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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御岚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容洛书甚至能从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名为失望和痛心的情绪。
“容洛书,你还有身为皇族的傲骨和尊严么?”片刻,君御岚才意识到自己的气生得毫无理由。
碾碎她的荣耀与尊严,看她卑微地臣服的,难道不是自己吗?
容洛书笑嘻嘻地将被锁链束缚的双手伸到他面前:“喏,你见过像狗一样被锁起来的皇族么?更何况,我一个国破家亡的人,算个什么皇族!”
她逼视着君御岚,唇边讽刺的笑意更深。
这样不痛不痒的嘲讽语气,让君御岚更加不悦。那双清冷的凤眼微微眯起,更是寒意渗人:“你究竟,有没有心?”
容洛书咧开一个削薄的笑容:“它还跳着呢,要不要我挖出来送给你?”
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让君御岚愤怒:“那天,在雨中,你说喜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洛书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立刻反驳道:“不是!”她急切地否认之后,不自在地把头撇向一边。
她没有想到,君御岚居然会在这时候提起那件事来。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富可敌国精明睿智的商人,而不是一个苦心孤诣谋划天下的敌国皇子。
如果容洛书早知道他的身份,她一定不会再对他有不该有的心思,甚至会对他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猝不及防的,君御岚捏住了容洛书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眉目沉沉尽是怒意风暴:“为什么骗我?”
双手被君御岚拽着链子反剪在身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容洛书还在试图挑衅眼前的男子:“你以为我会喜欢让我国破家亡的你么……”
唇突然被封住,君御岚的唇瓣带着微凉的温度狠狠地碾压过容洛书的柔软,带着要将容洛书拆吃入腹的怒意,掠夺走她全部的呼吸。
容洛书一惊,便向后躲闪着,直到身后紧贴上坚硬的墙壁,再也避无可避。
君御岚精致俊美如仙人的面容占据了她全部的瞳孔。
那是一个霸道到让人沉沦的吻。
眼前的人,几乎都不像那个眼神清冷姿态矜贵的公子——还是说,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终于,君御岚结束了这个漫长而暴烈的吻。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住容洛书的眼睛,像会把她吸进去一样,低沉而缓慢地说出一个事实:“你刚刚在撒谎。”
那样的目光,让容洛书有种被看穿了一切,无处可逃的困顿感,她只能闭上眼睛,再不出声。
君御岚的指腹沾着微凉的温度,慢慢地在容洛书的唇瓣上摩挲着:“看着我,说你爱我。”
容洛书就像聋了一样,不为所动。
一颗心砰砰跳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君御岚放开牵制住容洛书双手的链子,指尖压在她的心口,下面就是容洛书跳动的心脏:“把它挖出来,送给我吧。”
他把容洛书压在墙上,怀中的人让他安心——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只想身边有这个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
君御岚想,他一定是着了魔,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惴惴不安,才发现,自己又一次将心捧在了容洛书面前,迫不及待,而且心甘情愿。
这样的发现又让他暗恼无比——上次自己眼巴巴地追到她的婚礼上,让她亲手把一颗真心跌得粉碎,那这一次呢?
那时候,明明是发过誓的——不会有再一次了。
“容洛书,你必须爱我,别无选择。”君御岚发狠地一咬容洛书的嘴角,满意地看到容洛书因为疼痛而皱了皱眉。
他的指尖滑动,挑开了容洛书的衣带。
感觉到异样的容洛书终于挣开了眼睛,如斯明亮,宛然如火。
她甚至还笑了笑。
腕上的金链跟着容洛书的手,一起攀住了君御岚的后背,倏尔一转,趁着君御岚片刻的失神,双链交缠,一下子就缚住了他。
猛地一推,容洛书就压着君御岚倒在地上,两条链子从君御岚的背下伸出来,正好利用二人的重量将君御岚束缚得更紧。
双手撑在君御岚身体两侧,容洛书气息不稳地笑了笑,有些得意,也有些坏:“别无选择么?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就好好爱你一次,伺候过我的那些公子们,可没有像你怎么心急的。”
她故意把话说得挑.逗,听起来,像是她和无数男子都有过鱼水之欢似的。
果然,这番话说完,如愿让君御岚气白了脸色,开始挣扎起来。
特制的纯金镯环连接着的链子,若是那么容易被扯开,也不会用来锁容洛书了,话说回来,这副纯金的锁链,还是君御岚让人特意打造的呢。
在君御岚的挣扎下,容洛书的手腕上很快就出现了两道红痕:“嘶——”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美人儿,拽断了我的手,可就伺候不好你了。”
而君御岚也看到,绷紧的链端扯动镯环,将容洛书的手腕勒出了血痕。
他停了挣动,眸色微寒:“放开。”
容洛书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笑:“不可能。”
微侧了头,容洛书亲吻君御岚的耳朵,一边舔.弄他的耳垂,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调笑:“忘川最喜欢我玩他的耳朵,很敏感呢……”
其实她哪里和别的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只是军营里的日子过久了,天天和一群粗野的燕北汉子们混在一起,荤段子听多了,床第之事怎么会不晓得?
君御岚的双手僵直成拳,紧贴在身侧。他要极力克制,才能按捺住自己挣开的冲动——他不想伤了容洛书,即使他现在很想杀人,也不想伤了她。
容洛书的嘴唇向下,亲吻啃咬君御岚的脖子:“紫鸢呢,喜欢我亲吻这里,你呢?”
她用牙齿解开君御岚的衣带,露出他精致漂亮的身体,几乎想要膜拜。
沈封扬的身体,她也是见过的,甚至比君御岚的更纤细美丽,但是,她不会对那具身体产生任何旖旎的幻想。
男女之事上,并非只有男人对异性的身体产生冲动,女人也会。
容洛书本来是存了逗君御岚的心思的,可此时此刻,看着君御岚横陈在自己眼前的身体,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
容洛书停下动作,撑起身子,垂眼看着身下衣衫散乱,气得发抖的君御岚,竟然觉得这样的他颇有风情。
再逗下去,只怕烧的不是君御岚,而是自己吧?
容洛书就僵在那里,进不得,退不得。
她听到君御岚说:“我对你,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仁慈?容洛书勾起的唇无比讽刺:“是啊,仁慈地覆灭了我的国家,仁慈地把我像狗一样锁起来,而且还仁慈地来抚慰我?嗯?这就是你的仁慈?”
遭到禁锢和羞辱,尽管容洛书用嬉皮笑脸和漫不经心来粉饰太平,但是内心深处,她做不到那么满不在乎。
隐压的怒火被猝然点着,烧得容洛书的眼有些红。
她以为自己下一刻,也许就会在这个人面前,掉下眼泪来,但是没有。
从她父皇死的那一天起,她千里奔丧,一人将一个破败的大燕抗在稚弱的肩上——她才十六啊,天大的委屈,也抵不过眼前人步步紧逼,眨眼就将她所有的努力化作了一场毫无意义的笑话。
她又如何会不气?
遇上君御岚,就是她容洛书最大的劫数。
“你以为,我还会爱你么?”容洛书低下头,盯着君御岚的眼睛,“就连碰触你,都让我觉得难受。”
看着君御岚一下碎裂的表情,有一种报复的快意从容洛书的心底升了起来。
容洛书终于松了手,放开身下的束缚:“连挑.逗你,我都没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