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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荧第一次来到莽荒城。
虽然坐着天涯岛的仙舟,但荧来到莽荒城还是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明明从漂浮在天上的天涯岛向下望去就可以看到莽荒城的边界,但实际走过一遍,荧才知道这段路有多么长,所谓的望山跑死马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等到可以将大半的莽荒城收入眼中,荧这才知道什么是辉煌大世,就算是被称为希望之地的枫阳城在这莽荒城面前也显得相形见绌,不,甚至是云泥之别。
荧早就被莽荒城的面积给惊讶了一遍,随着不断接近,其中的高山流水、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更是令荧不住地惊叹,只可惜这一路上都是看得到却碰不到,荧只希望早一点到莽荒城城内去。
好在她们坐的不是马而是仙舟,即便到了晚上也可以赶路,而且大荒没有受到魔气的侵蚀,即便是夜间也相当安全,这一路日夜兼程,荧在仙舟之上闲来无事就与江岚嬉戏,偶尔遇到对方动了情欲,就找个借口与明若和萧颖交谈,顺便也了解了不少大荒的事情,知道了天境王的事情,也听说了天荒古圣的经历。
她本自认为已经掌握了与天涯岛修士交往的规律,但也清楚要是一直这样拖着,江岚早晚有一天会忍不住,而且回到天涯岛之后她还要同时面对两人,荧对自己的定力越发感到不自信。
“要不就从了她们?”荧这样想着,心里也感觉到某名的躁动,但又想到即将要在莽荒城内与归燕见面,她只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这种躁动,继续与两位天涯岛殿主保持着亲近但又不失分寸的距离。
好在仙舟神速,荧被两位殿主夹在中间,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莽荒城。
“我们是应该去见那位天荒古圣还是应该去见天境王?”荧向萧颖问道,“按照你们的说法,天荒古圣对那位天境王还挺尊敬的,而且在有天境王的情况下,大荒明面上的统治者应该还是天境王没错吧?”
萧颖没有立即回答,她看了看明若,对方轻轻摇头道:“不,我们还是先去见天荒古圣,天境王也是不久前才回到大荒,他对大荒的认识说不定还不如我们,至于礼数方面,我相信他不会介意。”
“好吧。”荧点了点头,没有多想,正好仙舟已经停稳。
莽荒城的上空也有不少仙舟来往,只不过没有哪一座仙舟能有天涯岛的仙舟这样气派,不过想来也是,毕竟天涯岛的岛主就在此处,这些仙舟也象征了天涯岛的门面,或许真如云归君所说,天涯岛主喜欢摆架子。
不过荧更好奇,天涯岛究竟是用了什么与天荒古圣达成了协议,让天涯岛的全部修士都进入了大荒,荧甚至感觉萧颖和明若在大荒的地位都不算低,只是合作对付天仙,萧颖就可以让整个天涯岛拥有如此地位吗?
