来,这枪摸着就是舒服。“来,今天我就哄哄你!说说怎么个比法?”
蒋排长是真的想杀一杀这位教官的威风,给个下马威,谁不知道一排打仗厉害,拼刺除了连长哪个敢跟自己比,这会听到李远提起怎么个比法,稍微楞了一下,这小子看起来有文化,要是跟老子比写字、站这劳什子军姿那自己不就亏大发了?所以赶紧说道:“除了这些东西,比啥都行!”
李远不禁好笑瞅了一下蒋排长说:“排长同志,这可是你说的!除了写字站队列,比什么都行?”
蒋排长虽然觉得李远的表情有些像看着乌鸦的狐狸,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自己除了写字不行,其他的还没输过,除了连长,看这小子身体板,比连长可稀的多!所以立刻大声说:“那没问题,这里三排四排几十号人都听到了!”
李远大声说:“那敢情好!那我们就切蹉切蹉,不过既然要比,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挺会磨唧,不爽快,蒋排长刚才看到了李远的那枪好象没见过,眼睛往四排长手上转了一转,说:“那成!你说吧,我要是输了你想怎么样,?”
李远思索了一下说:“要不这样,你是游击队出来的,军事技能我可能不如我,要是我赢了,你们一排的训练得听我的,见了我得敬礼,好不好啊。”
只是训练听他的,敬个礼那倒也没什么问题,可跟国民党敬礼......就他那身板,咱会输?“那你要是输了呢?”
“那你说说。”
“你要是输了,你那枪就归我们一排,”没说归自己,是归一排,这可大公无私了。
还没比,但感觉就占了便宜,蒋排长爽快的一挥手:“说吧,怎么个比法?”
“你一直在游击队,那个军事技能就不和你比了,我们三场两胜,第一场我们比爬山,看谁先爬后面的山顶,第二场我们比比枪法,我知道你子弹精贵,这子弹我出,第三嘛我们比格斗。”
“格斗,就是打架?”
很公平,这个姓李的倒是爽快。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