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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开封少尹到达。红色锦衣,黑色官帽,银色佩剑,蓝色流苏悬挂在剑头。
一身正气凛然的开封少尹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男子。
他身形高挑,一对剑眉飞扬,凌厉的目光中有几分不怒自威。
“在下陈文昭,乃开封少尹。”他自我介绍后,就走遍了被毁的地段。看了一圈又查看伤员慰问死者家属。在看到安宁时略微停顿。安磊见来人,立马上前打招呼。
“这位就是陈大人,久仰大名!草民安磊,这是小女安宁。”
“幸会!”本是佳节在即,村里原本都在准备过节。却不料安家村遭难,此番过后,谁还有心情过节呢。
安葬了死去的村民,收拾了被烧过的地段。在经过大家的决议,他们打算迁移到西边建造新居。
可其他几个村子里的人又怕安家村是得罪了什么人而受牵连。都不肯随意接纳,无奈之下,由官府出面,帮助安家村重新建立门户。改名为:新家村。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眼前要解决的是配合官府查案。
很快,安家村被火烧的事情传到了书院。
“什么?我家被烧了?”安亭不敢相信,但他的几个同舍友都说是真的,安亭哭着跑去找唐剑。
“唐师兄!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唐剑也听到了传言,正想着去看看。于是带着安亭骑马快速离开了学院。
与此同时,临安城宁府
“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小人是从县衙听到的消息。说是还死了人!就连开封少尹都去了。”宁晨远几乎没有犹豫,扔下手里的笔就要走。
“公子!今日要去商会参加晚宴、夫人刚——”
“不去了。你去告知老爷夫人一声,就说我有天大的急事需要去办。”没在过多停留,宁晨远直接来到马厩,骑上自己的爱马扬鞭而去。李管事怕他出事,无奈只能跟随其后。
安宁!你可不要有事。这还是宁晨远第一次如此焦急。等到宁夫人接到消息赶到门口,哪里还有人!只见两匹快马绝尘而去。
赶到安家村,安亭一下马背就开始恶心呕吐。适才因为着急,唐剑快马加鞭的赶路,三个时辰的路段硬生生减少了一半,安亭被颠的差点翻白眼。
“上来,我背你去。”唐剑是习武之人,快马对于他来说驾轻就熟。背起安亭,脚步急速地来到安亭的家门口。与其说是家门口,倒不如是一堆废墟。
“我的家!”安亭顾不得脚软,扑过去倒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起来。
“亭儿!”是安宁!
“阿宁!”唐剑见到安宁先是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受伤。而后才松口气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家怎么会变成如此?”唐剑看着周围一片狼藉。
安宁摇头,无奈说道:“我也不知。前日,有人忽然来到,不但放箭烧屋,还杀害村民。”就连狗子也死了。
“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官府呢,可曾探查?”安宁把昨日到今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对唐剑赘述了一遍。唐剑听后皱眉。
“黑衣人!”他们为什么要来安家村烧杀?
约莫傍晚,宁晨远风尘仆仆赶到安家村。在路口,他震惊地看着原本祥和朴素的村庄,现如今竟然成了焦黑一片。
就连金黄麦穗都没有逃过劫难!
那婀娜的背影,曾在这片与世无争之地翩然而行。
他的心抽疼,想到安宁,即刻跃下马背去寻找她的倩影。
终于在狼藉的房屋前,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宁晨远没有顾及旁的,跑过去一把将安宁拥入怀中。
“安宁!”原本还在跟唐剑谈话的安宁,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惊愕到,一时间竟然忘记推开他。
“放开她!”直到唐剑怒目上前,拉开他们的距离。
“呃!抱歉,我太着急了。安宁,你可有伤到?”安宁这才缓过神来,看清楚眼前人是谁后,顿时面色一红。
“宁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知安家村遭难。故急忙赶来,唯恐你遭不测,心里记挂,刚才多有冒犯。”宁晨远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一贯以谦谦君子闻名,今日实在太着急。
“哼!阿宁无事,宁公子也太会作了!”不理会唐剑的冷嘲热讽,宁晨远清朗地眼注视面若桃花的安宁。
心中异样,莫非、安宁也心悦他?
“唐公子也在?”宁晨远暗藏心底窃喜,看向唐剑的目光带着审视,回答他的是一记冷哼!
“宁师兄!唐师兄是陪我来的。”安亭扯着宁晨远的衣袖说。
“哦、原来如此。你爹娘可都安好?”对安亭他是和蔼的。
“嗯、我爹娘都无事,就是我家被烧毁了。”安亭说着又要掉眼泪。
他喜欢的鸡鸭也没了。
“小亭莫要哭、你是男子,要勇敢坚强,才能保护好你娘和阿姐。”安宁眼见宁晨远与安亭的亲厚,心底竟然生出几分欣慰。唐剑却不以为然地噘嘴,他最讨厌文绉绉的那套。
在他看来这什么宁公子就是个登徒子!有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意撩妹哄骗少年!气死他了。
不怨他小肚鸡肠,实在是宁晨远在外人眼中太优秀,让他无法相信他是真君子。
“这位公子是?”柳氏对忽然出现的陌生男子略显惊讶,特别是他对安宁过于亲昵。好在附近居民都已经撤离。若是被看到,少不了闲言碎语。
“晚辈、宁晨远。”聪明如他,一眼便看出眼前妇人是安宁的亲属。
“娘亲,他是宁师兄。在书院很照顾我,亦是阿姐的朋友。”安亭机灵地介绍。柳氏下上打量一番后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安宁温声道:“安宁、我让你拿草药,你怎么回这里来了?”柳氏心有余悸,生怕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娘亲,我是来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捡回去的东西。”
“还有什么可以捡的。纵然是有,也不能用了。新家那边这几日建不好。亭儿,你也该回书院了。”
“娘亲!让我在陪你们一会吧!”安亭撒娇。
“不可,这里危险。再说,也没地方给你们留宿。”
“伯母,晚辈倒是有个主意。”宁晨远恭敬地开口。“伯母,新屋建造乃需时日。若是不嫌弃,晚辈可向书院院长请托,可让安宁与伯母同往书院暂时居住。”他又指着一旁的马道:“晚辈另有马车,可每日接送来往。”柳氏皱眉,看向安宁。
没有房子住不是只有他们,官府已经临时搭建了帐篷。虽然男女隔开,但对于安宁一个姑娘家终究不便。
见柳氏还有疑虑,宁晨远殷勤地劝慰道:“伯母放心,书院院长很随和,平素也是富有爱心。况且,佳节在即,若是安亭得家人一起,必能安定于心。”柳氏看看安亭又看看安宁。
“也罢!宁儿,你就随亭儿去书院吧。不用每日都来,村子里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也帮不上忙。还是去书院暂时居住,等过了佳节再回吧。”就这样,安宁带着简单的细软,告别父母,与安亭一起骑马去了书院。
安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喜念书,竟然也有住进书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