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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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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吞咽下鸡蛋,“你扶持李慕白,对吗。”

    “对。”

    “我求你...可不可以不妨碍他,不针对他?”

    叶柏南神情阴冷,沉郁,“你求我?”

    她垂眸,“可以吗。”

    “你拿什么求我。”

    程禧无言以对。

    叶柏南放下餐具,挪椅子起身,“你考虑好,再求我。”

    他走后,程禧也出门,去百丽酒店。

    在更衣室脱了雨衣,换了工服,一进办公室,一只烟灰缸迎面飞来,“你报警了?”

    碎裂声混合着赵晖的吼声,钻入程禧耳膜。

    偌大的办公室,三十多名服务员,井然有序列队。

    “你不是周家的养女吗?穷到讹客人了是吧!”赵晖往她脑袋上扔钱,一沓,两沓...一共扔了三万。

    “捡!”

    她们幸灾乐祸。

    “你他妈聋了?吴老板的赔偿金,捡啊!”

    程禧缓缓蹲下。

    趁她捡钱的工夫,赵晖鞋底子踩她手背。

    她下意识拔,拔不出,疼得眼冒金星。

    “缺钱?业务有的是,凭本事赚。”赵晖指着经理,“她年薪百万,本市达官显贵都认识她,她翻开通讯录,一联系,各行各界的大人物抢着来洗浴中心捧她的场。”

    经理趾高气扬笑,“记住赵老板的教训,本事大,玩得转客人,场子自然照顾你。”她慢悠悠走到赵晖旁边,居高临下俯视程禧,“吴长治是大富豪,你呢?最底层伺候人的,要忍耐。哪天你比他有钱了,你才有资格耍横。”

    “得罪了吴长治,我损失多少客户?”赵晖咬牙切齿,“凡是和房地产相关的生意人,包括建材、油漆、家具,统统巴结他,买他的账,他和百丽酒店结了仇,那群人也结仇了,集体不消费了,我喝西北风吗?”

    他烦躁,坐回沙发上。

    程禧擦了擦手背脏兮兮的鞋印,直起腰。

    “哎呀,你别生气嘛。”经理哄赵晖,帮她解围,“程禧刚上班,不懂规矩,时间长了,圆滑了,我挺看好她的。漂亮,有气质,学个一年半载的,兴许成为百丽酒店的招牌呢!”

    他一挥手,“你带一带程禧!”

    经理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低着头出去了。

    “程助理真厉害啊!赵老板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尤其对女人,总是笑眯眯的,我们在百丽工作几年了,他第一次发火呢。”和霜霜争领班的那个女孩,阴阳怪气。

    “霜霜姐呢?”一个服务员东张西望,“她一天没出现了。”

    “妮妮和她的关系好,据说是看鬼片...吓晕了。”

    “是伺候赵老板,太劳累了吧?”她们窃笑,各自上岗。

    临近中午,保安去餐饮部喊她,有贵客在楼梯间等。

    程禧在百丽属于新人,根本没名堂,哪来的贵客。

    “多大岁数?”

    她追出包间,保安没影儿了。

    洗浴中心到餐厅有四部电梯,足够客人使用,楼梯间几乎是废弃的,而且年久失修。

    这位贵客明显不是来吃喝玩乐。

    是专程找她。

    程禧小心翼翼推开楼道门。

    一楼至二楼的拐弯处,藏了一个男人。

    昏黄的灯。

    破败的瓷砖。

    男人倚着生锈的铁栏杆,头发被大雨淋湿,贴在额头,滴滴答答的淌水。

    几分狼狈,几分野性。

    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天窗关了,烟雾散不去,熏缭了一身。

    程禧从未见过,他抽烟抽得这么凶。

    像是积存了满腹的心事,无从发泄。

    “喜欢烟城吗。”男人嘶哑开口。

    气恼的,讥讽的质问。

    她不知回复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应声。

    敞开窗。

    浇灭了烟头的火苗。

    “万一周阿姨知道你来烟城...”程禧怕极了。

    “怎样?”周京臣将烟蒂丢在窗台的水洼内,“打骂你,还是不管你母亲,送你去另一座城市?”

    他抬头。

    “无论哪一种后果,都比离开我,更值得你在意?”

    视线交汇。

    窗口的风雨笼罩住他,一霎的迷离。

    周京臣一夜未眠,眼睛血丝狰狞,胡茬匆匆刮了,刮得不净,一股落拓的成熟感。

    程禧不由自主攥紧了拳。

    “逼你走,你就走,我死了吗?”他一张脸潦倒,沧桑。

    她不说话,也无话可说。

    百丽的制服虽然不裸露,却透着色情。

    深V领的衬衫,包臀的短裙。

    裹得身段儿纤细,隆起。

    惹人遐思。

    程禧盘了发,绑着黑玫瑰的头花,发梢垂在颈后,摆动间,仿佛周家老宅的西巷在盛夏泡了雨,那一地荡漾的水波纹,难以形容的柔情。

    穿成这样...

    在烟城最负盛名的洗浴城,厮混了两天。

    周京臣压制不住一团燥火。

    怨恨周夫人,也怨恨程禧。

    “为什么瞒我?”他一级级上台阶。

    分明,隔了数米。

    程禧仍旧感受到他寒冽的气场。

    惊得她后退,“周阿姨让我瞒——”

    “你这次听话了?”他脾气大,打断她,“我母亲逼你嫁耿世清,嫁胡生,你嫁了吗?”

    她退无可退,脊背撞上门框。

    周京臣停在她面前,“他们欺负你,我没护着?我搅黄了你和耿世清的订婚典礼,周家不愿与耿家为敌,我照样把耿世清押进监狱。”

    “但周阿姨是你母亲...”

    “我姓周,周家有些事,我必须服从,有些事,我嘴上不提,心中有主意。你不信我,我没怪你。”

    雨丝飘入过道,潮湿、灰败。

    在冰凉的暗色中,周京臣是唯一一抹炙热和亮光。

    “你表面答应,私下告诉我。我解决了,你留下;解决不了,你再走,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