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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莫斯终是在懵懂中醒了过来,他看着满漫天扬起的灰尘,便是觉得眼前那灰尘像是丧钟响起时候激起的骨灰,那骨灰里面的香魂晃晃悠悠地随着灰尘一道消弭在了天地间。
纪晔想要睡去,那里面弥散着的十足的精神念力开始起了作用。尤其是其念力的精纯像是一把剑,而他原本的念力像是磨砂一般,本该在慢慢的冲磨之中将那些最为精纯的东西毫无保留地留存下来。
可是他却没有按着体内那神秘物质的默许指引来做。他想起自己走出时候神殿里骤然敲响的钟声,他知道,她来了。
只是为他而来。
查莫斯希望她可以更加绝情些,可是她却是一如既往让他那般难堪。
查莫斯晃了晃身子,骂道:“什么臭女人,就不是什么好货,活该被捉!”
查莫斯自嘲地骂了吗,身子随着车马的摇晃,像是没有一摊没有骨架的肉泥般晃来晃去。他向外望去,远处的林舍边有着刚摇晃出来的女人和男人们,他哼道:“世间女子多了去了,那个不比他漂亮?”
他探开帘子,见着外面坐着查尔维。他那乌金色的袍子依旧飞扬着,可袍子下的身子却是有些慵懒,不比他这做得漂亮。
查莫斯看了很久,查尔维还在那儿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印记。
他忍不住了,招呼问道:“喂,你是要回子夜城吗?”
查尔维说道:“不错,你要问的,他们已经全撤了。如果不这样做,少则三年,多则十年,我们子夜城就会没了。我是你眼中的恶魔审判,可我不是恶魔,只是审判!”
查莫斯道:“这么说,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查尔维道:“不,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惹的好。若是这只是你们用她调来的阴谋,帝国从来不缺这样清除异己,排队站位的事情。我很信任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查尔维披风上闪烁过一阵奇异的色彩,将身后马车爆炸的碎屑挡了下来。
一道银亮的虹光冲天而起,像是闪电般穿过了城门。那城门上只是露出一个圆整的动,旁边的混合金属已是滴在了地上。
“那里修补需要三百多金币,其中对于双蛇城的治安影响极重,再罚上几百金币,还有我这后面的马车。”他看了看身后那只剩下底板的马车,叹了口气。
他挥着自己已经是破碎了的马车,在四处不明的眼里无谓地赶着,仿佛两匹腾径马拉着一块底板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你说的不错,这世道做个好人太难,但不做恶人还是很简单的。”
他去了面具,呼吸了几口气,正是往日的科留金。
“受教了,今日!”
“大哥!”
纪晔最为熟悉的地方便是林子里面了。他脚尖点在树枝上,往林子深处迸射而去。眼疾手快地从苔藓上,树干上,草丛里猜了花花绿绿的各类花草,匆忙赶去,见到那少女还在捂住小腹微微*,心里更加责怪自己出手太重了。
“你这色鬼,是不是故意的。这么早,这么早句脱了我的衣服!”少女见他来了,羞红着脸骂道,他以为纪晔片刻就到了,结果事与愿违。她这样长久地袒露着身子也是不好意思,于是拉上衣服盖在身上。
可这声音又极小,像是情人之间的娇嗔一样,听得纪晔不由得心神一颤,心头上像是有个鸡毛在慢慢挠着一般,眼前的少女似乎是更加迷人了。
“傻站着干嘛,快来啊,你手上的药草?”
纪晔急忙收敛心神,往那赶去,把里面几个绿油油的草握在手里猛地一捏,就准备往少女身上滴去,便是一把拉开了她的衣服。那汁液就滴在了他小腹的伤口上。
他衣服被这样粗暴地拉开,本来还有些羞恼,可后来见到纪晔是急着,怕浪费把那可怜滴滴的一点汁液,心里宽慰了些。可见着他这样盯着自己的小腹,身子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白皙滑嫩的皮肤开始变得有些红起来。
“你,你没事吧?”纪晔往过一看,见着她薄汗轻透间,一脸羞红。
少女扁扁嘴,轻骂道:“你这样被人看着身子,你不恼怒?”
纪晔道:“我怎么会......”他差些直愣愣地说了出来,可是想到眼前是个含苞待放的少女,便是说不出话来了。他当初碰了钟盈尔的身子,那是迫不得已,当时自己比钟盈还要羞愧。可今日碰了眼前少女的身子,自己居然还是这般厚脸皮,可真是有些好笑了。但不论如何,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对眼前的女子是有着肌肤之亲的渴望的。
难道自己喜欢上她了?纪晔一想。旋即呸了一口,自己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没有过见色眼开的经历,他不敢多想,看着草里的汁液滴尽了,当即又把另一些花在手心揉碎,贴在了她的伤口。他将自己的衣角撕烂出一个长长的布条来,轻轻环过她纤细的腰间,把伤口包扎住,吐口去道:“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去古域吧!”
他跟着纪念学了些行医的本事,但是止血还是有着信心的。
“怎么了?”她看着眼前少女眉头上挂着几分晶莹,问道。
少女道:“没什么,只是还疼啊!”
纪晔笑笑,道:“这草药还没怎么提炼,草渣贴在伤口能不疼吗?快些去古域,还有的救!”
