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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正雪和刘仵作都点点头,起身随着甄捕头去向第七横街。
第七横街。
这片树林并不茂盛,林中有几个小树桩,应该是常常被人当做凳子,表面磨得十分光滑。
甄捕头指着两个木桩旁的空地道:“当时尸体就是倒在此处,头南脚北,尸体旁丢着一本《女诫》。”
说道此处,他有些怒意地道:“这心狠手辣的杀手,道德败坏十恶不赦,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在死者身旁放什么《女诫》,当真的是玷污此书!”
欧正雪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确实如此。”
欧正雪环顾四周,林子北面就是一片民房,一个平民杂居之处,大片的木石建成房屋相连。
可见这个街区人员十分复杂,欧正雪问道:“可查出死者身份了?”
甄捕头点头道:“死者是清晨发现的,来报案的就是家属,就是向北第三户人家,姓刘,名唤华时,是个铁匠。他一早上发现自己娘子不在屋中,出门找,后来看到死在这里。”
欧正雪点点头,道:“验尸结果如何?”
刘仵作道:“结果基本与这后两具尸体验尸结果一致。死者女,年龄在二十五道三十岁之间,也是死于戌时左右,咽喉被利器割开,唇部被缝合,衣衫被拉开,身体其他处无伤口,无被玷污迹象。”
欧正雪点头,转头对甄捕头道:“当时有没有其他线索?”
甄捕头尴尬一笑道:“当时我们在办其他的案子,这个案子……”
欧正雪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在案发现场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甄捕头道:“除了《女诫》没有别的了。”
欧正雪在附近细致的察看了一番,道:“第二个现场在哪里?”
甄捕头道:“在放生池旁边。”
欧正雪向四周看了看道:“这里是长兴坊?”
甄捕头道:“对,这三个案发地点分别是曲池坊、长兴坊和西市。”
欧正雪随着甄捕头去了西市,案发地点在西市放生池边一个大树旁,大树树干粗壮,树干后就是白玉石的栏杆,大树前有两块光滑的石头。
甄捕头指着那块大石头道:“当时死者就在石头旁。身体的上的伤痕与其他两次的验尸结果一致。”
欧正雪看着那块石头怔了一会儿,冷冷道:“也是唇部被缝,身旁丢一本《女诫》。”
甄捕头点头道:“一点没错。”
欧正雪和两人在原地又察看了一番,才回了县衙。
到了县衙。何捕快等人也都回来了。
几人一起找了偏厅坐下,甄捕头问道:“欧娘子今日这番查看,对此案件可有什么看法?”
欧正雪道:“我与你们的分析基本一致,应该是一起变态杀人案,从他拉开死者衣物。死者并无被玷污迹象看来,应是有隐疾。另外……”
几人都安静的听着,见欧正雪突然不说了,甄捕头道:“欧娘子有何想法可以直说。”
欧正雪沉吟了片刻道:“此人是个左撇子,并且是个裁缝,现在或者曾经身边有个违背《女诫》的女子对他影响非常的大。”
几人都是一惊,道:“何以见得?”
欧正雪站起来,走到坐着何捕快身旁,道:“湖边的死者的颈部咽喉被割开,血迹喷溅的形状可以看出。血液喷射时前方没有阻挡物,可见当时凶手不在死者对面。
伤口左深右浅,死者的额头上有个一手紧握出的痕迹,是一个背后伸出右手向后勒的痕迹。
可见当时凶手左手拿刀,站在死者身后,他趁其不备突然左手持利器,右手勒住对方的额头,狠狠对着对方的咽喉割下去。”
欧正雪对着何捕快比了一下,道:“就是这样。”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甄捕头道:“那个额头的淤痕我见过。但是当时觉得很浅并没有在意没有仔细看,欧娘子如此一说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欧正雪道:“至于裁缝,这个是一个猜测,因为在放生池旁我捡到了一个东西。”她伸开手。手绢中有一根带着陈旧血迹的针,针尾还带着一截侵染了血迹的丝线。
欧正雪道:“我仔细看过这根针,与平常女子在家中用的针有些不同,比普通的针身更长更锋利光滑针眼更大容易引线,做工细致考究,应是专门用来缝制特别的衣物所用的。”
几人围上前来仔细观瞧。看完后都点头道:“确实与普通针有些不同。”
“至于说为何说此人身边有违背女诫的女子,对他影响巨大,一方面是那本书,另一方面是他所杀的女子在长安宵禁时刻,会偷偷出门与男子私会,可见这类女子是他的目标。他仇恨的对象,指向十分明显。”
“另外,对于这三本《女诫》是何时印出,那个书局所卖,哪个印庄所印都一一细查,最好是查出三本书都是谁买的,什么时候买的,当时还有什么人一起来的。”
甄捕头对众捕快命令道:“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们分成四队,分头就去排查所有长安城内的裁缝,凡是左撇子都是疑犯,要仔细盘查案发当天的情况,还要暗地里查清家庭身世和身体状况。”
甄捕头转头问欧正雪道:“欧娘子有什么补充?”
欧正雪沉思了一下道:“对于这些人的童年生活,也一定要详细了解,越细越好。特别是周围有女子不检点的,一定要重点调查。”
几人都点点头,甄捕头道:“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欧正雪道:“我也有事要查,所以先走一步了。”
甄捕头点头道:“好。”刚刚说完,他又连忙道:“哦,对了,段新段郎中要成亲了你可知道?”
欧正雪一怔,心底漏掉一拍,惊道:“什,什么?!”
甄捕头道:“我听手下的捕快说的,前天办案时候,王捕快脚踝扭伤了,去段郎中家找他正骨,谁知道段府一派喜气洋洋,说是段少爷要娶亲了,就在这几天,太忙没有时间照顾病患,他又去找了别的郎中。”
欧正雪呆了呆,没出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万万没有想到几个月不见段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是这样的情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