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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静婴从未见过此等外形怪异的人类,显然这也并非寻常人类了,再回想起此前曾传闻人魔族近来已露面数次的某位大人物,顿时敛容竖起危险意识,道:“想来尊驾便是那边那位大人物了?!”
“呵呵——”来人发出懒洋洋的微笑,摇着黑扇步入这件牢房中,饶有兴趣地打量几番后,再望回黄静婴,回道:“久闻黄国师大名,只是初次见面便在如此寒酸场所,未免有失您的身份了?”
“既然尊驾嫌弃寒酸不如早早退出的好,本座就觉得这里够安静恰到好处。”黄静婴笑着回道,藏于袖中的手开始捏动各种诀。因为眼前这个面具人突如其来的出现,他居然没有任何感应?可见此人修为确实高的恐怖了!
面具人摇着扇子依旧轻笑:“国师觉得以你的修为要从我手中逃脱,有几成胜算呢?”这人谈笑间,黄静婴立即感觉到自己暗地掐诀凝聚的力量全部瓦解了,更是一怔,这瞬息间的失神后,一种金色似火却非火的赤焰就已烧到了身上,火舌在他脸上一舔,热力惊人。
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惊起:“啊!”
……
“吱呀——”
如今时隔半个时辰后,这个铁密室的门第二次开启了,炽热诡异的金光瞬间燃亮了苏琚岚的双眼,让她不得不眯抬手遮眼,从指缝间看到密室内早成了金色火海,而黄静婴的身体正被金火灼烧着横置密室中。
两名狱卒修为低弱被房内高温逼得连连后退:“啊!怎么着火了?快来人呀,这里着火了!”
苏琚岚急忙踏入密室走到黄静婴身边,伸手尝试着碰触这些金光,却被那股电流击的手掌发麻了,她喃喃摇头道:“不对……这些不是火焰,是闪电!”
那些金赤焰贴着黄静婴身体肆意燃烧,而黄静婴双眼死死睁着望天,仿佛看见了何等难以置信的事。
苏琚岚很难猜测到底是何事才会让这位见惯风雨的国师露出如此惊愕的眼神?!这些闪电赤焰烧得黄静婴的身体不断有火星跳出,而他那双眼睛也瞬间被毁掉了,使得苏琚岚想找尕娃回来取眼睛恢复生前回忆也不行了。
更何况——
苏琚岚未曾见过这种闪电赤焰,不知道这种赤焰是否与冥火类似能够烧毁魂魄,因为她看出黄静婴的魂与魄都不在这具身躯中了!
她似是苦笑了一声,声音像叹息似的:“国师大人,我们迄今只见过三次面而已。第一面你是贵为天神般的国师,第二面你就沦为阶下囚,第三面便是此刻的死不瞑目。朝夕变换,难以叵测,这就是大起大落的人生……”
杂乱的脚步声忽然间在天牢中响起来,且来者不少,从阵仗来看至少又二三十个人。
她立即转脸望向门口,就看见永君主率领着数位朝臣急匆匆出现在门口,然后指着密室内的她二话不说就笃定道:“啊!国师大人被杀死了!苏琚岚,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是你杀了国师大人想杀人灭口吗?”
“还未开口问半句情况就断言国师是被他杀而且自杀,甚至还断定我杀人灭口?永君上,你这定论下得太早了吗?而且……在这之前极力想要诛杀黄国师的是你,而极力求旨意给黄国师将功补过的可是我,所以你说这句话是不是说得太可笑了?!”苏琚岚笑了两声,攘袖转过身来,定定望住永君主。
永君主道:“朕想杀国师只是依法办事,就事论事。可朕到现在还没下令诛杀,是因为朕相信其中可能有冤情。可国师如今惨死,他道行高深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杀得了他?而你就不偏不倚的呆在现场,自然就该是你下的手!”
苏琚岚若无其事的笑道:“明明是你让个老侍卫传口谕让我来劝黄静婴,所以我当然就在这里了!”
“老侍卫?”在朝臣低声议论纷纷时,永君主哼笑了一声道:“苏琚岚,你刚刚都说了极力诛杀黄国师的是朕,那朕为何还要派人传口谕让你来劝国师,放他一马?而且你说的那个老侍卫,朕可不记得派过老侍卫来来召唤你!”
苏琚岚钩起嘴角笑道:“你当然得不记得,不然怎么把黄静婴的死栽到我头上?我来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传君主口谕劝服黄静婴的大事,你居然就只派一个老侍卫来,其他随从都没有?而这老侍卫也只把我带到天牢门外就不再往里面走,就让两个狱卒带我进来。想来,那两个狱卒应该已经被你杀人灭口了吧?”
永君主顿了下,按捺不住内心急躁的脾气说道:“没错,那两名狱卒确实曝尸在门外,还不是你为了强闯天牢杀害了他们?!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你早就知道朕要陷害你,那你为何还要来?于理不合,就证明你的话前后矛盾!”
