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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和宋二少脾性不合,去了只怕会惹他不开心。”
顾明臻拉着齐娴姿的胳膊撒娇道,“要不还是让琳琅去吧?”
齐娴姿若有所思。
她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跟妈说实话,你跟宋二少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这么一个香饽饽却不受咱们臻臻待见,一定是他的不对。”
“伯母,之前是我做错事惹臻臻生气了,她不愿意搭理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顾明臻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
“不过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让臻臻早日原谅我的。”
顾明臻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狗东西,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她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宋二少,借一步说话。”
宋世尧纹丝不动,“我还有点事情想向伯母请教,臻臻要是有话跟我说,不如明天中午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顿饭?”
他唇角绽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眼底却带着志在必得的气势。
就仿佛她是他相中的猎物,迟早会被他收入囊中。
“好啊。”顾明臻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忽而笑了起来。
这一笑如春风拂栏,冰雪消融,让旁边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呆住了。
顾明臻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声线,“不过我明天已经有约了。宋二少真想请我吃饭的话,排队吧。”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
以宋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从来都是别人专程空出日程等待宋二公子的垂青,没有他排队等别人的道理。
顾家这位大小姐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还是贫民窟来的野丫头见识浅薄,不知道深浅,所以才敢口出狂言?
有交好的赶忙看向齐娴姿,频频给她使眼色。
生怕这位不知轻重的顾家大小姐,一不小心就把宋世尧给得罪狠了。
齐娴姿似乎半点也不担心自家闺女会闯祸,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看向宋世尧。
宋世尧笑容不变分毫。
顾明臻的挑衅似乎并未激起他的怒火,反而挑起了他的胜负欲。
“不着急,臻臻什么时候有空了同我说一声便是。”他朝她眨了眨眼睛,狡黠道,
“对了,我的大哥大号码没变哦。只要臻臻愿意,我随时候命。”
这句话不仅极其暧昧,而且信息量巨大——
[难怪宋二少从头到尾都没看一眼顾琳琅呢,原来人家早就相中了顾明臻。]
[圈子里谁不知道宋二少的电话号码是保密的,顾明臻连他私人号码都有,这关系怎么看怎么不一般呐!]
[谁说顾大小姐是上不得台面的山鸡?能让宋世尧不计较她的出身对她刮目相看,这位顾大小姐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众人眉眼官司不断,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原来臻臻和宋公子早就认识?”
“对啊,我和宋学长都是G大的。之前得他助益良多,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感谢,没想到兜兜转转又遇到了。”
她一脸磊落的模样,倒把宋世尧刻意挑起的暧昧气氛冲淡了不少。
见她迫不及待地划清关系,就仿佛他是什么瘟神一般,宋世尧眉眼的笑意淡了。
但他并未反驳她的话,而是从善如流地说道:“可见我和学妹缘分匪浅。”
“是挺有缘的。”顾明臻皮笑肉不笑。
毕竟,孽缘也是缘嘛!
正说着,庄园入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众人愕然。
此刻已近午宴时分,该来的都来齐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呢?
齐娴姿带着人迎了出去。
很快,这个神秘的客人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一辆轮椅被一个亚裔混血保镖推着,分花拂柳而来。
轮椅上的青年白衣黑裤,清隽俊美,萧萧如玉。
顾明臻呼吸一滞。
怎么会是他?
吃惊的不只是顾明臻一人。
宋时年的出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顿时暗潮涌动。
众所周知,宋家大公子向来深居简出,几乎从不出席这种社交场合。
素来低调的人,今天为何会高调地出现在顾家长女的回归宴上呢?
宋时年很快为大家解了惑。
他从亚裔混血保镖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的雕花首饰盒,递到了齐娴姿面前。
“祖父说顾家长女回归是大喜事,特意命我送来一点薄礼,还望伯母不要嫌弃。”
齐娴姿打开紫檀木盒,一枚雕工精湛、栩栩如生的极品祖母绿玉佛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这枚玉佛的来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宋老太太常年不离身的那枚玉佛吗?”
这枚祖母绿玉佛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虽说不上传家之宝,但也意义非凡。
宋家这个时候送来这枚玉佛,不仅是对顾明臻身份的认可,更暗示宋老爷子愿意接纳她做自家的孙媳妇儿。
但这枚玉佛由宋时年亲自送来,就有些引人遐想了。
众所周知,宋时年早年天资聪颖,是宋老爷子的重点培养对象。
但一场车祸让宋时年淡出了宋家的权力中心,从此沦为了宋家的边缘人。
身为庶子的宋世尧横空出世,代替了宋时年的位置。
虽说顾、宋两家的联姻源于当年顾老太太和宋老太太的一个约定,并未具体指定人选,但外界都默认联姻对象是宋世尧这个家族继承人,而非宋时年这个残废。
所以这时候宋老爷子让宋时年送来这块玉佛,便显得意味深长了。
明明今天代表宋家赴约的是宋世尧,为何宋老爷子不把玉佛给他,而是专程派了宋时年过来?
难道要和顾家联姻的是宋时年而非宋世尧?
宋世尧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中顿时明明灭灭,波澜起伏。
但他很快就收起了异样,唇角勾起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爷爷也真是,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我顺手就办了,何必劳烦大哥专程跑这一趟。”
他声音隐含笑意,看向宋时年的目光却像被人侵占了领地的雄狮,带着几分藏得很深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