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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接二连三的请假让三代担心不已,虽然他本人自称生病感冒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他明显感觉鸣人有事瞒着自己。三代头疼的叹口气,举着烟杆连吸了几口,着实想不通鸣人整天在瞎想什么。你说有心问他吧,他给你笑哈哈地打马虎眼,不问吧,实在放不下心。鸣人看似粗枝大叶,实际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过多过少的关心都会让他生疑。所以……头疼啊!
盯着水晶球倒影出的苍白的脸,三代弹了弹烟灰,找来卡卡西让他传达伊鲁卡,鸣人生病至今未痊愈,他从小身子骨差,给他放半个月假好好休息休息。等身体好利索,他亲自送鸣人回学校。卡卡西冲天翻了翻眼皮,一脸麻烦,深觉三代目太宠鸣人了。那混小子明显有事瞒着他们,而且还不小,偏偏三代目还处处维护遮掩,深怕长老们一个不高兴把鸣人送去根部。他不是怀疑鸣人,只是感觉……不放心,那孩子好像在偷偷密谋什么,唉……
不过,多亏了三代的决定,鸣人安心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毒伤基本好利索了。而佐助只是伤在皮肉,在医疗忍者的帮助下没几天就痊愈了,因而鸣人根本不晓得佐助为了给他拿药还弄了这么一出。恢复了活力,鸣人整天拉着佐助和牙到处乱跑,弄的伊鲁卡头疼不已。小孩子活泼是好事,但像鸣人这种活泼过度的问题儿童,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应对。有一次忍无可忍,他在课堂上临时测验,想让几个小家伙好好长长记性。谁知鸣人和佐助迅速而准确的完成了各种忍术,牙虽然差了点,不过也算过关。理所当然,他夸奖了佐助,但鸣人……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是父母满身鲜血倒下的画面和肆意着九条尾巴的妖狐,那些夸奖的话全部噎在喉咙,怎么也吐不出来。看着鸣人由期待变得沮丧再变得伤心,伊鲁卡心里不是滋味,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对鸣人道歉,请他再给他一点点时间。
“鸣人,伊鲁卡老师很重要吗?”放学后的修行完成后,佐助坐在大石头休息,忽然这么问了鸣人一句。心里还在奇怪伊鲁卡老师在犹豫什么,明明他的眼神不像厌恶,为什么偏要逃避鸣人?
“嗯!”鸣人重重点头,“很重要。”伊鲁卡老师就像父亲一样,怎么可能不重要?
佐助有些好笑地看着鸣人突然严肃的表情,一说到伊鲁卡老师,他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激动,也不准人说他的坏话。有一次气急了,还给了犬冢牙一拳。这白痴,也不想想那家伙在替谁抱不平。
“我不懂伊鲁卡老师在担心什么,估计问他也不肯说,所以鸣人,给他点时间吧。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接受你。”
鸣人趴在树上,从忍具包里摸出一枚苦无掷了出去,嗖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长细响,苦无正中红心,就连佐助都忍不住称赞鸣人的准头越来越好。蹬蹬助跑几步,佐助用力踢蹬树杆,借力跃到鸣人跟前。他蹲在鸣人身边,小心戳了戳他的右腹,小声道:“这里……没事了?”
“好了。”简单干脆的回答。
佐助很聪明,立即反应过来鸣人的意思,便不在他受伤的事情上多加纠缠。不过,人都是有底线的,如果……他扯着鸣人一只胳膊拉近他,贴着耳边小声说:“鸣人,我不问你在做什么,也不打算插手。我知道你很强,或许比我知道的更强,但是我们毕竟还小,力量有限……所以一定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我不想看见村民借题发挥为难你。可是,如果你认为那些事非做不可,无论结果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
鸣人眨眨变得酸酸的眼睛,苦涩开口:“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佐助松开鸣人,就那么直愣愣盯着他,似乎也很想找到答案。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伸出食指戳着鸣人的脸,“你啊,是第一个愿意承认我的人,也是第一个不带任何目的接近我的人。和你在一起,总感觉很轻松,好像这样才是宇智波佐助。很奇怪是不是?”忽然,他笑了,“虽然你脑袋笨,笑起来像个白痴,但我以后会护着你。就算以后当了火影惹下什么乱子,我也一定帮你摆平!”
鸣人听前半段的时候还很受用,到后面就有些牙痒痒,什么叫做他脑袋笨?什么叫做他惹下乱子会帮他摆平?他哪里笨了?!那一年在战场上指挥忍者联合军的时候,卡卡西老师还夸他好样的!鸣人正在火上,偏偏九尾跑出来掺和一脚,说什么“小屁孩,你真的很笨啊!”“你说说水门和玖辛奈那么优秀,怎么到你这一点没遗传下呢?”
于意识世界气冲冲踢了一脚笼子,鸣人恶狠狠戳着佐助的额头,“成为火影的男人怎么可能惹乱子?少看不起人,当心我揍扁你!”