“啪、啪——”
苏琚岚闻言忍不住拊掌两声为永君主喝彩,啧啧赞道:“永君主,不得不说你这局设的还算巧妙,这话也说得很犀利,只是比起之前那一场引我到清陵城再顺势拉黄静婴下台的局还是差太多了……想来这是你自己设的局吧?骗骗普通人确实可以,可惜你骗的对象居然是我……哼,在开头就已经破绽百出,我顺着你的局面走下来,无非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事实证明你的能耐也就那么一点点!奉劝君上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人不聪明就得有自知之明,否则自以为是的算计只会死得很惨、很惨!”
苏琚岚说完,就朝他们所站的密室门口款款走来。
永君主指着苏琚岚道:“给朕拿下这个妖女!朕依法治理国师但心心念着他劳苦功高,却没想到你居然毒害国师大人,天理不容,必须抓拿你以谢……”
“以谢什么?”苏琚岚此时已经走到永君主不过三尺的距离,永君主和那些朝臣顿时惧怕的连连后退,急忙招手挥了数十名侍卫挡在前方防御苏琚岚。
她见状,再度啧啧笑道:“如真是我杀了这位道行高深的国师大人,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的侍卫能拦得住我?”
可永君主不甘心地命令了十几名侍卫从后偷袭苏琚岚,而这群侍卫却连苏琚岚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苏琚岚身边凭空刮起的一股疾风给刮飞出来,吓得没有人再敢上前阻拦。
永君主唯恐苏琚岚就要逃出天牢,急忙命令大家退出密室将苏琚岚关押在里面。整座天牢是他精心打造的监狱,而这铁密室又是精心打造的重点,多年来都是以能困住黄静婴为标准而打造的,所以既然能关住黄静婴自然也能关住苏琚岚。
随着“轰隆隆”的巨响,这扇密室门顿时赶紧放下,同时三块咬龙石从外面顶住密室门,看似是插翅难飞的状态。
苏琚岚昂然站在铁密室中看着四周渐渐灼烧殆尽的火焰,又默默看着黄静婴的尸骨烧成了灰烬,低声道:“好,我就看你们接下来还能搞什么鬼?”然后拂袖将所有灰尘扫到角落里去,盘腿坐在地上进去了冥思状态。
人红是非多。
不过三日,黄静婴倒台的消息还未停歇,苏琚岚因为赢驷枉死怒杀黄静婴的消息又传遍四国大陆,在这正忙于抵抗人魔族出口的时刻,依旧掀起了不少波澜。而公孙锦币他们在苏琚岚被关押在铁密室后的当天,亦即是王宫侍卫去围堵碧波宫的那天就消失无迹了。
永君主闻言顿时坐立难安,所以就连曾与苏琚岚他们走得稍微近的尕娃也暗自监视起来,一旦发现公孙锦币他们的踪迹就势必要斩草除根!所以尕娃没法前往天牢探视苏琚岚,只能私底下千请万请委托燎丽代为探望。
燎丽死活不答应,最后实在是熬不过尕娃才勉强上阵。
只是天牢又岂是能进就进的地方?
上回死了两个狱卒,虽然永君主对外宣传是被强闯天牢的苏琚岚杀死,但是背后的具体真实——修炼界大多数人却选择相信苏琚岚的阐述!不知何时,苏琚岚就连话语都作为一种权威性了。
燎丽在天牢外不管色诱利诱等等都没办法进去,就在她即将放弃地离开时,忽然看见一个老鸨带着六七个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来到天牢附近,守门的侍卫见状赶紧凑上去,鬼鬼祟祟的招呼她们往别处走去。
燎丽好奇的跟上去,发现这个侍卫带着这群妓女来到天牢后门,然后捧着笑脸给后门看守的狱卒一个钱袋,显然是作打点!而打点成功后就挥手让这个老鸨带着插腰扭臀的妓女们赶紧进去,而这些妓女也不惊讶甚至熟练地朝这些狱卒抛媚眼,甚至有人扭着腰卖弄风情的去挑逗个别狱卒,搅得他们心痒难耐。
“搞什么鬼?这些妓女进天牢做什么?”燎丽在外面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又终于等到那个老鸨带着妓女们出来了。
只是前刻这些女人还都是精神抖擞的媚眼四抛,此刻却是相互搀扶着“哎呀喂”地呻吟走出,双腿抖索,脸色春晕尚未褪去,一副春色无边的狂风暴浪中。
燎丽皱眉暗地跟踪这些妓女,尾随她们走了段时间后,发现几辆遮蔽严实的马车就停留在距离天牢不远的地方。老鸨催促着妓女们上车,然后自己才慢吞吞的爬上车辕命令车夫驾车而使,再没多久,马车就在清陵城外环那三教九流的巷道停下了,然后使进了一间名唤醉脂楼的青楼后门。
燎丽趁乱混入了青楼中,青楼内大多都是长相艳丽且衣着曝露的妓女,烟雾缭绕,奢靡颓废。
她熟若无睹地走在各处,因为她比起这些妓女更是艳丽且更加火辣,所以只有个别嫖客将她当成妓女想调戏,却没有其他人质疑她的身份,单纯以为她是哪位老鸨的秘密头牌。
燎丽直接找到那个老鸨的房间去。
这个老鸨正在房内兴奋的擦拭刚刚从天牢那里赚来的二十枚金币,哪知道脖颈上倏地架了一把刀,险些吓得她的魂。
“高手饶命呀!”老鸨先是惊恐畏惧地连连求饶,待回头望见的确实一个青春艳丽的女子,瞬间心头一动,这番姿色倘若能加以调教肯定艳名远播能让自己日进斗金呀。
燎丽看着老鸨这般贪婪的目光就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忍不住哼笑了一声:“劝你最好收起那些肮脏的念头,整个清陵城就连皇帝老子都不敢碰我一根毫毛,就凭你也想打姑奶奶的主意?信不信我皱个眉,就能将你全身的血给吸干?”
