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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老,财老,他是什么人?二位福老怎可带外人进蝶舞山庄?”
问话之人锦衣华服,剑字眉,鹰勾鼻,脸长略显瘦,一双瑞凤眼此时正直勾勾盯在苏谨言的脸上。
福得全和财得旺上前一步微垂首行礼,财得旺并未言语,福得全回道:“五公子,影小姐遭歹人袭击,幸得苏少侠出手相助,影小姐才会安然无事,属下这是受黑影大人之意,请苏少侠而来山庄。”
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眼含诧异之声,他再次看了看苏谨言,然后面露微笑,言道:“大恩未曾言谢,还请苏少侠宽恕蝶某先前的无礼,苏少侠武艺如此高超,想来定是受师门长辈喜爱?”
蝶子朝这时虽面有笑容显得有礼,却话有另意,苏谨言仍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警惕性很强。
蝶子朝虽表现得很随意气劲隐而不发似一个贵家的公子,苏谨言仍察觉到蝶子朝是个内家高手,二十刚出头便内力深厚,苏谨言对蝶舞世家的好奇心又深了一层。
“不敢不敢,恰巧遇上,未曾出力,黑影大人而至吓退歹人,对蝶姑娘仗义之恩在下实乃受之有愧。”
苏谨言并不想居功,更不想暴露他的实力,苏谨言知道此人的态度是在福得全提到黑影大人才有所转变,这个黑影大人在蝶舞世家很显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个功劳自是得给黑影大人,合情合理,他才不会被引起重视。
苏谨言一脸羞愧,言道:“苏某乃一介书生,在曹门大街靠卖字画苟且偷生,只是略懂拳脚,竟被蝶公子误认为宗门俊杰,实在是惭愧。”
苏谨言如此一言,蝶子朝仍是面带微笑,言道:“苏少侠谦虚了,苏少侠仗义出手有恩于舍妹,蝶某本应好生款待苏少侠,实乃不巧,今夜蝶某还有事待办,待蝶某事办完,定当好生接待苏少侠,今夜还请苏少侠见谅。”
蝶子朝不待苏谨言应话,他转而看向福得全和财得旺,笑言道:“苏少侠就有劳二位福老好生招待了。”
“是,五公子。”福得全和财得旺让于一旁,福得全言道:“五公子,请。”
蝶子朝朝苏谨言微笑点头,言头:“蝶某就不陪苏少侠了。”
苏谨言微微点头。“请。”
蝶子朝离去,苏谨言目不斜视,他仍保持着先前的站姿。
苏谨言不知他的话,蝶子朝信了几分,可苏谨言还真不在乎蝶子朝对他的看法。
“苏少侠,请。”
苏谨言心有所想时,福得全的话音在耳旁响起。
三人再次起步朝里而行。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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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苏谨言,祥林雅舍的先生?”蝶清影脸上的笑容再添几分,笑意盈盈,俏脸如花,美眸闪动着光,若天上的星星明亮又似浸在水里的黑宝石,身上洋溢着少女蓬勃的朝力。
明艳动人,天生丽质。
苏谨言进了正堂,十戒在喝茶呢,福得全和财得旺退了下去,侍女则是给苏谨言斟上了茶水。
少女翠语相问,苏谨言则是眼有诧异,他今日从后门而出,出门时,闻苏林正在书铺内招待客人,可能那客便是眼前的少女吧。想想少女是问过苏林祥林雅舍的字画出自谁手,苏林告知,才晓得他是祥林雅舍的先生吧。
苏林微笑道:“苏某才学疏浅,开书铺实乃迫不得已,倒是让蝶小姐见笑了。”
咦!十戒放下茶杯,他看向苏谨言咦了一声,一脸鄙视。
“苏哥可够酸的,穷酸秀才够不上,这穷酸先生还是称得上的。”
十戒话里话外皆是嘲讽,苏谨言哪有不懂,十戒的嘲讽针针见血,苏谨言无言以对,他端起了茶杯,茶水热气腾腾,深酌一口,香甜软糯,苏谨言顿感神清气爽。
蝶清影也端起了茶杯,笑容仍挂在俏脸上,苏谨言的字画她是欣赏不来,却也知晓未曾染墨多年才学颇高之士是不会有此墨宝的。
蝶清影兰心蕙质,未再此事上深究,她浅酌一口茶水,待苏谨言放下茶杯,言道:“苏少侠可否称我为清影?”