他再次将少女拦腰抱起,往山下赶去。少女依旧捂着肚子,可是脸上竟有着浅浅的,旋涡似的笑容。
她忽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纪晔不禁一笑。道:“正是叫纪晔啊,难道你认错我了?”
少女脸色有些黯淡,无力道:“那你杀了我吧,或者扔下我让我自生自灭,不然我以后还会来杀你,你哪里逃得过去?”
纪晔一怔,问道:“为什么非要苦苦相逼?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我纪晔初入江湖两年,可是不曾得罪过谁。”
少女沉吟片刻,倔强道:“我都已经说了我必定还要来杀你,你觉得麻烦大可现在了断了我,何必还这样扮作正人君子?”
纪晔道:“难道就是碰了下你的身子,看了下你,所以你就没完没了?对了,我还没追究你为何来暗算我,若我在大意一些,怕早着了你的道!”
少女冷声道:“你与那爹娘都是一副贼德行,哼!”
纪晔听了这话,气得想把怀里的人随手扔下山涧,可还是沉住气,面色阴冷,道:“姑娘说话可真是不客气。爹娘什么时候得罪了姑娘,今日非要说清楚不可!”
少女被他这样子吓了一遭,稍事休做,还是鼓起勇气继续道:“你继续装,没想到小小年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机,真是虎父无犬子!”
纪晔停了下来,面露凶光,淡淡道:“你下去吧!”说完便是双手一抬,把怀里的少女往下掷去。
少女自然是感觉到了他手里的力道,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虽是想要惊呼,可不愿在纪晔面前丢了气势,就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她只是刚刚飞到空中,就被纪晔伸出手环腰抱了回来。纪晔道:“怎么,刺激吗?”
少女被他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愤愤骂道:“小淫贼,直肠狗,你这畜生,杀了我吧!”
纪晔道:“你说我是小淫贼,那我就做一做小淫贼怎么了?”
少女花容失色,正准备大喊的时候,纪晔道:“够了,你把话说清楚,我既不想妄杀无辜,也不想就这么放你走。”
少女道:“你爹娘趁火打纪晔,设计害死了我的爹娘,取走了白首玄难经,还不够歹毒?谁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
纪晔本以为是个他招惹过的宗门里派出来的人,却没曾想到有这般深仇大恨。惊乱中,心想自己在泽达乡的家族确实是没有这般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武功典籍,其出处他只知道是父母留下的,至于说详实情形,他也无从得知。可他打小对自己爹妈还是有些印象,便说道:“这些详细情形,我哪里知道了。不过依照我对我爹娘的了解,他们哪里会做这些事情?你这些事情是听谁说的,我看是挑拨,不怀好意吧?”
少女道:“那你的意思就死这白首玄难经是你家的咯?”
纪晔脸上一尴,咋舌道:“不是,可你也不能这样给他们冠上罪名吧!”
少女脸上留下两道泪痕,泣道:“我已经问清了,我爹娘被人追杀的时候,的确是追到你们泽达乡方圆几十里时候消失的。而后你横空出世,我不问你问谁?难道那血音刀刀主凭空收下你的?你既然得了这不义之财,何必遮遮掩掩的,是心里有鬼?”
纪晔见她这样倒豆子般说了一通,只好道:“真的不是他们的问题,这其中可能是有误会的。我能够有今天的实力,的确是极大程度上依仗了这功法,可若是你得到这绝世功法,你会泄露给外人?”
少女一时辩不过他,把头一转,不再言语了。
纪晔继续抱着她往山下走去,山路虽是崎岖不平,可纪晔的步伐沉稳,省了怀里人儿的许多颠簸。那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再往外渗出血来。
少女又问道:“就算得到那白首玄难经里面有着其余的曲折,可你为何又要把邻村那些人全部杀个干净?他们大多与你无冤无仇啊,你无非是很那个叫钟盈的姑娘,可犯不着让这么多人来陪葬啊!再说你也不用取她性命啊,他爹好歹对你有恩!”
纪晔差些摔倒,惊疑道:“谁说这是我做的?这事当初我没有救活钟姑娘自己也很惭愧,可我怎么会杀了她?你觉得我想是那种屠村的人?”
少女看着他清澈的眼神,悄声道:“不会。”
纪晔道:“也不知道你承了谁的恶念,竟是因为这水月洞花,好无厘头的来由来害我。我这一路来,倒真是得罪了不少人,你看起来心性不算是坏,怎么甘心被别人当枪使?”
少女道:“我且问你,假使你是我,听到自己爹娘死去的地方凭空除了个高手,这高手一回村就是清算旧账,接着邻村的人死尽了。这人接着又去别处搅动风云,把江湖闹得不可开交,那你不会怀疑他?”
纪晔道:“不错,我也会怀疑。但我绝不会第一时间痛下杀手。当初若是我与你性子一样,那我哪有机会结识吴渐兄弟,更没机会去帮助剑宗复仇而了。”
“我是搅了不少事情,可哪一件是没理由的?在江遥与齐家庄我助吴渐兄弟复仇,之后在寒地族帮助他们揪出内奸,在东阁门帮助那宗门的人逃得升天,在东极仙岛战七杀完璧归赵,在天银山帮助段念兄弟圆了杀父之仇,敢问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