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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难忍受都要保持清醒,药效能发挥几成,能修复几成,便看你的毅力了。”
景玉嘴角带笑。
当然,这是骗他的。
她炼制的丹药怎么可能存在昏过去就影响药效?
她就是想让他清醒的体验这种痛苦,让他铭记在心。
只有深刻的痛了,才会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不再体验这种滋味。
肖玹咬着牙承受,回忆着被害那一日的种种。
不过片刻,他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趴伏着的地面上已被汗水浸染。
颤抖着身体,努力抬头,将含着笑,像是在欣赏他狼狈姿态的景玉的容颜细细观看。
景玉挑着眉头:“怎么这么看我?活像是恨我入骨,想将我扒皮抽骨似的。”
肖玹很费劲的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气声。
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在感激她。
肖家在一众宗门家族中,算不得顶尖势力,却也是延续了数千年的中等家族。
当了肖家十几年的少主,哪会不知如同能修复经脉此类的丹药有多珍贵?
他所知丹药中只有一种,名曰‘经脉复原丹’,名字倒是响亮,可惜名不符实。
钟秀界多的是修士因为各种原因经脉受损,几乎倾家荡产购买一颗,其药用极为薄弱不说,便是接连不断的吃上一整瓶,也不见得能修复两成,更遑论复原了。
就这般便极受修士欢迎。
而修复灵根的丹药,他却是从未听说过。
灵根一旦损伤,除非寻到已成传说的‘半月草’,否则再无修复可能。
可宗主给的天青丹,却在药力发作时,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经脉和灵根在缓慢修复!
肖玹从一开始就觉得景玉非常人,这颗丹药则让肖玹毒景玉的印象从‘非常人’直接晋升为——宗主定是仙神转世!
他想不出,除了神仙外,谁还能有这般本事,轻易办到了无数丹修都做不到的事。
景玉看他的表情心里顿时舒服了。
封流惹她不爽了,又不敢怼回去,只好捡着软柿子欺负欺负。
能平复不爽,还能磨砺肖玹,一举两得!
“好生受着吧。”
景玉微仰着下巴转身,又顿了下。
把玩天青丹的封流也在门外站立着,眼神带着玩味。
景玉很识时务的收了下巴,冲他眯眼一笑,回到‘琉光宗正殿’。
要‘投奔’别宗,当然要把自己宗门给安排好才行。
肖玹恢复如常需要时间,她就趁着这点时间把适合肖玹修炼的功法给默出来。
最省事的肯定是用神识将功法刻画下来,只需将承载物贴上眉心,功法便会钻入识海,以便学习。
可她神识还没恢复,炼制丹药的灵植差了太多,神识尚且不支持她做高难度的举措,只能用肖家的笔,肖家的纸,写她的功法。
景玉在认真写时,封流则静静的站立在她身后,随着她越写越多,封流也越靠越近。
“为肖玹所写?”
沉浸在其中的景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一抖,还好控制得当,没让已经写了大半的内容给毁掉。
“大哥哥,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
“抱歉。”封流很没诚意的道了声歉,“这套功法倒是不错,虽未写完,瞧着也像是天阶功法。”
“大哥哥不是没了生前的记忆么?”景玉诧异。
“便是忘却前尘,有些本能依旧存在。”
行叭。
确实是天阶功法,这样品阶的功法在钟秀界难不难得她不知道,但在她这里却有不少。
一个能打能杀能救人,主修丹道的修士,只要她愿意,多的是有求于人的前来用各种宝物换取一颗丹药来救命。
虽说死了一次,那些她还没来得及用的宝物都没了,可存在于脑海中的东西却一直在。
当然,便宜的并不是自己。
封流并没有问她这些是怎么来的,景玉此人太过神秘,在他看来就是一团迷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去探听。
将功法写完后,景玉又找上了肖玹。
纸张被放置在奇形怪状的桌上,肖玹还在努力维持清醒,感知身上的疼痛。
“桌上是琉光宗修炼功法,一切从头再来,切记摆好心态。”
肖玹晃眼看到纸张上熟悉的族徽,微微一愣。
“哦,忘了说,这回出去时,遇到了几个肖家弟子。不得不说你们肖家弟子还挺客气,白送人头不说,还知道我琉光宗缺资源,便巴巴的送了些来。”
肖玹听懂了,急促的呼出几口气,艰难道:“我是,琉光宗,弟子!”
景玉很满意他的回答,点了点头:“挺好。我又要离宗了,希望我不在的时间,你能好好修炼,待我回来后,会考校你的。”
肖玹这回没力气问她要去哪里了,用奇特的视角目送她的双腿欢快离开视线。
再次离开绝灵之地,景玉觉得这次的空气都比上次好了。
乖巧的看向封流,不用多说什么,封流就甩出薄雾将她一裹,不由分说的随意朝着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景玉:“……”
她太难了。
蛇形走位没关系,好歹给弄个防护罩防风吧!
但封流没有,不仅没有,她还听到了对方传来的低沉的笑声,于是飞驰的速度更快了。
景玉十分庆幸自己没有晕车的毛病,要不她得吐自己一脸。
两只手捂住疯狂打自己脸的头发,望眼欲穿中,终于让她看到了城池的影子。
“大、嗝~哥哥!”
封流:“嗯,何事?”
他放慢了速度。
“嗝~”景玉又打了个嗝儿,“放,嗝~放我下来吧。嗝~前面就是城池了。”
封流闷笑着,依了她。
薄雾说散就散,要不是景玉反应够快,摔一屁墩儿没跑了。
封流眸中带着笑,满是趣味的欣赏着景玉的造型。
只用发带竖着的发早就散开,风太猛,细软的头发炸开,活像受惊了的小刺猬。
还,挺可爱?
景玉平静的捋着发丝,时不时打一下嗝儿,眼睛满是期望的看着远处的城池。
“嗝~”景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发带,也不嫌弃许是被人用过,往头上一绑,束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大哥哥可否再带一截路?”
封流挑眉:“嗯?”
他以为景玉不会再让他带她飞了。
“瞧着还有些距离。嗝~靠走路的话,有点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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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嗝~你不是人没关系,但你怎么能这么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