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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摸着实觉得有点可惜:“如果是《胜利大逃亡》,应该借着这个球怂恿观众一拥而上跑到球场上,为经典19的球员换上便装,然后乘乱顺利逃走。”
朴鹫琢磨着,说:“我倒是觉得以白孟德的手段,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断,绝对不会再给对手比分超出的机会。”
扒了摸皱眉道:“你意思是现在就要强行打卡下班么?”
朴鹫说:“你想想龙之队编故事的混账逻辑,我在0比0的时候弃权,你们全体人民还要赞美我牛逼英勇!然后民众的脑回路就真是这样的!”
扒了摸不敢苟同:“你不是一直觉得他白痴么?白痴还能有这种心机?我觉得这种时候又自相矛盾地高估他的智商未免想的太美。”
“我那是气话,也就是我,标准苛刻点,真说的话,粗中有细,扮猪吃老虎的程度是有的,再说用脑不是还有核心吗,这两人一合计,也该下手了。”
扒了摸皱眉道:“万一核心义气病发了,脑袋一热硬要陪葬怎么办?”
“蹴后咬定杀谢衲,这两个货就一定不会有事。她要不履约,那么我们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局面啊。”
扒了摸一琢磨觉得是这么回事,只好自欺欺人地说:“也是啊,今天这一场打下来,白筑应该认识到了自我价值,有条件苟活的话,应该不至于犯浑。”
“接下来是老生常谈的那个话题,我现在动摇了。”
扒了摸会意:“你是说你现在又觉得不应该拆分这两个人了?我们应该想尽办法拉拢白筑,让这两个人在一个队?”
朴鹫是用门清眼镜看的,看法和孔怖的又不一样:“通过这个球,算是明白这两个人的关联。以及上帝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人。”
扒了摸在听。
“从主席台圈内人对这个球的反应来看,两个人在足球领域的超前意识应该是全天下人都不能比的,所以他们才能以素人身份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成为救星!球路是卫佳皇跑出来的不假,但可能性两人其实几乎是同时发现,区别在于卫佳皇的构图能力更强,能瞬间把模糊的概念具体化,白筑一定要等卫佳皇的图纸才敢动手,一旦进入实际操作,核心必须把身体催动到极致才能跟上白筑。说白了就是卫佳皇的认知能力加上白筑的实践能力融合起来,前者就会被逼不断提升自己能力的上限,后者可以不断挖掘可能性的上限——”
扒了摸打断他:“你似乎把立场搞错了?你又不是岑大爷,你没有义务去发掘他们身上的潜力。而且两人最本质的分歧不在这里。”
朴鹫恍悟:“一个为娱乐,一个为竞技?就为了这个要分开?一旦分开,白筑依然是白筑,卫佳皇就只是个普通的选手,没有危机感逼迫他全力去追赶,他就会逐渐地挥霍掉可能性,成为一个平庸的有一定水平的爱好者。”
“不急,神童你现在初窥门径,有各种反复无常的论调不稀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对这门你瞧不起的运动研究的深入,我相信你还会改变看法的。”
明眼人知道,比分虽然是平手,下面的比赛已经没法踢了,白队同时有四个人抽筋,四个人过去压腿,剩下两颗星辰总裁跳,这就是全员。
开心?当然开心,只不过庆祝的方式比较奇特,是抽筋和压腿。
吴宪莲这样的勇者,全场只有一个,其余的,精神压迫下的理性思考占据了主导。这表面上看白队虽然战平,却已经灯草燃尽,似乎不遗余力赞美职业球员的强大才是正途,可今天的比赛,白队一次次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用出人意料的反转生生把局势引向另外个方向,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埋伏,万一还有决定性的逆转时刻,那时候声援不力,没有帮他们把生米煮成熟饭,没有让上面不得不顺势改变自己屈辱的处境,那不是追悔莫及?
吴宪莲嘶哑的声音喊了几声经典19雄起,在安静的氛围下辨识度还是蛮高的,奈何曲高和寡,无人响应,就连19中的师生家长不知怎么的也刻意无视他的存在,端端正正盯着下面。大家宁愿少说多看,这个时候的每一个细节都会毫无保留暗示大家真正的局势发展。
安娜的人球是捞了,却也没急着开球。李冰把谭凰?外的场上队员叫到场外一点,老实不客气地把这个间隙变成了nba的长暂停。
吕帅视而不见,对岑大爷使眼色,意思其实你们更需要,不要不好意思,也来一个。
出人意料地,岑大爷和自己的队长谢衲四目相对,不知道使了什么魔法,谢衲放过压腿对象狄冻植小跑过来。
要说下半场的谢衲,那是相当注意可持续发展,最艰难的那段随时都可能休克,却当机立断切低功耗模式,用各种散步来延续自己的运动生命——本场的运动生命。队友们看在洪宇岚面上不和他计较,但是对于这种比赛状态在肚子里好是颇有一番微辞的:岑大爷不好意思换你,你就不能为了大家主动一些么?
然而,岑大爷是知情人。他晓得谢衲在担心提防些什么,死赖在场上不是多热爱踢球是因为无法退场。规则说的漂亮,当事人伤重无法坚持,总裁决判定后可以退场。事实上是濒死都要把你复原。因伤退场?不存在的,死了都要踢。
谢衲走了,狄冻植瘫在地上,自有白筑和卫佳皇抢上去伺候,严洋骂道:“凭什么你待遇那么好?”
大师兄气得一甩手:“打假球的!等于老子亲自上阵你还嫌寒碜了?”
严洋白他一眼:“小爷好歹当过一轮中超队长,你给小爷揉脚委屈了?”
大师兄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值周班长好意思在老子面前嘚瑟?”
白筑不理这两个人斗嘴,笑问:“你们说岑大爷又会交托什么战术给谢队?”
卫佳皇担忧地看着他反问:“如果有指示又怎么说?”
白筑做大义凛然状:“真男人说一不二,说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要不一会张大爷,一会李大爷,没完没了了!”
严洋咬牙道:“现在这个造型也没必要给你说什么场面话了,反正能走到现在,我自问对得起你,倒是甘金商——”
大师兄斜眼瞪他:“干嘛?”
“你很好!真的!”
大师兄无言以对,声音也变得友善很多:“可以站起来了么?”
一面说话一面居然弯腰去拉,大家看得汗毛倒竖,严洋顺势而起,眼望着对面热火朝天听训的安娜,拍拍甘金商,嘲讽地一笑:“水哥现在正精心布置咋个蹂躏你。”
大师兄啐了一口:“早不忙夜心慌,打烊了。”
严洋转向卫佳皇,卫佳皇莫名有些心慌。
听严洋喊:“天竺鼠!”
卫佳皇吃了一惊,看了看白筑,见他一脸淡定的笑意,正自狐疑,严洋又说了:“虽然你很像那个天竺鼠,到底你还不是。你比他强多了。”
卫佳皇暗自苦笑:那就是我好不好?
秦舛,狄冻植,苗贤达三人尽皆站起,大家拥着白筑。大师兄开口了:“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白筑笑道:“大师兄你嘴真跟抹了蜜一样甜。”
大师兄冷笑:“我吃的屎都是甜的。”
白筑道貌岸然地说:“死之前,能打这么一场比赛,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去了以后,被欺负了,该忍则忍吧,不要学我这样只顾自己爽,真的很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