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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瑞一脸严肃地走过去,黑眼镜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要和自己说,也收敛了一点笑容,“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把你从帐篷赶出来了?”
“啊?”黑眼镜不理解她的意思,什么从帐篷赶出来了。
“我记得我昨晚是在吊床上睡着的,醒了在帐篷里,是不是我把你从帐篷里赶出来了?”
张欣瑞问的很认真,黑眼镜没忍住笑了
“别笑啊,我怎么把你赶出来的?”
“想知道?”黑眼镜在吊床上支起身体,探头出来问她。
张欣瑞点头,“想。”
“我在帐篷里睡得正香呢,就感觉有人在亲我,一下就给我吓醒了。我一看,是你这个女流氓。那我能同意么,我就推你,你就说,宝贝儿,让大爷疼你。然后还脱衣服,吓得我赶紧把你关帐篷里跑了。”
黑眼镜越说笑得越开心,呲着大牙嘴都要咧到耳根了。
“……”张欣瑞总觉得他说的不可信,就算是梦游,也不能这么流氓吧。
亲人家,还脱衣服,还大爷疼你……
黑眼镜看她沉思,笑得更开心了,“说说,你梦到什么了?怎么就大爷疼你了?”
“我没梦到什么啊,我就梦到有个大耗子把我搬走了。”
“……”这下轮到黑眼镜沉默了,什么大黑耗子,明明是帅哥。
看着张欣瑞认真的眼睛,黑眼镜叹了口气,“不逗你了,我怕你睡着了摔下来,把你弄回帐篷的,你没梦游。”
“所以我梦到的大黑耗子是你?”张欣瑞了然,原来自己记忆没出错,没做那种流氓梦。
“是我。”黑眼镜勉强承认,“当然,如果可以,你还是别叫我大黑耗子。”
“好的,大黑耗子。”张欣瑞说完,就去看呉邪锻炼了。
黑眼镜又躺回吊床上,他说的也不算假话。
进了帐篷之后,张欣瑞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口咬在了他手上。
好不容易劝她撒嘴了,想知道张欣瑞嘟囔什么,凑过去听的时候又被咬了脸。本来是咬他脖子的,被他下意识躲开了,还行,没咬多久。
她也真的说了大爷疼你,但是没脱衣服。
张欣瑞在黑眼镜说出大爷疼你的时候就记起来了,她梦到自己是只猫,有个胆肥的老鼠上来就把她抬起来了,还说自己是南方老鼠,就是牛。
一气之下她就咬了一口,结果被老鼠挣脱了,还跑了。
就赶紧哄骗那个老鼠过来,然后一下把那个老鼠控制住了。
至于那个大爷疼你,就是抓到老鼠之后变态一下。
结果,耗子居然是黑眼镜。
人看着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也不知道咬他哪了,不会咬他脖子了吧,当时好像就是叼着老鼠脖子按住的。
回忆起来,黑眼镜还有点后悔,当时怎么没咬回去呢,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君子了。
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张欣瑞就换了装备,跟他们一起下水。
下潜到下面,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水下的建筑群。
胖子很震惊,回头和他们比划,还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连张起灵都看懂了,他说这下面绝对有好东西,很值钱。
张欣瑞懒得理他,游到建筑群附近,给他们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指了指露出来的铃铛。
张起灵拉着胖子找了另一个方向绕进那栋高脚楼,张欣瑞跟在他们后面,直接从破了的窗口钻进去。
里面布置的还不错,张欣瑞看着就感觉压抑,怎么说呢,这里面的布置,让她感觉又回到了张家。
她在张家其实还算过得比较好的,至少还有个人能护着她,虽然也是偶尔才关注她一下。
偷跑去他们的议事厅看过,简直就和这个屋子没什么区别。
就差那几个老登在屋子里吵一架了。
张起灵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胖子满屋子乱转,似乎在找值钱的东西,结果找了一圈,连个瓷片也没有。
