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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鸿门宴
李佑月自从那天和安允奕见了面之后,皇后居然不再软禁他,反而让他多到将军府走动,可想而知,定是安允奕已经说服了安大将军和自己合作,自己在看到铃毓无恙后,自然也就放宽了心,可是一见到自己的姐姐又不免愧疚,因为若是应了安允奕就意味着他会对不起自己的姐姐,还没等他想好该不该反悔救出铃毓时,宫里又发生了件大事——安徇王从边关战胜归来了!
当李佑月收到安徇王的请柬时,他已然明了,这最难的一关已经来了,这安徇王归来,亲自设宴,还给自己送了请柬,只怕目的不纯,可是自己却又无法推托。
“安琉王入。”随着徇王府门口的侍从的一声吼叫,李佑月慢慢走进了府里,然而闻声而来的人却更多。
“礼部尚书见过王爷。”
“户部尚书见过王爷。”
……
李佑月不得不一一和他们打照面,这些人明知宫中从无安琉王这个人,却只因皇后的一句封王,便都对自己予以承认,也正是因为自己由皇后封的,所以都以为自己是皇后的人,自然也都想巴结自己。
“安徇王驾到。”随着一声叫喊,一旁的大臣都停下寒暄,纷纷作揖上前迎接:“尔等恭候徇王大驾。”
李佑月不紧心一沉:这个仗势恐怕都快成迎接皇上了,难怪姐姐一直要跟安大将军合作除掉安徇王,他果然是个对他们来说最有威胁的人物。
李佑月还在这么想着,安徇王便挥了挥手请各位入座,还望向了自己,和自己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李佑月坐下才发现,安大将军也来了,还连着安允奕一起,并且还和自己坐同一桌,看来这安徇王真不简单,连安大将军都得给他个面子,前来赴宴,还在这么想着,只见安允奕对着自己眨了下眼睛,可是李佑月却并不想理睬他,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皇后娘娘驾到。”一个公公模样的人大喊了一声,便见皇后走了进来,于是大臣们又像刚才那样,只不过礼数不同,是直接跪下:“臣等恭候皇后娘娘驾临,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都平身吧,今日是特为徇王爷凯旋而归的接风宴,不必行如此大礼,本宫怕抢了王爷风头。”
徇王爷上前作揖,笑面说道:“娘娘可折煞小王了。”
李佑月却只看着不出声,这是什么情况,皇后居然回来参加徇王爷的接风宴。
“来人呐,给娘娘落座。”王爷一边喊着,一边邀皇后入座。
眼看皇后就要入座,却突然一个转身,质问道:“不知徇王这是几个意思?”说着皇后向李佑月看去,“你们二人同为王爷,为何让琉王与他们同座?”
李佑月听了却皱了皱眉,原来皇后来是帮自己立威的,意思是告诉安徇王,自己是她的人。
“是本王疏忽了,来人,请安琉王上座。”安徇王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佑月。
李佑月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入了上座,与安徇王同座,皇后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席间,自然少不了喝酒祝词,也更少不了闲言碎语——
“你说,这安琉王到底什么来头,以前在宫中根本没有听过这号人物啊?”
“是啊是啊”另一位大臣附和道,“而且好像还是由皇后带入宫,亲自封了王的,估计不简单啊。”
同桌的几个人都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佑月是内力深厚的人,怎能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他不禁握紧了筷子,这下恐怕真的是躲不掉了。
李佑月知道这邀请不简单,所以便打起了退堂鼓,如今自己与皇后和安大将军看似是一条线上的,可是自己却私下与安允奕单独结了盟,如今安徇王特意邀请自己前来赴宴,定是也在打联盟的主意,与其陷入两难,倒不如先躲着。
可是还没等李佑月开口辞别,皇后就开了口:“月儿啊,来,本宫身子有些乏了,快扶本宫回去,正好本宫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说着,皇后扶了扶额头,面露难色,李佑月赶紧上前,将皇后扶起,准备离开,可没成想却被安徇王拦住了去路。
“慢着”安徇王打断道,“娘娘凤体不适,来人啊,护送娘娘回宫。”
皇后一时气的语噎:“你…你敢拦着本宫?”
