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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来啦!娘亲刚在说到你呢!”宁兮婉巧笑倩兮,浅浅梨涡若隐若现。
“我哪敢说道他,临安城第一才子!”
“这第一才子也是您的儿子,母亲难道不与有荣焉吗?”宁晨远笑着坐下,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这桂花糕可是临安城福满楼的新品,哥哥觉得如何?”
“嗯!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绝佳!”
“哥哥喜欢就好。”宁兮婉平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时下有什么新鲜新品,也都是通过身边丫鬟和宁老爷的随从得知。宁老爷宠妻爱女的名声更是人人皆知。有什么新奇玩意好吃的好看的,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府里供妻女使用。
这点,宁晨远暂时比不上他父亲。
“晨儿,母亲与你说的事情,你可上心?”宁晨远知道躲不过,他来就是要表明心迹。
“母亲,儿子已经有了意中人!”
“是吧!你愿意说了?”宁夫人立马展露笑颜,宁晨远清明的眼看向她,睿智的眸光中透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原来母亲早已知晓!”
“呃!不是关心你嘛。”宁夫人眼神闪躲,宁晨远苦笑,他岂会不知呢。
“之前不曾告知,是因为儿子也不知她是谁。好在我与她有缘,前几日有幸得见真容。只是姑娘的心意如何不得知。故,请母亲耐心等候。
再不要为我相看千金,或是邀请谁来府中,若是有人坏了儿子的名声,误以为临安城第一才子是个纨绔子弟,见一个爱一个,那儿子心仪之人怕是会趋之若鹜!”宁晨远这么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宁夫人叹口气,眉黛轻蹙。她焉能听不出儿子话中的意思。也罢、既然已有心上人,那就暂且放过他。
他们宁府虽是商贾出身,但好歹祖上也曾帮助过朝廷。宁府大门悬挂的匾额还是皇帝亲赐。现下国泰民安,朝廷重文轻武。
多少达官贵族都往商路走,为的就是能谷仓满盈衣食无忧。
日子太过安逸,就会往传宗接代上去想。宁老爷重诺,说了只娶一位,那就没有二心。宁府家大业大,传承之人也就只有宁晨远。作为独子,他的肩头责任重大。
老太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宁夫人知道,他心里是在遗憾的。
宁老爷本来有几个兄弟姐妹,可不是在儿时夭折,就是在商道途中遭难。只剩下宁老爷一个,老太爷更是视若珍宝。直到宁老爷不负众望,成家立业后更是富甲一方。
诞下宁晨远不久。老太爷就想给宁老爷纳二房。宁老爷却说作为商人理应一诺千金。而作为男人一家之主,更当注重承诺。
宁夫人的娘家本是书香门第,父兄都在朝中当差,什么样的家世不好嫁,却偏偏看上他这个商户。
成亲当晚洞房花烛夜,他就立下誓言一生不负。岂可在名利双收后违背诺言!
那样一来不是遭人唾骂也寒了宁夫人的心吗?
自那以后,老太爷再也不曾开口。直到宁夫人生下女儿,一个“好”字完全承欢膝下,老太爷才算彻底死心。
宁老爷对宁夫人更是怜爱宠溺。
“也罢!愿我儿能早日抱得美人归。”宁夫人也不问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家室,反正她想知道不是难事。能让眼高于顶的儿子看中,那定是才貌双全的女子。
“这几日佳节在即,府中多有忙碌。晨儿你可要为你父亲分担一二。”
“是,母亲。”这边宁府开始张灯结彩,为了欢庆佳节做准备。望着满园喜庆,清明的眼中却迷离飘忽,不知安宁在干什么?
田埂间那道倩影苗条、青丝如墨的女子呵!期待与你再相见。
话说那日,安宁和赵英策马奔腾,在一番较量后不分胜负。来到青山寺前已是晌午时分。
“这就是青山寺?”赵英看眼前的建筑,红墙黑瓦,门庭悬挂褐色匾额,“青山寺”三个大字略显陈旧。暗褐色的门槛有些破败。
寺外正中央有个大香炉。里面的烛火已经燃尽大半,轻烟缕缕带着几分馨香。安宁也是第一次来,他们家不是很讲究祭祖或者祭天之类的事情。
每年会上山扫墓给安父的爹娘坟前锄草或者种上几株常青树。安宁和安亭小时候会跟着去,长大后,安父就很少带着他们,总是独自去上一小会,然后就回田里干活。
安宁爹说:人都去了,尸骨也归回尘土。活着的时候尽孝才是真的,死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烧纸钱烧食物,那都是自欺欺人。战场上人的命就是纸鸢一般。
血不流就是线不断,一旦流血受伤那就是断了线的纸鸢。灵魂飞走了,躯体也归入了地土。一腔热血化为一缕轻烟,飘散人间,无影无踪。
所以,活着尽孝才是真的孝顺。在坟头宰杀一头牛,不如床头炖上一锅鸡。
安宁深感其理,心中牢记。
“我们进去吧。”一个时辰后,她们离开青山寺。在回程途中,她们经过一处竹林。
“阿宁,你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不像来时那般策马奔腾,而是一边欣赏景色一边闲聊,缓缓而行。
“身在乡村,少不了下田耕作。不过,我爹娘疼惜。这些年已经很少下田了。家有几头牛羊,儿时就是放养牛羊为乐。闲暇时就去河岸抓鱼烤着吃、或是陪伴娘亲十里八乡行医,山林采药等。”
“哦。听来很有趣!河岸抓鱼烤着吃、放养牛羊!无比令人向往呀!”
“阿七,你出身富庶,自然不了解农家之乐。”
“如此,阿宁可愿带我尝试一番农家之乐?”
“有何不可!”
“那还等什么!”身后的随从一听,面面相觑。想阻止又不敢,只得苦着脸紧跟其后。
山脚下的溪流潺潺而过,清澈见底,水中的鱼儿悠闲自在。它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盘中餐。
安宁将下摆的衣裙绑在腰间,卷起衣袖,脱下鞋子,卷起裤管,赤脚走进溪水中,手里拿着枯树枝,动作熟练迅速的瞄准惊慌失措地小鱼儿。
不多时,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就被架在火堆上烤。
“阿宁,你真厉害!”赵英对着安宁竖起大拇指。
“阿七开心就好。”
吃了烤鱼,躺在草地上。这是赵英第一次这么悠闲自得。没有礼仪讲究,没有规矩束缚。
“阿宁,我真羡慕你,可以自由自在。”
蔚蓝的上空,飞鸟成群结队而过。
自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