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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去烤肉店上班的路上,夏小梨调整了自己的打工计划。
因为每天要打扫和给刑赫野做早餐,她辞掉了早餐店的兼职,现在要把一两个性价比比较低的兼职也砍了,留够时间到花店帮忙。
接下来的几天,夏小梨干什么活都动力满满,而且还发生了一件惊喜的事。
“梨宝,你这真是做成天下第一卤啦?”
叶妙青啃着鸭脖,稀奇地望着才出摊半个小时就快被买空的卤货。
“嘿嘿,可能是我的口碑传出去了嘛~”
夏小梨又划拉一遍手机里的收款记录,美滋滋揣进兜里,“前几天做的都是不够卖了。”
叶妙青戳戳她:“这么多小哥哥加你微信,我看你再挂个招牌当‘卤味西施’好了,半个小时卖光就回家歇着。”
“别胡说,这些都是尊贵的回头客,说以后直接找我预定呢。”
夏小梨笑眯眯纠正,神秘兮兮地从桌子底下又拖出两个大透明塑料箱。
“我今天备货量足足的,还能卖到十点半,有钱不赚大笨蛋!”
她哼哧哼哧往桌上补货。
叶妙青服了这个直脑筋,前头来的那几个小帅哥全是盯着她瞧的,哪是冲卤味来的。
蹲下来帮忙,实际越帮越忙,被夏小梨拍拍手赶去啃毛豆去。
叶大小姐就翘着腿啃毛豆。
“梨宝,要我说你现在都住金鼎府了,也享享福么,逮着你那豪门老公薅一薅羊毛,那不跟薅金丝差不多。”
“我看他对你挺好的,就剧组那事,不是英雄救美是什么?我听着都心动。那个肖颖儿,亏我还追过她的剧,等着昂,姐姐化身大黑粉,天天给你出气!”
夏小梨笑笑,摇摇头,“他已经帮我很多了,不能贪得无厌。”
刑赫野前天又给她转了十万块做家用,加起来一个月都十五万了,多不用退,少还能补。
她每天就做个早餐、打扫打扫卫生,这么多家用钱哪儿花得掉。
夏小梨拿着烫手,强忍住想占为己有的贪婪小恶魔,每天兢兢业业早上拖三回地,变着花样丰富早餐宵夜,再到进口超市买最好的水果、饮品备着,洗干净了早晚投喂老板。
就这么也才花了点零碎,第一次感觉花钱那么不容易。
实在是穷习惯了,对有钱人的奢侈生活极度缺乏想象力。
她暗自无奈笑笑,回头瞧叶妙青,眼睛弯弯的:“你心动什么?我告诉周医生,让他参考参考。”
“好啊!夏小梨,你还取笑起我来了。”
夏小梨被她挠得差点坐地上去,连连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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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下午市政部门的人来访了,想看您有没有继续赞助投资市区创城美化的意向。”
刑赫野掀起眼,“那条街弄好了?去看过没?”
“看过了,也不会再有人去驱赶摊贩。”
“行,不投了。”
目的达到,刑三爷奸商本质毕现,随口嗤道:“我多花这冤枉钱,怎么不干脆给她。”
周助理觉得很有道理,“对啊,您怎么不直接给夏小姐?”
你懂个屁!
那小丫头,平日里瞧着钻钱眼里了,实际上老实巴交的,要是没点由头,平白给她钱,她能慌得一早上拖十回地,地板光得能照镜子。
今早差点给他脚滑摔了!
刑赫野烦周哲一眼,想到昨晚夏小梨是提前半个小时回来的,不耐道:“再安排些人,让她七点前收摊。”
那岂不是刚出摊就得一抢而空?
周助理颇为难:“再多可能会露馅。”
“主要是销得越快,夏小姐备货量也跟着增加,无底洞似的,属下是担心卖得太快,她这么一直增加备货量,不得累坏了。”
“……”
这倒也真是夏小梨能干出来的事。
刑赫野掐掐眉心,暂且作罢,“让你调查的资料呢。”
周哲面色一正,双手递出手中的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其中有一些是公安保密资料,以您的名义找王局行了方便。”
当然,还出示了一下两人的合法婚姻关系。
……
夏小梨觉得今晚老板有点奇怪,从她进门就一直用深沉的眼神盯着她。
连她从阳台收了换洗衣服,往浴室去,也一路跟着。
直到浴室门口,夏小梨迫不得已转身,委婉提醒:“刑先生,我要洗澡了。”
刑赫野垂眸注视着她,“又不是没看过。”
男人的眼神太专注,太有侵略性。
夏小梨拿着衣服的手忍不住挡在胸口,委屈巴巴:“刑先生,我今天还不方便的。”
刑赫野堵了一晚上的心,差点被这句话整岔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将夏小梨堵在门框,认真道:
“夏小梨,你有什么想让我帮你的吗?”
“只要你开口,我都能满足你。”
夏小梨眨眨眼,不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有些犹疑地瞥一眼浴室。
刑先生该不是又想帮她洗澡吧?
这,不好吧……
女孩澄澈乌黑的大眼睛转了转,点点头。
“有的,厨房里还煮着绿豆糖水,您能帮忙关小火一点吗?”
刑赫野:“……”
谢谢,心更堵了。
这笨小孩儿,傍着自己这么大一座金山不知道开挖,一门心思就知道骑着破电驴,在外头到处跑赚钢镚。
那破账本里密密麻麻全是几十、一百的磕碜收入,一天吃饭只吃十块八块,每天几千几千的花销全往医院去了。
这么个小身板,从小寄人篱下,独自扛着植物人父亲和重病的奶奶,愣是一点不说。
真有本事,真能瞒!太招人气!
死脑筋!
刑赫野眸中幽火如焰,脸一挂,转身往厨房走,硬邦邦扔下一句话:
“今晚不用过来了。”
夏小梨愣住,抱着衣服的手默默放了下去,眸中微黯。
因为我还在生理期,所以没用了,是吗……
煮好的解暑绿豆糖水,最终没人喝。
夏小梨抱着被冷落了好一阵子的海豚,侧躺在床上发呆,难得没被人箍得动弹不得,一向懂事的睡意却迟迟没来。
纤浓的睫毛被床头小灯映照着,在白皙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时不时扇动,像黑蝶落单的羽翼。
主卧的大床上,男人辗转反侧。
一会儿觉得床太大,一会儿挑剔怀里太空荡,一会儿嫌弃太安静,跟躺在棺材里似的,连点呼吸声都没有。
最后“腾”地坐起身,反手一拍墙上的按键,英俊锋锐的轮廓隐在昏暗光影里,深眸盯着对面墙上,自动随机播放的巨幕爱情电影,神思再次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