蝶清影贵为蝶舞世家的千金小姐,于苏谨言而言他并不是那么在乎,两人本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今日也是因缘巧合才来到蝶舞山庄,这日后是否还有缘相聚也未曾可说,称呼什么自是不那么重要。
苏谨言点头欲应可,福得全去而复返告知苏谨言蝶庄主有请他和十戒去文轩亭坐坐。
蝶庄主?苏谨言和十戒虽出手帮过蝶清影,可苏谨言还真未想过蝶庄主会邀请他和十戒去文轩阁坐坐。
苏谨言微思,既然他和十戒人在蝶舞山庄,庄主有请,这自是不好推脱了。
福得全引路,这一时已是亥时未,斑驳光影下,三人上了马车。
十戒好奇心很重,掀开了马车帘。
子时初,蝶舞山庄迈入了夜色之中,夜色犹静,清风凉凉。
马车缓缓而行,马蹄声惊扰了夜色,马车上的人未曾言语,十戒内心连连惊叹,上马车的那一时,苏谨言就放缓了心情。
马车停了下来,前方一片水,山中庄,庄中湖,这湖在夜色下却看不到边,湖边有船舫,船上灯影斑驳。
三人下了马车,岸边有两排侍女提灯而迎,福得全笑而言道:“老夫就引你们到这了,接下来由她们送你去文轩阁。”
十戒双手合十,眸光贼亮,在提灯侍女和船楼上来回游移。
苏谨言本以为所谓的文轩阁是这艘楼船,看来还不是。
在开封城曹门大街长大的苏谨言虽家道中落,这富贵人家,亭台楼阁还是见到一些听说一些。如此这般山庄,比西京大学府不知大上多少的山中山庄还真是惊起了苏谨言心湖的骇浪。
踏上甲板苏谨言和十戒登上了船楼,接待他们两人的是一位双十年华貌美如花的少女。
少女穿着绿色长裙,胸前衣袖上皆绣有蝴蝶,白色蝴蝶栩栩如生,少女轻移莲步,那波涛颤颤巍巍汹涌澎湃,蝴蝶如似在草色中翩翩起舞。
那些提灯少女的穿着妆扮大抵如此,只是那些提灯少女皆是白色衣裙,胸前是彩蝶翩翩。
十戒看直了双眼,这双腿都有些跟不上节奏,过船道门时,若不是苏谨言拉扶他一把,十戒认为他会跌倒到提灯少女的怀里。
十戒嘴上说谢谢,那惋惜怨叹的眼神让少女们娇笑连连。
楼房内,提灯少女退去,绿裙少女亲自泡了一壶茶水,茶香四溢,香飘满屋。
“两位,还有一炷香的水程,两位可喝喝茶水提提神。”
少女声音甜糯,十戒展颜一笑,心忖:姑娘身上幽幽的香气比茶水管用,和尚闻之虽腿脚酸软,这脑瓜门子却特是活跃。
苏谨言朝少女微点头,却未端起玉盏。
杨家山?苏谨言心里有疑惑,之前他听说过杨家山,虽未上过杨家山,可也没听说杨家山会有这么大,山中有庄,庄中有湖。
杨家庙和蝶舞山庄却是从未听说过,他觉得杨家庙和蝶舞山庄很是神秘,甚至杨家山也变得诡异起来。
苏谨言想到了天泉山天泉寺,想到了十里之泉,想到了寺庙里的小和尚。
苏谨言看向正和少女谈得甚欢的十戒,心中叹了一声,当初怎会把十戒和天泉山天泉寺的小和尚看成了同一个人呢!
十戒,十戒,一戒不戒呀。
十戒的出现虽是巧合,苏谨言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天泉山上十里之湖于苏谨言来说就是一个谜,自从打开了修真界的门,苏谨言觉得万事皆有可能,世上许多奇怪的事也变得不奇怪,若有奇怪之处,苏谨言觉得还是他的认知不够。
今夜蝶舞山庄之行本会让他感到很是吃惊的,可苏谨言心情很坦然,面对这一切他的心境并未有多大的波动。
文轩阁是一座湖中花园,湖中一座小岛。
湖风吹来,初春的夜晚,湖岛上有一丝凉意。
虽为小岛,岛中亭台楼阁不少,那鹅卵石铺成的道如蜘蛛结的网,道路纵横交错,若无人引路,踏入其中估计会迷路。
岛夜间看来很小,绿裙女子引路,七弯八拐的也行了一炷香才行至一楼阁。
厢厅中有灯火,烛火幽暗,绿裙女子并未进入厢厅中,引苏谨言和十戒进入楼房的也是一位双十年华的少女,国色天香。
蝶舞山庄,蝶舞世家,还真是如此,穿着淡红色裙子的少女同样胸前和袖子上绣着蝴蝶,在波涛上起舞,彩蝶栩栩如生。
十戒看着蝴蝶翩翩起舞,他不想喝茶水的,这肚皮实在够薄,经不起撑,有些胀痛。
十戒却很想侍女们端茶倒水,送上香果瓜仁。
波澜起伏,彩蝶飞舞,美景如画,甚是悦心。
当然,不一时众女皆是离去,厢厅之中唯有苏谨言和十戒两人共享香茶。
十戒眼神不舍,苏谨言则是竖起了耳朵。
十息之后,脚步声响起。
来人年纪四十左右,国字脸,眉如扁担,大眼高鼻梁,肩宽背挺,黑发束起,头戴儒士帽。
苏谨言想来猜去,假设过许多种蝶舞山庄庄主的相貌,未曾想到蝶舞山庄的庄主是一位中年雅士。
文质彬彬,风雅有度。
十戒不以为然,庄主文雅,哪有他身边的水绿色长裙的姑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