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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深了,地皮泛黄,云延千里。空旷林间传来樵夫的悠然歌声:“千岁树上岁岁果,岁岁果下来蜉蝣。莫唱年事今最难,来年还复叹来年。阿妹披霞快下凡,哥哥陪你共**!”
林间的空地上,一个青年就地躺着,神情局促。在另一幅情景里,他见到被自己被重重围困,心知是冤,却无处申辩,只是逃命。不料迈步愈发艰难。要被追上时候,几人下来闪在他身后。
追杀者被阻了下来,皮肉贯穿,鲜血抛洒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像是伤到青年身上一般。他虽眼见不到,可通晓几人为自己的周全枉命,他心间陡然剧痛,泪里掺着血水,溅在衣襟上。
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密密麻麻的喊杀声再次追近,青年依旧举步维艰。他知逃出生天怕是妄想,索性打算回过身去搏命,只是头刚一转,脖颈上像是被哈了道冷气,意识蓦地散去.......
青年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梦里种种弥久不散。他双手直颤,总觉得莫名的冷风隔着已经被汗打湿的衣服,忽重忽柔地抚着。被梦境惊得不轻,青年走到一旁的青石上,盘腿调息起来。坐了一阵,心绪才定下来。
青年目睹萧瑟之境,想起这些日子流落在山脚的难民,心念道:“这些日子想他们多了,自然梦得多。可我临走时候,他们都平安无事,如今乱世不假,但也不见得他们有什么危急。就近找个日子,会去看看。”他瞩目望去,想隔着不尽的山峦,窥探到那边的情形。
无果尝试后,青年苦叹自己的痴想,继续闭目盘坐。
忽地远处飘来一道亮光,直直向青年后心而去。
这光刮过飘下的黄叶,叶子悠悠地化了齐整的两半,落了下去。
亮光依旧不可阻挡,“呼呼”的破风声虽是细微,却被青年听清,他心念一动,亮光锋芒处的凛冽让他微微诧异,迅速向一旁扭身,飞下了青石。
若在往日,这利器便会进了他手。可今日所见的,声势已经大大胜了他先前。倘若只顾着逞强抓住,一丝不慎,就是废掉这只手。
亮光擦身而去,最终“哧”的一声,牢牢钉入树中。
青年走去一看,原来是把寒气逼人的匕首,他拔出来,看着上面诡异的纹路以及铮亮的锋刃,凭空划了划划了划,眉眼不免露笑。
身后是阵轻咳声,青年回过身去,正是他师父。
“师父,这匕首真是把利器!”青年赞道。他再凑上去细看了看,惊异道:“这便是那太泽?”
太泽的大名青年听过,是天下少有的利器。偶尔在史书上跳跳跃出它的名字,无一不是刺客所留下的勋传。
“给你是拿来防身的,别被逼得太过狼狈,顺带辱没了我的名声!”青年背后那人道。
“这太平地方,防什么身?”
“蠢徒儿,你私下备马匹盘缠,我看不出你有归心?”
青年人知无可隐瞒,神色一尴,道:“两年了,我常心神不安,如今小成,旧事当断则断!”
“多事之秋本需安稳,可你归心太重,也只会耽误别的,那就去吧!”
青年喜上眉梢,不待他反应,那人继续道:“既然要去,告诉为师你你想如何去做吧!”
青年踱步片刻,道:“先是还了恩情,再带走小念,最后...”说到这儿,青年一顿,把胸膛里漫上来的辛酸压下去,道:“还我个清白,用匕首撬开那奸贼的嘴巴!”
“我与你同去。等办完了这事,再随我去一趟南徽山!”
青年点点头,道:“我下山去备好马匹,再给师父你打些酒!”若是走路,便太费时日了。
老者忽道:“既是要去,不如与我斗斗,让我瞧见你的信心!”
“那师父,我就借您的身手来试试这匕首!得罪了!”青年轻魅一笑,抽出匕首靠了过去。
老者不敢托大,手往旁边书上一捶,颤颤巍巍的枯枝追随着一只长刀,扑簌簌往下。老者一跃而起抓住刀柄,就势下落,往青年顶上劈去。青年忽地一侧,躲了这一击。
老者落了数十刀,刀刀钻着青年的空隙,一刀接着一刀,延绵不绝,逼得青年狼狈地时而地上打滚,时而窜到树后。
老者一刀欺近,攻向青年足部,青年局促抬脚,一脚踩在刀背稳助,一脚往树上一踩,手中太仓向老者刺去。
老者见到提刀来防已无可能,索性弃刀退了数步。青年抽出被他踩得陷进泥土里的刀,扔了过去,道:“师父,徒儿还算可以吗?”
