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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桂芳只大喝一声,杨劭和杨勋便从坐骑上摔落,所有观战之人无不惊愕。
站在杨劫身后的邬文化和努申同时动了,一个缩地成寸一个身化金光,瞬息之间便到了阵前。
邬文化横紫金锤将张桂芳拦住,唯恐对方乘机对两位公子下手,努申则一手一个将杨劭和杨勋提回杨劫身边。两人的坐骑都颇有灵性,也自动跟在了努申的后面。
杨劫略作检查,发现两个弟弟只是魂魄受到震荡才导致昏迷,如今随着震荡平复,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便也彻底放下心来。
此刻邬文化却并没有回转,而是与张桂芳对上了。
“姓张的,你敢用妖术伤我家两位公子,我须是饶你不得!”
先前杨劫带着众人向帝乙见礼时曾通报姓名,因而张桂芳也识得面前这身高两丈的魁伟大汉,哂笑道:“邬文化,要动手便赶快动手,无须找什么借口。本人已看得清楚,如果不先拔除你们这些爪牙,杨劫怎都不肯出手!”
“好胆!且吃我一锤!”听出对方言语中似有讥讽自己最尊重的大公子怯战的意思,邬文化当时勃然大怒。他猛地将脊背一挺,体内骨骼爆响如雷,身体由两丈高矮急剧膨胀到五丈四尺开外,手中那一柄重逾万斤的紫金锤,照着张桂芳的头顶便砸。
值得一提的是,杨劫送给邬文化的一身衣物果然有用。内外的衣服都随着邬文化身形的膨胀而拉伸变大,总算是避免了邬文化每次变身时都会衣不蔽体的尴尬事。
邬文化在朝歌生活了两年多,高台上的帝乙和群臣纵没见过也曾听说过这巨人的存在,此刻倒也没有太过大惊小怪。而演武场外来自五湖四海的群雄骤然看到一个擎天之柱般巨人挥动金锤暴力锤击的景象,尽都骇得心旌动摇纷纷惊呼。
张桂芳同样大吃一惊,看着如一座小山般从头顶落下来的金锤,他自知便是修为已到换血之境体魄强横,若是硬接这一锤也是后果堪虞,当即拨马向旁闪避,而后口中发出一声暴喝,龙舌枪化作一道银白电芒奇快无比地向邬文化此去。
邬文化身躯虽然庞大无比,反应和动作却灵敏无比,脚步横移便闪开对方这一枪,同时手中的万斤重锤便似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轻松便向,向着张桂芳连人带马横扫过去。
张桂芳只得再次拨马闪避,乘隙还攻。
邬文化运锤如风,以锤代拳施展出得杨劫传授的“九牛曳山诀”七十二式拳法,招式古拙浑厚大气磅礴,金锤搅起的狂风直迫到演武场外,令观战的群雄都觉面如刀割呼吸不畅,不得不向后退出一段距离。
这狂风也向另一侧的高台这边席卷而来,站在台上俯视全场的孔宣不见任何动作,只是身后五道光华中的黄光向下一刷,袭来的狂风便消弥于无形。
在邬文化势成连环的金锤攻击之下,张桂芳再无还手之力,只能催动这匹颇为神骏的银合马在场中不断奔驰闪避,其状甚是狼狈。
“此莽汉不可力敌,我仍用异术治他便是!”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他急催战马逃出金锤的攻击范围,一直奔到演武场的边缘才拨转马头。望着举步挥锤追来的邬文化,他面上现出一抹冷笑,蓦地张口大喝道:“邬文化,还不倒地更待何时!”
邬文化虽然诚朴,在出战张桂芳时也做过一番考量。他想对方这“呼名落马”之术便连牛也落得,但自己为步战之将,对方总该无计可施。
他又怎知张桂芳都所谓“呼名落马”只是一个幌子,其实该称作“呼名撼魂”,乃是以敌人姓名为引、用蕴含异力的声音震撼其魂魄令其昏迷。
在这一声大喝之下,邬文化顿觉魂魄无属神智昏乱,庞大的身躯如吃醉酒般踉踉跄跄,然后如一座高塔崩塌般轰然砸在地上。
“果然如此。”
后面的杨劫脸上现出恍然之色。他原也猜到张桂芳的“呼名落马”之术不简单,此刻却是通过邬文化得到了验证。他知道邬文化稍后便会自然醒转,便也没有让人大费周章地搬动。
张桂芳也未乘机上前为难邬文化,只是遥望对面的杨劫扬声道:“杨公子,你仍要让部属代你出战吗?”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杨劫的身上,看他要如何答复。如果他避而不战,自然不免遭受鄙夷而名声扫地;如果他选择出战,便要面对张桂芳令人防不胜防的诡异秘术。
高台上的微子启向殷受笑道:“三弟,你猜杨劫会否应战?”
“杨劫当然会应战。”殷受笑呵呵地望着台下的张桂芳,目光中却带着些怜悯之色,“而且小弟相信此人很快便要倒霉,到时他定然要后悔自己主动去撩拨杨劫……”
杨劫先将身前坐在身前的阿紫轻轻放下去,然后催动五色神牛上前几步,从容笑道:“既是张将军有意指教,在下自当奉陪。然而在下最感兴趣的还是张将军的‘呼名落马’秘术。不若我们便不比武艺,只用秘术手段赌斗一回如何?”
张桂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对方言下之意,却是说自己除了这一门秘术之外,余者皆不足为恃。但他旋即又怀疑这是对方的激将之计,便也顺水推舟地应道:“如此倒也有趣,却不知杨公子欲如何赌斗?”
杨劫悠然道:“很简单,在下坐在坐骑上,任由将军唤上几声,若在下应声而落,自然便是输了。”
张桂芳看对方如此从容,心中不免猜疑,便追问道:“如果在下秘术无效,杨公子安坐于坐骑之上,那又如何?”
杨劫笑道:“若如此便换在下来唤将军一声,如果将军答应后仍安坐马上,也算在下输了!”
“此言当真!”
张桂芳脸上阴晴变幻,心中踌躇不定,只因对方提得这条件实对自己大大有利。
杨劫抬手做邀请之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将军若已准备好了,可以随时施术。”
“既是如此,那么在下……”张桂芳拱了拱手,话才说到一半,冷不丁地转为一声暴喝,“杨劫,还不下骑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