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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的东西不一定是真实的，但也有一部分是基于现实而来的，比如说发生时的路径，现在便清晰地铭刻在尚川的脑海中。
梦境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逼真，也不由得尚川不去注意。
“往那边开。”
循着梦里的回忆，尚川为开车的伊默指引了前行的方向。
还是那条熟悉的街道，一样的风景。
不过这一次却和上一次不同了，梦里的他是迷迷糊糊来到这个地方的，但现在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是有人跟随着一起来的。
房车并没有耗光油而不得不步行，毕竟之前才倒了一小半汽油用来突破人面蜈蚣和人头蛆的堵截。
“稍微停一下。”
到了那个梦中被砍下头颅的地点，尚川喊停了伊默。
伊默听话地停下了车。
“李春，你跟我一起下去。”想了想把伊默一个人留在车上也怪可怜的，“伊默，你也来。”
三个人以尚川为首，把伊默包在中间，李春殿后下了房车。
安静的环境里只听得见三个人零碎的脚步声。
“一个人都没有。”相比起令人信赖的李春，不怎么安分的伊默看着四周静谧的环境说道。
没有那个想念的身影，尚川抬头望去，也没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十字架。
“这附近是什么地方？”尚川问道。
雾气太大，根本看不清四周有什么建筑。
“教堂，附近应该有个教堂。”一直值得信赖的李春回答道，“我给你买冰激凌的时候出去见到过，稍微有点印象。”
“还记得路怎么走吗？”
“应该有座桥，通过桥一直往前走就能到了，沿着河边走就行。”
“那行，我们去那边。”
既然梦境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那么就祈求这个地方是幸运之地吧。
就在三个人要退回房车上的时候，异变突生。
有人靠近了这边，在雾气中隐约可见她们人头撺动的身影。
一队服装各异的男男女女排着整齐的队列从雾气中小跑着出现。
直到看到尚川这三个人这才停了下来。
“大人？”
“这不是大人。”
“长得很像。”
“没错。”
“还有个矮子。”
来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把她们抓起来吧，既然大人让我们巡逻，又发现了不认识的家伙。”
“他打扮成大人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她们自顾自地说着话，完全没有征询这边的意见便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喂，也不打算交流的吗？”尚川还有点想抱怨。
“我不是矮子！”这是伊默的声音。
就这么打算好了？
是跑？还是选择其它的手段？
就在这时一直呆在后面的李春走到了尚川身前，像是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老母鸡一般伸开手拦住了两人。
她转过头来询问道：“我可以随便动手吗？你说的这里的一切都在结束之后会重置，不管怎么样都可以。”
她的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芒，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藏。
“可以……”
尚川迟疑地点点头，难道她打算打十个？
“那好。”
简短的回答。
尚川看见她弯下腰撸起了裤腿，从上面解下来好几个负重，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哑铃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绑在腿上的？
怎么这么像卡卡罗特？
喂。
没等说出来吐槽，尚川便呆住了。
李春只是简单地伏低了身子，她矫健的身体里在这一瞬间充满了澎湃的力量，像是空中被定格的飞驰着的猎豹，紧接着以尚川咋舌的速度飞驰了出去。
只是简单的一拳，便带着那个被她选中的倒霉鬼飞了出去，像是击打保龄球一样连带着好几个人一起跌倒在地。
“喔！她很适合拍武打片呢。”身为导演的伊默简短地点评道。
伊默一点也不为场中的血腥格斗而惊讶，倒还有点想要跃跃欲试的感觉。
战斗很快打响。
人群里的李春以尚川难以反应过来的速度攻击着四周的人，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肩、肘、膝甚至是额头都是她的利器。
虽然是独自一人冲进了人群陷入了包围，倒像是一头豪猪被狼群包围了。
浑身都是刺，让这些人找不到什么办法。
不，甚至那些人算不上是狼群。
或许……更像是羊群？
尚川看见她霸气无比地抓住一个人的衣领，就那么轻易地把对方扯过来，毫不迟疑地用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往对方的鼻子上撞了上去。
只听到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人是不是鼻梁骨断了，连连捂着鼻子后退，瘫倒在地上。
那样一幅伴随着鼻血飞溅出来的场景让尚川直觉得牙齿发麻。
这也……实在是太超出预料了。
她学过格斗吗？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尚川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这场单方面的战斗刚开始不久，便很快结束。
四处横躺着哀嚎的失败者，只有李春一个人傲然站立在场里，像是一只在巨石上孤零零站着的老虎。
那是尚川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李春的另一面。
平常的时候她都轻柔得像个绅士，心思细致、耐心，甚至会沉默的可怕。
没有想到撕下了文明人的那一套伪装后会是这样的热血好战。
不过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不是吗。
他甚至更加恐怖一些，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你没受伤吧？”尚川喊道。
她毕竟是一打多，只不过赢得让尚川觉得意外的轻松。
李春稍稍抬起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回味，像是要把这鲜血的味道给吸进自己的脑海里。
转过身来的她脸上布满了斑点的血污，都是那些人溅在她脸上的。
伸出手抹了一下脸，把那些血帅气地甩在地上。
“太爽了，尚川。”
“诶？”
本来还以为李春会有什么其它的说辞。
李春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难道没有什么时候有想要打别人两拳的欲望吗？渴望那种拳拳到肉的碰撞。”
“我是女人，女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的吧？”
她的眼睛往伊默那边飘过去，给她使着女人都懂得眼色，想要得到伊默的口头支持。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人人的心中都有一种想要破坏什么东西的欲望，只不过平常的时候都是通过电影、游戏等等途径发泄出来。
而在这个地方没有法律、也没有道德，这只是一场属于尚川们之间的梦境，出去之后一切都重置归零。
怪不得说李春说这是她的舞台。
看起来他好像带了一只被现实所压迫的野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