老鸨暗地哼笑道:“姑娘,妈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是吓唬不了的!”
“哦?”燎丽抑扬顿挫的笑了声。这间房的门窗骤然间晃动出现,无数绿色枝条破窗破门的爬进来,像是八爪鱼的触爪能自动地蔓延在四周,而且枝条浑身遍布那种细小的且在蠕蠕吸收的细管,一张一合,一吸一收,可怖得很。
这老鸨瞬间意识到燎丽那句“将你全身的血给吸干”可不是危言耸听,顿时双脚软地整个人险些趴下去,却被燎丽提着领子吊起来,急忙全部招了:“我说我说,求姑娘饶命呀!那天牢里面关押着一个非常有钱的大爷,每日都给狱卒许多金币让他们帮忙招些姑娘进去陪他欢乐。”
燎丽皱眉:“那你在天牢有没有见过一个紫色头发、十六岁左右的姑娘?”
“紫色头发?莫非你说的是那位岚郡主吗?没有没有——”这老鸨急忙摇头道:“偶然间听起狱卒提起过这位岚郡主被关押在最里面的铁密室中,除了永君上就连他们自己也见不着,我们即便很想见识也无可奈何!”
燎丽低头想了会儿,计上眉头,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在这个惊魂未定的老鸨晃来晃去,道:“既然你说你自己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那你应该识相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鸨看着燎丽手中那袋沉甸甸的金币,老脸顿时笑靥如花,“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过,也没见过姑娘您!”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这袋金币,但燎丽缩了手,勾唇道:“给我办完另外一件事,这钱才归你。”
老鸨面色顿变,唯恐多生事端正想着法子要如何拒绝,却被察言观色的燎丽阴测测地威胁道:“你觉得你还能拒绝吗?姑奶奶我要你的命,要掐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说完,那些藤条也威胁性地摸爬到老鸨脚边,一张一合的细管更是发出嗤嗤嗤的恐吓声。
老鸨哭丧着脸猛点头:“姑娘尽管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很简单!我会带着些人过来,你只需要依照今日这样帮我们混入天牢中便可!”
“可是这样做事后被查出来,我也是会没命的……”
“你要是敢不办,我现在就要你的命!”燎丽冷道,忽而又嗤笑了一声,道:“你只有办好此事才有活命的转机!再者,你不是很想见识那位岚郡主吗?明天,你就有机会见到了……”
翌日,这名老鸨再度率领着六七位妓女来到了天牢。
狱卒照旧带着她们朝天牢后门走去,时不时瞟着身后跟着的那群眼生的妓女,身材虽然瘦长高大但面容却比以往俊美了太多,忍不住问向老鸨:“宋妈妈,这批货色很不错呀,以前去醉脂楼怎么没见过?”
老鸨瞟着身后那群新货,昂起胸脯自豪道:“这批新货可是妈妈刚刚到手的秘密武器,你们自然没见过。若不是天牢里面那位主喜新厌旧要妈妈我换人,我也舍不得拿出手呀,可醉脂楼的姑娘全都跟过那位主了,所以只能让她们出场了。”
狱卒闻言更是面露垂涎之色,“虽说是关在天牢这种地方,但那位主儿可真会享受,不仅大鱼大肉供养着,天天还有各种新鲜的女人玩!”
狱卒将老鸨他们带到天牢后门后,依旧打点了守门的两个狱卒,然后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这群新货走进去,实在忍不住这群女人的国色天香,就伸手掐了走最后的那名眸子微蓝的高个儿姑娘屁股一把,那姑娘身子一颤,就立即被前面倒退回来的一个灰眸少女赶紧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