老者接住刀,没好气道:“算你赢了!”
青年反倒觉得脸上发热,讪讪道:“这是算不得的。若是生死之战,师父前几刀就会逼得更紧,何况师父只是使这凡铁,没用那宝刀便算不得什么!”
老者道:“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你生性不适合学刀,始终得不到我的真传。可你既有白首玄难经这般内功心法,就该好好用用。可我见你进退间内力却是不足,想来你是没用好这些。今后若你要是成那顶尖高手,却是要将多经历打斗,方能彻底融会贯通!”
青年道了声是后,啧啧称奇道:“那白首玄难经当真神奇,在师父你的帮助下,我按照那上面的修习,内力之进步几乎是一日千里!”
“当真可惜,你这只有九卷中的前七卷。前人有云‘玄难朝破,白首长生’练成九卷,内力便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第九卷更是附着一套绝世武功,可惜失传已久,无从谈起了!”
青年道:“不碍事,来日方长,万一哪日时来运转,得到后面两卷呢?”
“嘿,臭小子,挺贪心的。也不知道你爹娘从哪里得来的这功法,真是好运!”老者啧啧称奇,叹道。
青年深思后,道:“也不尽是这般,或许这功法本来属于他们。当初第一卷不在,哪里想到在我五岁时候就是学了第一卷的功法运转,后来试学第二卷才发现巧合体内的内力运转调息早已契合这功法的,想来也不必是真的那般无妄。”
老者笑道:“那是你爹娘的心计了,他们把第一卷毁掉,给你打下练这心法的根基,还不是怕落到别人手里?临过头只是防了为师啊!要是你幼时记忆极好,记住其中口诀,那真是记好了!”
“这些都是往事了,他们去那么远,远到我却追不到。留下这功法,有多大用?”纪晔哀道,若不是他这爹娘早早离去,怎么会给他招来些无妄之灾,逼得他背井离乡?他心里对爹娘至亲笃定无疑,可也隐藏不住有丝丝的怨恨。
老者见他复杂的情绪,慰藉道:“以后会再碰面的,到时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青年心知天下之大,落散者再重逢是极小的概率了,遑论近十年来一直见不到半点影踪,他苦涩点头,跳过此念,道:“师父,你说我的武道是有着不错天赋的,可我已经困在这一重许久了。你教我的多是杀手之道,我学了这么久,也还没形成自己的招式,此路真的通吗?”
老者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是痴心妄想!与你说过多少次,你造化太浅了,学点这些算是轻易,至于说走出自己的武道,几乎不大可能了。”他说了这些后,干咳一声,声音减弱,道:“为师,为师,只会使刀,还会匕首,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见到纪晔错愕地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说清了自己,嘴角一扬,横生勇气,轻蔑道:“再说,谁让你对刀道极为不适的?为师指点下成为顶尖刀客的可是不少的。”
青年见老者的变化,暗感好笑,道:“假使我九卷全找到,能胜过师父您老人家吗?”
老者听了,气得敲了敲他的头,气急败坏道:“你就是想着超过我?哪有这样的想法?你本事再强,也得记得尊重师长!我是你的师父,便永远压得你,知道吗?”
“知道。”青年懒散道。
“知道什么?”杨梵一紧追不舍,问道。
“本事再强,也不可想着把师父超过。师父是填不进的还,永远比我这小石子广博!”青年道。师父有时对这些师徒间的细节就是这么大做文章,他摸不清头脑,初始时候吃些亏,如今倒是学乖了。
“第九卷找到,该是大机遇,想必就是可以成就为绝世高手!但你必定要记住,你修习这功法的消息不要透露给旁人,牵扯进是非里,你现在无法应对!”
青年重重点头,将这铭记于心。既是多次慎重提到,定不可当做儿戏。于心道:“两年了,我就是想用自己的身手来会会你们,见见你们这些恶人有什么本事,什么本事再把我逼走!”
【作者题外话】:成绩很差,喜欢的可以收藏。只要在我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这本书我会大幅度修改的。后面内容确实不够好,但并不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