只有一个木头架子上挂着一件铁甲,胖子过去鼓捣了一下,很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招手叫张欣瑞看他,伸手在铁甲上摸了一把,然后把手给她看。
没有铁锈,在水里泡着居然没有锈。
张欣瑞拉着他到背面,让他再摸一把。
胖子更震惊了,这边居然有锈。
张欣瑞想给他比划,又觉得他看不懂,扯过他的胳膊,在他胳膊上写,这个铁甲材料不对。
胖子盯着铁甲转了几个圈,也没发现其他什么材质变化。
他们在房子里转圈圈,呉邪在岸上转圈圈。
他们刚下水,天就阴下来了,看样子要下雨。
“不行,我得下去叫他们上来。”呉邪说着就要回去穿潜水设备。
黑眼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老实回帐篷待着吧,下个雨而已,他们又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呉邪想挣脱,挣了两下,没挣开。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能让他们继续在水里了,得叫他们上来。”
黑眼镜转头看向林子的方向,没有松开他,“裘德考来了,你还是在岸上吧,下了水也是添乱,遇到危险他们会上来的。”
呉邪也听到了枪声,“怎么还开枪了,你们弄了什么机关?”
“当然是要命的机关,让他们过来的人太多,咱们就没有主动权了,最好给那几个蠢蛋也弄死在那才好。”
这边说着,雨就下来了。
呉邪感觉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还是觉得很……”
没等不好说出来,就看湖面出现了变化。
湖中心出现了一个漩涡,哗啦哗啦的水声越来越响。
黑眼镜皱起了眉头,也觉得不妙,但手还是死死拽住呉邪。
“你下去也就是送菜,如果他们找到了什么,不在这个位置,应该能躲躲。你下去了他们见到你还得去救你,更危险。”
呉邪被劝住,只能担忧地望着湖中心。
湖水变化得快,消失的也快,呉邪又想下去,黑眼镜接着拉着他不撒手。
“等,裘德考要来了,等他们过来,如果还没上来,那就不用下去找了。”
呉邪不知道什么叫不用下去找了,“不找了?怎么能不找呢?万一他们是在下面遇到危险了呢?”
黑眼镜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们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哑巴和欣欣的反应能力要比你想的还要强大的多。”
“他们不可能出什么意外,刚刚的漩涡可能是虹吸,他们很可能是卷到其他地方了。”
“不管去了什么地方,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接下来的目的是应对裘德考,裘德考才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根本没办法去找他们,一直在这想不如帮他们把事情做好,咱们都下去了,裘德考来了,你再上来就丧失了主动权,进到人家的地盘,你就只能听他的。”
“你真以为她是觉得你下去会添麻烦,才把你留在岸上的?你要冷静一点,不要总带着感情做事。”
呉邪皱紧了眉头,勉强压下自己的担心,“现在雨这么大,裘德考他们一时半会也进不来吧?”
“那谁知道呢,那帮蠢东西从来不把人当人,就看那些机关能拦他们多久。”黑眼镜看他总算是不往水里跑了,松开他的胳膊,盯着林子。
枪声一直没断,看来张欣瑞放的蛇有用处了。
就看他们是打算用人趟机关,还是一点点慢慢走了。
来之前,阿宁还联系过黑眼镜,把现在裘德考的情况和他说了,让他和张欣瑞说一下。
阿宁的计划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布置完没有,别也被拿来趟机关了,没等过来呢人死了。
阿宁死了倒是不怕,主要怕影响计划。
枪的声音越来越近,雨也渐渐停了,呉邪冷静下来还回去换掉了湿衣服,换了件干净的。
黑眼镜借了一套他的衣服换上,俩人还把湿衣服晾上了,张欣瑞他们还没有上来,看样子是真的被卷走了。
呉邪看着黑眼镜站在湖边出神,问他,“你心里也担心他们吧?”