不过这种事情两人自然不会告诉荧,至于白若夕和江岚,还包括曲宁在内,她们的记忆也早就发生变化,将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
想到曲宁,荧一回头,正好看见曲宁一脸冷漠地走出仙舟,那副模样,和在枫阳城发布对荧的通缉令时简直一模一样,和之前对着她喊姐姐的感觉又截然不同。
至于理由嘛,那倒是好猜,对她来说,本来今天应该是自己一家人去接回自己女儿的日子,没想到半路上却遇到了萧颖和明若,偏偏两人也正好要到莽荒城来,于是一场家庭旅行就变成了天涯岛的公事,曲宁自然也感到有一些低落。
荧见到曲宁这样,不由得抿嘴一笑,凑近了说道:“待会儿可要去见曲明了,你苦着一张脸也不怕吓到她。”
“哪有?”曲宁本就皱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她抬头一看,发现萧颖和明若竟然也看了过来,只好赶紧转换心情,恢复到工作时的状态,同时对荧传音道:“还不是怪你,你可是岛主跟前的重要人物,我看岛主说不定本来没打算来的,都是为了你才专门跑这一趟。”
“何以见得?”荧问道。
“嗯——说不出来,就是有这种感觉,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岛主她们在你身上明显花的心思更多了一些,老实说到了岛主这种层次,也就差成为天仙了,不过,虽然成仙的道路未断绝,但是想要成为天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难道她们是想要从你那里找到成仙的方法,毕竟你是来自世界之外的人,说不准身上有绕开限制成仙的方法。”
这种事情荧之前也从江岚那里听说过,她是世外之人的事情在天涯岛不算秘密,也正因此,她虽然是曲宁的姐姐,但也只是义姐,两人之间自然是没有血缘关系。
关于得道成仙的事情,虽然大荒之中没有仙路断绝的说法,但却有仙人数量存在上限的说法,这一点萧颖曾与荧说过。
“这个世界被几乎被天仙给毁掉,所以天荒古圣在将大荒与世界隔开的时候特意设置了限制,整个大荒只能有两位天仙存在。”
然而荧也听说过第三位天仙存在的事情,结果那位多出来的天仙自然就成为了天荒古圣的敌人。
这些事情对于大荒中的一些顶级势力来说不算秘密,天涯岛的修士知道也很正常,但是一般的大荒人就无从得知了。
不过荧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多出来的天仙就不能拉拢吗?为何一定要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敌人呢?
可惜第三位天仙是敌人的想法似乎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没人会解答荧的这个疑问。
荧也觉得大荒中她认为奇怪,其她人却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可转念一想,蒙德城的风神几乎不怎么管事,蒙德人也没觉得奇怪,但对于“帝君遇刺”之前的璃月人来说,神明不管事似乎也是一种怪事,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可能就是如此吧。
萧颖带着荧来到天荒古圣的宫殿之外,这里与天境王的宫殿不同,不在莽荒城的中心,反而靠近边界,四周的建筑也相对稀少,放眼望去皆是广阔的草原,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牛羊的叫声,显然这里是牧民们放牧的地方。
至于那座宫殿,虽说是宫殿,占地面积却不算大,至少和天荒古圣的身份比起来,这样的建筑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不像是大荒统治者的住处,比起一些小势力首领的屋子都要小不少。
周围的灵气也相对稀薄不少,如果莽荒城内会根据地段设置不同的房价的话,这里的房价想必会相当便宜。
“到了。”萧颖刚刚带着荧来到宫殿之前,一个人影就凭空出现。
在荧的眼中,这位天荒古圣是一位须发皆白却面容年轻的人,他昂首挺胸,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标杆,荧发现对方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竟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荧道友,你来了。”天荒古圣先对荧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对萧颖和明若点了点头。
众人稍微寒暄了一番,随后天荒古圣将她们请入自己的宫殿之中,整个宫殿之中也没有多少侍从,稍微显得有些冷清,但又给人一种怡然自得的感受,至少荧确实有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虽说她也见过不少大人物,或者统治一个国家的神明,但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至少一开始都会有一些拘束,可在天荒古圣面前她却感到非常自然,这位统治者的亲和力着实令她惊讶,交谈之时荧甚至都不用多想,自然而然地就接上了对方的话茬。
只是谈话的内容大多是一些天涯岛的政事,荧还以为他们会对天涯岛的事并入大荒有所交流,但显然萧颖很早之前就与天荒古圣达成协议,两人的交谈并未提及这方面的内容,反倒是说了一些天涯岛的弟子炼器炼丹需要多少多少天材地宝,一些天涯岛修士想要到莽荒城历练,具体怎么安排之类的。
最后说着说着又聊到了天境王的身上,这时,天荒古圣突然又对荧说道:“说到天境王陛下,荧道友或许还不知道,如今的陛下可还是荧道友的故交呢。”
“嗯?”荧有些不解地偏了偏头,“是谁?”
没多久,荧就被天荒古圣带到了天境王的宫殿,在那里,她看到桑格露出了带着尴尬的笑容对她说道:“荧道友,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