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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
高成让王保国提前归还了银行贷款，少付了一些利息。
他支付给高建梁 20 万佣金，起初高建梁不肯收，在高成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勉强收下。
要不是他提供启动资金，高成也不会有这次机会，于情于理，都应该给。
虽然这资金也不是他情愿给的，只是个交易。
但经过数月的相处，高成对这个大伯的观感略微好转，他也并非是纯粹的坏人，只是有些商人的精明和抠门。本质不坏。
与高建名那个叔叔相比，高建名则是典型的市井小民，目光短浅，又蠢又坏。
高成归还赵凝之 20 万欠款时，她甚至都忘记了这回事，至于额外的 2 万块利息，她也是坚决不收。
郑莉莉的 10 万也没有收下额外的利息，只好约定改天登门感谢。
至于老王，他自然是一分钱不肯收，他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凭他们俩的关系，收钱就是对他的侮辱。
但还是要客套一下的，给不给报酬是自己态度问题，收不收就是人家的事了。
还完所有欠款和费用，剩下的钱与高成预估的差不多，有 81 万。
看着银行账户上的七位数，高成心里感受到一股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包括再也不用为三餐发愁，不用为生活奔波，也不用斤斤计较和节衣缩食。
以后学校募集班费或收取其他费用时，再也不用自卑和赧然，也不用去申请贫困补助。也许这就是赚钱的意义所在，金钱是人最大的自信。
前提是自己那个烂鬼父亲别再出现。
“喂，下周一圣诞节了诶。”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许彩云和高成并肩坐在水泥台阶上。
高成低头操作着手机，“我不叫喂。”
“你叫楚雨荨？” 许彩云笑嘻嘻说。
高成低头在微信上和赵磊聊着天。
“圣诞节咋了？”
“某人没有什么表示的咩？” 许彩云站起来，在阳光下扭动着身体。
“某人？你指的是我的话就明说吧，我会有的。”
高成说着在手机上打字问赵磊，“戴龙关系是谁？”
许彩云嘿嘿一笑，在他面前跳第八套广播体操，边跳边说，“行叭，那你没什么表示的吗？”
赵磊回复：“他家是宜陆集团实控人，不小的公司，周正吉和他爸算是密友。”
高成回复了一个哦，继续打字：“那他纠缠凝之的目的是什么？”
“肯定有啊。” 高成对许彩云说。
许彩云停下动作，把脸探到他面前，笑吟吟问，“那是什么呀？”
高成微笑着说，“在这个西方重大节日之际，我决定给你补习一晚上英语，让你过一个难忘的圣诞。”
许彩云笑意消失，“你怎么不去死？”
赵磊回复：“他家公司经营遇到些困难，正在寻求投资，他们和我们正在洽谈，无非就是混个脸熟什么的，其他的目的暂时未知。”
“那这笔投资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了。”
高成回复着。
“或许，他们已经裁了不少人了，以前看不上的蝇头小利也会去干了。”
难怪会在这抢店铺，原来家里要破产了是吧。高成心里想着。
“你刚刚说啥？” 高成收起手机，抬头看向许彩云，她正在自己面前表演跆拳道。
“起来，和我练练。” 许彩云向他招招手。
高成屁股钉在了台阶上，摇了摇头，他依稀记得许彩云提过，她是跆拳道什么什么段来着。
就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上去就是给她当沙袋的。
许彩云可不管这么多，上前抓住他的手。在他坐着的状态中给他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高成看着天空反转，自己有那么一瞬间飞起来的感觉。
紧随其后的就是屁股摔成八瓣的痛楚。
和许彩云的哈哈大笑。
高一的周五不用上晚自习，同学们都兴奋异常。
但可惜的是，世间没有什么美好是能永远存在的。
这项福利将在升入高二时像那该死的青春一样烟消云散，一去不复返。
高成背着书包坐在单车后座，正浏览着并夕夕。也想买一个许霁月同款的懒人椅。
但看了许久，上面的价格让高成严重怀疑，坐上去就会散架，甚至寄过来能不能坐都不好说。
许彩云骑过一个减速带，整辆车被震的差点飞起来。
高成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减速带你不会慢点过啊？故意的是吧？”
许彩云嘿嘿一笑，“私密马赛高成君，我忘了捏～”
高成也懒得和她计较，省的小心眼的她又给自己来个过肩摔。
“哎，你姐房间那个椅子，有没有低配平民版啊？”
许彩云问，“那个懒人椅？”
“嗯嗯。”
“有吧，我也不清楚。”
“大概多少钱？” 高成期待的问。
“低配估计六七千？我不知道，你问我姐吧。”
高成撇了撇嘴，“有无二手？你姐卖不卖？”
“她卖的话，只会更贵吧？”
“确实，毕竟天天躺上面。” 高成咂了咂舌。
“这样吧，你元旦和我一起跨年，我就帮你偷出来，如何？” 许彩云提议。
“你姐是瞎子吗？房间少把椅子她不会发现啊？”
“没事，我买把新的给她。”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送给我？” 高成发出灵魂拷问。
许彩云在前面蹬着自行车，“因为我了解你，你不会要的。”
“谁说的，你送我就要。”
“那你先答应我。”
高成想了想，“那算了吧。”
“啊！为啥啊！” 许彩云转过头看向他。
自行车瞬间摇摇晃晃的左右摇摆，吓得高成把她头扶正，“看路啊你。”
“为啥？” 许彩云看向前方继续问。
“因为我觉得没啥意义呗，这些所谓的节日庆典，都是没有意义的，甚至连世间都是人类虚构的，什么一月二月三月，通通不存在。”
“你脑子没问题吧？” 许彩云问。
高成摸摸自己的尾椎骨，“脑子没有，屁股有。”
“你为什么会如此认为？” 许彩云问。
“你看过人类简史这本书吗？”
“没有。” 她回答。
高成嘟囔一句，“也是，你从不看书。”
“里面讲到一个概念，让我第一次读的时候就恍然大悟，人类社会中的所有东西都是人类自己虚构出来的，什么国家，了，民族，法律，公司等等，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你得癔症了？” 许彩云问。
高成清了清嗓子，“你想啊，一家公司，有员工，有办公场所，有办公设备，为什么政府的一张纸就可以让它存在和解散。是他们员工消失了？还是设备不见了？”
“很显然，都不是，只是法律意义上的不存在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虚构出来的的东西，所以才可以如此随便。”
许彩云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所以话说回来，那些所谓的节日也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人类虚构出来的，怀揣着对生活的希望和盼望的产物。”
许彩云说，“但存在即合理，这种虚构的想象促进了人类发展和繁荣，不是吗？”
高成赞赏的表扬她，“没错，你很聪明，正是这种想象能力才让人类称霸了地球。”
“别跟我扯这些，就说你去不去吧。” 许彩云扯了扯嘴角。
“去哪？”
“和我一起跨年。”
“不去。”
许彩云沉默了一会儿，“去吧，我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不能现在说？”
“不能。”
“不去会怎样？” 高成问。
“你会死。” 许彩云说。
“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