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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妈妈口中的“风娘子”就是这仙音阁如今的头牌,红遍半个长安城的风如锦。
她才色俱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舞蹈样样都是第一,在这仙音阁里能和她这才色媲美的,只有她的专横跋扈刁蛮无礼的火爆脾气了。
“阿弥陀佛,诸恶莫作,诸善奉行。施主如此对我佛门之人无礼,罪过啊罪过……”这月空的脸上倒是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此时的语调倒是冷到了冰点。
“哎呀,这这这如何是好啊,月真大师,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的小蹄子,我这里给月真大师跪拜赔理了。”当然了,这江妈妈也就是客气客气,肯定不会真的跪拜施礼。倒是又掏了一锭金子偷偷塞到月空大师的手中。
不过,这月真倒是实在,连忙对这江妈妈说道:“不必了,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会计较人是非,尔等且不要记挂于心,阿弥陀佛。”
“是我家师妹出言不逊,惹恼了这位施主,我也带她向诸位施主赔理了,诸位还是里边请吧,月真,还不快让开。”月空大师手一挥,月真此时也无心再拦着,只是不甘不愿地退了半步。
这回到这感业寺来,欧正雪才算是把这仙音阁的姑娘们认识了个遍,来的除了之前妖娆的十三娘和胆小的萧颂,今天火爆脾气的风如锦。另外还有两位,一个是总是一副高高再上冷眉冷眼的冷美人万迷香,另外一个是刚刚来这仙音阁不久,一副新人四处讨好状的韩祈儿。
此时大家围坐在一张木桌前,正吃着斋饭。几个小女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在这感业寺的一些新鲜见闻。
吃着吃着,这韩祈儿突然停了下来,她眨巴眨巴眼睛,拉拉这萧颂的衣袖说道:“萧姐姐,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怎么听到奇怪的声音?”
欧正雪也愣了一下,刚刚她似乎听到一个微弱而奇怪的声音,好似女子哭泣,却又不真切。
而隔壁的几个小尼姑开了门,循声走出去了。
一会儿这门一响,月空师太走了进来,说道:“几位施主,本寺的斋饭吃的可还合口?”
几人连忙站起说道:“合口,多谢师太。”
“那就好,各位,最近这长安之内不慎太平,几位还是吃过斋饭,就早早歇息吧。老衲去看看我的几位徒儿去。”她刚刚转身的功夫,就听得几个小尼姑叽叽咕咕的边说边走的回来了。
月空师太去了隔壁,说了些什么,方才关了门走了。
这月空大师一走,隔壁就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一个小尼姑说道:“你们刚刚听到没有,从山门的方向传来哭声,隐隐约约的好悲惨啊,吓死我了。”
“我看你是听错了吧,不过我听一个上香的施主说了,昨日山下的义庄有个尸体诈尸,把那个前去验尸的仵作都吓得几天没有起来床。这施主就是那个仵作的家人,前来给他祈福,驱鬼辟邪的。”这小尼姑的声音颤抖着,说完了自己都快要哭了。
“什么!仵作的家人?难道是真的?!”另一个小尼姑说,声音也有些发抖了。
“对了,我也听说了,现在长安有恶灵出现,无头女鬼啊,就出现在这护城河边,一个女子路过看见,吓得跌倒河里去,差点淹死。”她一边说着,恐怕是还做了个动作,吓得其他几个小尼姑惊作一团。
这屋的几个女子听了,也都一脸惊恐。欧正雪撇了撇嘴,心里道:诈尸、恶灵、无头鬼,这些谣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若不是这杜香如相信了那个什么悬崖仙草的谣传,怎么会无辜丧命?封建迷信害死人。她心中感叹着,无奈的摇摇头。
正当她想的入神,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头,隔着衣服都冷的让她一抖。
欧正雪转头一看,是风如锦。
风如锦脸色有些苍白,眼眶有些乌青,她眯起无神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幽幽开口道:“怎么,欧娘子你不信鬼神?”
欧正雪一怔,白天入山门之时,这小女子还眉飞色舞气焰嚣张,这会的气色怎么如此差了?
她不仅心中一紧,有点不详的预感,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为什么。
既然这古代女子都信鬼神,自己也不好说不信,还是入乡随俗,免得引起怀疑,于是她附和着笑了一下,说道:“半信半疑。”
“哼,我十三娘就不信鬼神,我这等天姿国色才艺俱佳,就是这鬼神来了,也舍不得将我收了去,哈哈哈。”十三娘也许是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故意大声嬉笑,果然,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热闹了几分。
此时,这风如锦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了一口,有气无力的笑了笑,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的凛冽,她喝完这口茶,猛地将茶碗中剩余的茶水,泼到这对面的十三娘脸上。
“你这贱人!你想怎样?!竟然敢拿茶汤泼我,我十三娘跟你这贱人拼了!!”十三娘也是个不让人的脾气,立即站起身来,端了自己的茶碗,打算泼回去。
“不过是一个头上插根稻草,被人在街上叫卖的要饭花子,居然说什么国色天香才色俱佳,真是越是空虚无用,越是厚皮矫情。”风如锦站起身来,叉腰歪头,面带鄙夷笑容,一副不服你咬我的架势。
这十三娘气平日最恨别人提起她当年被当街叫卖的伤心身世,如今又被她这样当众羞辱,气的跳起来大骂道:“你这贱人,你也不过是咱们江妈妈路边捡的野狗罢了,就凭你几分妖色魅人,就在这仙音阁耀武扬威,我十三娘今天一定撕了你这张嘴!”
这时候几个女子都起来拉架,欧正雪有点头疼,这也没有喝酒,怎么还耍起酒疯来了。看来这些小女子真的不适合放在一起。
“哎呀,风姐姐你不要生气了,这样大动干戈实在有失您的风度和身份,您何必
……”韩祈儿走上前来,拉住这风如锦的衣袖,本来是想劝劝她,让她消消气。
谁知这风如锦今天如同发疯一般,一听这话,一个掌掴扇了过去,差点把这瘦弱的韩祈儿打倒,她摸着脸退了两步,这眼中就有泪光了,目光一瞬间变得狠毒辛辣,她死死地盯着风如锦,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