你看看,连威胁人都这么白痴,以后被卖了肯定还傻傻帮人数钱。不过这句话佐助没说,毕竟重伤刚好的人实在不宜大动肝火。于是他很聪明地换了个话题,“哥哥还有止水哥哥任务刚回来,妈妈要犒劳他们,你要不要一起去,妈妈说做了你爱吃的菜。”
然后,他嫌弃地看了眼站在鸣人肩膀的小狐狸,“妈妈还说有给这死狐狸准备油豆腐。”
一听美琴阿姨有做好吃的,还帮自己喂小金毛,鸣人立马冲下去收拾忍具,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佐助站在树枝上,单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微微勾起,神情愉悦地望着鸣人忙碌的背影。可那眼神,是他所想象不到的怀恋和悲伤。
前来叫弟弟和鸣人吃饭的鼬,看见自家弟弟如此神情,脚下再也无法踏前一步。眼神的悲伤的佐助,即使在面对父亲的无视,也从未有过。而今,他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鸣人。心里咯噔一下,鼬轻轻垂下眼皮,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正在发生,而他无力阻止。鸣人……为什么偏偏是鸣人……
为了鸣人和父亲反抗的弟弟,为了鸣人扬言一定要成为暗部队长的弟弟,同样为了鸣人说一定要成为家人骄傲的弟弟……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鸣人的存在!写轮眼的后裔和九尾人柱力,佐助还真给他出了个难题……鼬握了握拳头,轻轻叹了句,也罢……
这样也好……
就算有一天发生什么,佐助的身边,至少还有鸣人……有那孩子陪着,他也无需担心佐助会走入歧途。
“呐呐,我们赶快走吧!啊咧,鼬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鼬本能绷紧身体,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后,随即放松。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柔声道:“我来接你们,母亲怕你们只顾着修行忘了时间。”
“这白痴听见妈妈有做好吃的,立马都想奔回去。诶……”佐助习惯性拿过鸣人的背包背在肩上,蓦地竟发现哥哥今天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哥哥,你心情不好?”
鼬摇摇头,没说什么,心中已是确定,佐助,他的弟弟已经陷下去了。若有可能,希望有朝一日鸣人也能回应他的心情。否则像止水哥那样……
唉……
晚饭过后,美琴把空间留给丈夫、儿子和止水,他们谈论的那些她不想,也不愿意听。收拾好厨房,她呆在佐助的房间,一直陪两个孩子,似乎只有在这个小小的房间,才能让她放松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美琴的脸色并不好看,忧心忡忡的摸样让鸣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不够!他的力量远远不足以和团藏对抗,机会只有一次,他绝不容许失败!湛蓝的眼,在美琴和佐助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抹决绝,鸣人无奈地握了握拳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宇智波家的情报已经不需要了,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真正头疼的是团藏那边。可以说,他的敌人是整个根部——就连三代爷爷都要让步的木叶地下组织。
告别了美琴和佐助,鸣人一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脑子乱乱的,没法思考。啪啪啪,他使劲拍拍脸,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连高层那两个老顽固都松口让他当火影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只要在这段时间努力修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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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捉弄其他小朋友和老师,捣乱课堂,凡只要能勾起伊鲁卡怒火的事,鸣人几乎样样尝试。伊鲁卡隐忍着怒火,每日每日跟在他身后为他收拾烂摊子,想着自己这么做好歹能安慰下鸣人的心情,哪知他变本加厉,提着油漆桶在火影颜山上乱写乱涂。看着鸣人龇牙咧嘴毫无悔过的笑,伊鲁卡觉得为这个孩子努力改变根本徒劳。终于忍无可忍,他把鸣人叫来自己跟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伊鲁卡从不知道,在这一刻,他的眼底是疏离和解脱。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鸣人背过伊鲁卡,透过玻璃望着颜山上的父亲努力睁大眼睛,一切都是他刻意而为,没道理责怪伊鲁卡老师。可是被那样的眼神注视,他还是忍不住伤心。深深吸口气平复心情,鸣人问道,“伊鲁卡老师,为什么身为班导的你,也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根本不想正视我,又何必跑来管我?我不是细菌,不是害虫,我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么对我?”
鸣人转过身,望着伊鲁卡的眼神已经没了小孩子的恶作剧,那眼底的平静和淡淡的呵责一如初遇。伊鲁卡觉得心脏抽疼的厉害,嘴巴张了张,正想辩解几句,忽然见鸣人走上前,抽走他手里的学生名册,用笔坚定而迅速地划去自己的名字。
“我不会来学校了,以后都不会。伊鲁卡老师以后不用担心了……”
看着鸣人挺直的倔强背影,伊鲁卡慢慢低下头,神情略带扭曲的痛苦。那孩子放弃了,他终于放弃他了?为什么他感觉心那么疼,那孩子明明没错不是么……海野伊鲁卡,你就是个胆小鬼!
“为了小兔崽子,你真下血本啊?你不怕伊鲁卡选择放弃你?”
怕!怎么不怕!鸣人靠着笼子,拳头握紧了松,松开了又握紧,蹙紧的眉头就没展开过。过了老半晌,他才底气不足回了句。
“以后,会解释清楚。”
“真的值得?鸣人,你忘了那只小兔崽子是怎么对你的?终结之谷,那小兔崽子是真的要杀了你,而之后他和老兔子眼狼狈为奸,想要夺走你拥有的一切,摧毁你最爱的木叶。即使你现在为他铺好路,他也不会知道。而且万一你失败了,你确定小兔崽子不会再背叛离开木叶?”九尾叹着气,希望鸣人能想清楚。
“我不否认一开始只是为了佐助才插手宇智波家族的纷争,但是现在我有更多想要保护的同伴。不单单是佐助,我也不想鼬和止水成为家族和村子的牺牲品,还有美琴阿姨,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我们都经历过战争,那能带来什么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小九,我想试试!”
“终结之谷佐助想杀我,但他没有,和斑在一起,他有机会摧毁木叶为族人复仇,但他却选择死在我手上。所以,至少他还在乎我这个兄弟!”鸣人伸伸懒腰,回头笑着对九尾说,“一个连同伴都拯救不了的人,没资格做火影。小九,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