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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凉水,星若荧灿,洛子央故地重游,再次回到了当初的那条河边,刚到此处就见一叶竹筏远远漂来。
“闲情寄白首,古来亦曾游。谁道岁将暮,遍华识归舟。”舟不孤如月下谪仙,飘然至此。
“舟老,我。。。”
洛子央刚想表述来意,未等说完,就见舟不孤摆手示意道:“你的情况我已知晓,先回去再说。”之后又看了一眼妖言清,继续道:“你也一起过来吧。”就这样带着两人回到了紫华仙府,而愁不止早已备好了温茶等候。
刚见到洛子央,愁不止就打趣道:“小子,怎么混的这么差,当初我们可是寄予厚望啊。”
“这。。。我确实有负二老期望。”到了如今这个境地,洛子央也是无从诉说。
“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条路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发生什么都不会觉得意外。”舟不孤打断道。
“好吧好吧,那咱们先喝茶,这茶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三梦浮生。据说喝完可以梦见自己的前世今生,但也并非是人人都能见到的。”转首又叫来妖言清,说道:“你也来试一试,说不定会有惊喜。”
盏茶入腹,洛子央只觉一股清香弥漫,余味悠扬,经脉得到扩张,顿时身心舒畅,只是并没有看见什么前世今生。转而看向身旁,此时妖言清紧闭双眼,神情压抑,似在苦苦挣扎。
“他这是怎么了?”洛子央有些紧张。
“你的这位朋友有些特殊,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吧。”愁不止不急不慢,似是早有目的,洛子央闻言也只好静静等待。
梦里,妖言清看到了一个末世,烽烟四起,灾厄叠生,杀戮随处可见,尸山堆积,血海弥漫,形同一个人间屠宰场。更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切的主导者竟是自己,梦里的自己残暴冷血,嗜杀癫狂,早已偏离了本性。时至此刻,忽见一对枪剑迎面杀来,惊醒了妖言清,此时已是一身冷汗。
“你都看到了什么?”见妖言清醒来,愁不止好奇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妖言清不愿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前世,更不能接受自己犯下的罪孽。
“那怎会沉迷这么久?一定是看见了自己的前世。”愁不止追问道。
“怎么可能,生于天地之间本就唯一,哪有什么前世今生。都是因为这茶太奇妙了,喝的我都忘情了。”梦里所见,妖言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当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在场之人尽皆心知肚明,不过来者是客,妖言清不愿说,愁不止也不好紧盯着不放,只能就此揭过。
“好了,今天讨论的重点不是这个。”提到重点,舟不孤转而看向洛子央,神色凝重:“你体内的变化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不过,你既然会先来找我们,想必也是了解了一些情况吧。”当初二老将两道先天之气输送至洛子央体内,本该渐渐消散,却在某一时刻突然消失,由此推断肯定是出事了。
“确实如此。”接着洛子央将事情的经过以及玉笙寒所告知的方法全都说了一遍,说着还递出了一页信笺。
舟不孤接过信笺,看完后表情一阵变幻,叹了口气:“没错,她说的方法的确可行,但也有弊端。我二人确实可以帮你恢复至先前的修为,但这只是借用我们的力量而已,你道胎残破,经脉受损,无法长期储存这股力量,用不了几天就会消散,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而这修复道胎之物,恕我直言都太过罕见,我们生性淡泊,没有这些收藏,也是爱莫能助。”二老有心帮助洛子央恢复修为,但受到如今天地的限制,力有不及。
“好吧,我知道了,本是命数,何来逆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洛子央心神黯淡,低沉下去。
“不如你就留在这吧,可保你万年岁月。”舟不孤也是不忍心,劝说道。
“多谢舟老好意,只是我还有些许事情要办,请送我们出去吧。”心中牵挂未了,洛子央怎甘就此度过余生,就算至生命最后一刻,也要绽放出应有的光彩。
“诶,好吧,如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舟不孤袖袍一挥,天旋地转,日月乾坤,已是回到了河边。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妖言清此时表现出难得的安静,或许是感同身受,或许是怀揣着心事。
“有些人我必须见上一面才能安心,走吧。”两人再次踏上了旅途,这次的方向是天坤州。
凭栏莫问愁多少,小径红稀春未了。江水滔滔几时穷,无物似情浓。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因为能力的缺失而改变,他们就在那里,等着你去面对。
同一时间,妖月禁窟内魂主沉默不语,众人肃穆而立,似在等待着什么。气氛凝固,一道雄奇身影走了进来,沉步渐行渐近,心中的压抑感也越来越强。
黑暗褪去,来者面容阴沉,神色冷漠,一看就是充满心机之人。眉目狠历,额生三角,满身肃杀之气,想来双手也是沾满血腥。
看清来人后,血首与恶首单膝跪地,俯首称拜:“恭迎枭首。”
“起来吧。”声音低沉,如九幽冰寒。
戮天三首之枭首·狱,执掌七陨界戮天彼岸,手下杀戮大军嗜血好战,在七陨界是出了名的凶残。
然而魂主却面露疑色,问道:“怎么就你一人,湘君呢?”
“封印刚一破除,她就不见了。”枭首无奈说道。
“嗯?她忘了七陨协议了吗?”魂主显然对此感到不满。
“这也不能怪她,湘君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不喜欢战争的陨主。不过你放心,她知道分寸。”对于这位湘君,枭首还是有所包容。
传闻七陨界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战争世界,终日烽火连天,鏖战不休,早已是满目疮痍,七陨入侵九州也正是为了摆脱这种被掌控的命运。如今离开七陨界来到一个美妙的原生世界,渴求安定的湘君自然会迫不及待的去享受这份宁静。
“那就先不说她了,倒是你怎么就一个人过来了。”按理说杀戮大军早该杀入内域才对,为何会如此平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