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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梓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这两个小丫头是当初黄得功负荆请罪时,送过来的孝敬。
淦!
也不知道是府中哪个不识趣的管事,竟然将她们堂而皇之的带来了内室。
这不是在给自己添乱嘛!
天可怜见!
他既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也没有对幼齿下手的恶趣味。
看来,府中的管事,还是得背一背“八荣八耻”,提高一下自身的服务意识呀!
话说,这对小萝莉是十三岁,还是十二来着?
……
看到朱凤德有些小脾气的撅起嘴,王国梓赶紧表忠心道:
“这是下面的军头,送过来伺候……伺候咱娘的!
月英,你快将她们带下去,教教规矩;然后,就直接送到老夫人那里吧。”
朱凤德似笑非笑的道:
“相公,你真舍得?”
“春有百花夏有月,
秋有凉风冬有雪。
若得娇妻常相伴,
便是人生好时节。”
朱凤德虽然知道,这是王国梓讨好自己的话语;不过,她还是悄悄浮现了一丝笑意,幽幽的道:
“相公,这样与妾身虚度光阴,那你的凌云志呢?”
王国梓幽幽的道:
“哪有什么凌云志!
长辈安康,妻儿相守,就是最现实的追求!
朱凤德:“……”
……
当月英再回来时,驸马爷和公主又好的蜜里调油了。
看着他们紧紧相拥,她决定:
还是散散步、消消食吧;最近,狗粮吃的有点撑!
……
此时,王国梓津津有味的看完了黄色小报,有些意犹未尽的点评道:
“这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怎么写的如此隐晦!
嗯,这样的歪才,可以招募进驸马府,将他关进小黑屋内继续写。
每天不写上万儿八千的露骨文,就一天三顿打;并且,不给饭吃!”
朱凤德有些愕然的盯着王国梓,悠悠的开口道:
“相公,你就一点不恼?
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王国梓却一脸严肃的道:
“公主,我刚刚说的,可不是在开玩笑!
既然他这么会写,肯定要发挥所学所长。
既然想当兰陵笑笑生,那就别去考虑什么仕途浮名了。
哼哼,当初下笔时,他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做好被惩戒的准备!”
朱凤德有些担心的道:
“这些小报,妾身已经让人查过,最开始是从金陵商社流出来的。
祝大人已经将一个叫做早黄尧的人犯打了一顿板子,送回了商社。
他的本意:是让商社自行处置,好给驸马府一个交代。
不过,金陵商社主事的人不仅悄悄将人犯给送走了,还串联了南直隶一带包括福建的客商,集体向作坊施压,想着压低进货价。
听祝大人回禀,这里面好似还牵扯到东林书院!”
王国梓眉头一皱,不确定的道:
“南直隶?福建?
看来,这是东林党在给我甩脸子看呢!
不过,福建郑氏,怎么也和东林党搅和到一块去了!”
朱凤德看到王国梓皱起眉头,本能的就用小手将夫君蹙起的眉头给抚平了。
看到驸马的眉毛又对称起来,脸上也恢复了风光霁月,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
虽然驸马皱眉时浓眉如剑,眼神深邃,给人充满侵略性的美感;不过,还是不皱眉的驸马最好看,仍然是武昌第一美男子!
“驸马,这些问题,妾身也让祝大人查过。
原来,福建郑氏的子弟郑森,曾经在南直隶的国子监读过书,还曾拜钱牧斋为师。
说不得,他这是接到了老师的嘱托!
不过,妾身跟管事们商议过,已经减少了带头闹事的几家商社的供货量。
这几天,我们自己组建的商队,也已经出发,准备去南京试试水!”
王国梓听了,对面前这个才十六岁的小娇妻有点刮目相看了。
自从脱离了楚王府,朱凤德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当初将府里一些产业交给她打理,王国梓也未尝不想试试妻子的能力。
没想到,这些产业在她的打理下,业务是蒸蒸日上。
并且,她竟然在萧规曹随的基础上,已经考虑到自建渠道了。
看来,她不仅仅是自己一生的伴侣,也会成为事业上的好伙伴!
……
翌日一早,王国梓和公主见过王杨氏以后,就召来祝咏,详细了解了一下金陵商社的情况。
“驸马爷,看来这次金陵商社虽损失惨重,但是却没有低头的意思。
下官派过去的探子,已经探查到:
他们不仅仅在本地召集复社的文人,还从江宁、华亭一带,招来了不少复社的精英;其中,就以侯檠最为出名!”
王国梓还真不知道这位姓侯的是何方神圣,遂问道:
“姓侯?
那正好,可以杀猴儆鸡!”
祝咏忙解释道:
“这位侯檠,是苏州嘉定的大地主,其母是之前吏部考功司郎中夏允彝的长女。
对了,他更出名的身份,是张浦的女婿。”
王国梓突然觉得有意思了起来,不禁问道:
“张浦?
就是写《五人墓碑记》的那个张天如?”
祝咏点了点头道:
“正是此人!
张浦虽已过世;不过,他的那篇文章却还时时被人提及。
下官担心:
他的女婿过来,并且召集了不少的复社文人,会不会重演一次暴力抗击官府的一幕!”
王国梓却不以为意,悠悠的开口道:
“哼哼,张天如一篇《五人墓碑记》,明面上是颂扬苏州市民‘不畏强暴’、‘激昂大义、蹈死不顾’,敢于向恶势力进行斗争的精神。
其实,掰开了、揉碎了,什么都不是!
张天如他的文采好,写的慷慨激昂;那他怎么不写写文章,歌颂下为抗击鞑子而死伤千万的辽东军民呢!
哼哼,那五个暴民,大多是打行的地痞流氓;他们被东林党用银钱收买后,才会带头反抗官差。
所以,什么公理、正义以及道德;其实透过现象看本质,还不是各自利益在作祟!”
祝咏忙小小的奉上一个马屁道:
“下官在宦海浮沉十几年,如今才隐约看清了这背后的勾当。
今日听驸马爷这样一点拨,下官竟是豁然开朗!
不过,驸马爷,复社和东林党的号召力,还是非同凡响的。
如果他们在汉阳也召集百姓对抗官府,那……那可就将压力给到了我们!”
“不用担心!
我就怕他们不跳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