“你以为就你担心你家哑巴?我也担心,但是我的担心和你不一样,我比你更相信他们的能力。”
黑眼镜拉伸了一下身体,“枪声停了,他们要过来了。”
呉邪转过头,就看见一队灰头土脸的人走过来,阿宁和一个老头走在后面。
老头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看着年纪和阿宁差不多。
黑眼镜粗略扫了一眼,只有十三四个人,比他预想的要少不少。
“哟,外国人也喜欢来这偏远的小地方旅游啊。”
没等裘德考的人说话,黑眼镜就先开口了。
裘德考看看阿宁,又看看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自告奋勇地过来和他们交涉,“这里我们要征用,你们早点撤出去吧。”
呉邪很久没见到这么直不楞腾的傻妞了,“你们是什么人就让我们让地方?这里不是景区,也不是保护地段,我们来旅游的上山玩玩还得听你们的?”
那女人拿出一份文件,“这可是你们这里的政府给的,你们应该认识字吧。”
黑眼镜冷笑,接过来随意看了看,盖的是那个蠢货的私章,拍照留了底,直接撕了扔水里。
“现在没了,麻烦你们再办一份吧。记得,让政府的人,盖公章。”
“你居然撕毁重要文件?你是什么人?你们这边的人都不遵守纪律吗?”
那女人都傻了,以前都是拿着文件就能横行,这怎么还有人能毁掉呢?
“你还真不是中国人,听不懂人话呢?文件的章有问题,不是公章,听懂了吗?你们外国人不知道什么是公章?”
呉邪都听懂黑眼镜的意思了,很鄙夷地看着她,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女人都气疯了,你们把文件撕了告诉我不是公章,你都毁了,我怎么知道盖的是不是公章,万一是你们骗人呢。
阿宁看了会笑话,才过来把气得直飙英语的女人换下去。
“又见面了,呉老板,她脑子不好,多担待。”
呉邪看到阿宁,冷哼一声,“之前在西王母宫出来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
阿宁笑笑,“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把你们赶走,咱们事情好商量,能遇到呉老板是意外之喜,我老板应该也很希望和呉老板合作。”
呉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老头还和他点了下头。
黑眼镜压低了声音和他说,“对裘德考说话注意点,他听得懂中文。”
呉邪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问问题的心,对着裘德考笑笑,“想合作,那我们就坐下谈谈好了。”
阿宁对呉邪的反应很满意,觉得他进步还挺大的,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
“呉老板给我们划一片地方,让我们安营扎寨总可以吧,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谈合作。”
呉邪没意见,他们早晚都是要合作一下的,现在张欣瑞他们不知道哪去了,单凭自己肯定找不到。
裘德考的力量是一大助力,不如现在稍微让一让步。
“你们需要多大的地方?”
“我们的帐篷比较充足,给呉老板也搭个帐篷,至少空间大一点。最后呉老板先选自己的地方,怎么样?”
阿宁扫了一眼现在的小帐篷,直接做主给他们换代,“我们给你们留出三顶大帐篷,你们想在哪个位置可以自己选。”
呉邪看看黑眼镜,黑眼镜没有意见,他也就答应了。
阿宁回头招呼伙计来搭帐篷,然后向呉邪打探其他人在哪。
呉邪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说的太具体,不说具体的怕之后合作有问题,说的太具体又怕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搞。
黑眼镜神秘地笑笑,“他们去了你老板做梦都想去的地方,想合作,还是要让他拿出诚意来。”
阿宁眯了眯眼,轻声说,“裘德考现在已经开始疏远我了,不是因为我暴露了,是因为他想把知道秘密的人都除掉。”
呉邪站在中间,听到阿宁的话有些不懂,什么暴露不暴露的?
黑眼镜嗯了一声,“放心吧,不等他除掉你呢,他就到日子了,那些蠢东西我们有提防,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他一会问你咱们的谈话,你就直接把我之前说的告诉他,然后他问你为什么一直在说,你可以和他说张欣瑞在张家古楼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