安徇王作了个揖,说道:“小王哪敢阻拦娘娘,只是我看琉王方才喝酒喝的有点多,微臣不放心,所以还是让王府的护卫护送娘娘回宫较为妥当。”
其他人看了这架势,也都不敢说话,皇后与王爷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一会,安允奕突然从凳子上站起,忙解围道:“是啊,是啊,娘娘,琉王他确实不太适合送您回宫啊”说着,安允奕跟皇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皇后又看了看李佑月,只能愤愤地离开。
李佑月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这安徇王居然当众阻拦皇后,看来他的能力之强,权势之大远在自己预料之外,而如今他坚持留下自己,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喝了酒的。
午宴之后,果然,安徇王坚持要留自己在府上吃了晚宴,李佑月知道自己逃不过,于是只好应了下来,但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安允奕也留了下来,如此一来倒让李佑月没有那么担心。
“不知王爷是哪里人?又为何入了宫成了王爷?”安徇王在席间的第一句话便如此直接了当。
“小王是景福生人,早些年机缘巧合之下救过皇后娘娘一命,于是被娘娘招进宫来,以厚赏以慰臣。”李佑月也直接了当地说明自己是皇后的人,这样一来也好打消徇王的念头。
“那倒也是,救了当今的皇后娘娘,难怪皇后直接给封了王,救命之恩怎能不报?”徇王看了眼李佑月,“而且小王也认为你是个聪明之人。”
李佑月不禁皱了皱眉,自己已然道明自己和皇后的关系非同一般,可这徇王却丝毫不退让。
“小王认为,有恩才有报。”李佑月说道。
安徇王却突然变了脸色,自己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可是这李佑月却依旧不愿意和自己结盟,安徇王突然站起,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到李佑月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年轻人,有时候恩情往往会遮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变得盲目,有时候人要学会变得聪明点。”
李佑月笑笑不说话。
安允奕见情势不对,便赶紧端起酒杯,笑着朝着王爷说道:“来来来,王爷,允奕先敬您一杯,恭喜您大败久隆,凯旋而归。”
安徇王看看李佑月,又看看安允奕,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佑月知道这下恐怕是和安徇王结下梁子了。
饭后,安徇王又以夜深宫门已关为由,坚持留自己在府中留宿,李佑月知道这明显是想制造一个自己和他联盟的假象,让别人误会,这一棋倒真是陷自己不义境地了,好在安允奕知道情况不对,于是干脆装醉直接倒在李佑月身上,李佑月立刻会意,忙为难地说道:“王爷,您看这?”
“也罢,你俩就都在王府留宿吧,一会我让人带个信给将军府和宫里,你们二位就尽管在这休息一晚,来人啊,带琉王和安少帅去客房休息。”
李佑月知道今晚是无法脱身了,所以索性应了徇王,反正安允奕也在这,也不怕别人在身后说闲话。
五,心动
当下人兜兜转转将李佑月带到房门口时,李佑月正准备甩下安允奕,安允奕却突然耍起无赖来。
“人家不走,人家要跟你一起睡。”
这话一出,旁边的下人愣是吓了一跳,心里想,本来只听说这住在宫中的安琉王与安允奕是短袖,没想到今个儿亲眼看见了。
“安允奕,别闹了,去你的房间睡去。”李佑月不瘟不火地说道,安允奕知道,李佑月的语气这样的时候,往往正是他最没耐心的时候。
可落在一旁的下人耳里,又成了一种宠溺的语气,下人忙圆场道:“那个,琉王爷,小的确实忘了打扫两间客房,不然你们暂时将就一晚。”
安允奕抬起头,对下人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离开,于是下人风一般地离开了。
李佑月总觉得刚才的下人眼光里有点怪怪的,可是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直到安允奕进了房间,直接躺在床上摆起大字型的时候,李佑月才发现异样,他无奈地扶了扶额,看来自己的断袖之癖是坐实了,安允奕这个害人的家伙。
李佑月只能无奈地坐在桌旁,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虽然自己并没有喝多,但是还是保持清醒比较重要,更何况床上还躺了一个流氓。
李佑月看着安允奕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也有些乏了,便用手撑着额头打起盹来。
安允奕听见房里没了动静,便起身,当看到李佑月用手撑着头睡觉时,安允奕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李佑月跟前,见他紧闭双眼,眉头微蹙,安允奕伸出手将他的眉头揉了揉,希望能够让他放轻松点。
安允奕就这么一直看着李佑月,只见李佑月的睫毛微微覆盖在他的双眸上,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玉面红唇,如此看来李佑月倒真是长得好看,比那殇郡王都要好看许多。
“真好看。”安允奕居然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一句,他的心里又泛起了层层涟漪,就如当时与李佑月第一次不小心亲上一样,让自己的心跳加快。
安允奕赶紧晃了晃脑袋:不是吧,当初只是为了摆脱安宁才会说自己是断袖,而如今却对李佑月越来越多的非分之想,难道自己真的是……安允奕又看了看李佑月,吓得赶紧跑到床上,拿起被子蒙头睡起觉来。
第二天,李佑月艰难地睁开双眼,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安允奕,自己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轻推开门,出了门,扭了扭脖子,他撑着头睡了一晚,脖子实在酸的很。
还没等李佑月走几步,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柔情中掺着无奈和忧伤,是谁的琴声这么凄凉?李佑月寻着琴声走到了一个庭院内,石门上写着:“倾心亭”。
李佑月正准备走进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劝王爷还是不要进去了,那可是王府里的禁地。”
李佑月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见过面的殇郡王。
殇郡王看到李佑月凌乱不羁的头发和泛着红光的脸颊,不由得一笑。
李佑月见了,很是不解。
殇郡王一声笑罢,缓缓开口道:“没想到王爷未经洗漱也如此好看。”
李佑月听了他的话,猛然想起自己醒了后还没来得及洗漱,便被琴声引来这“倾心亭”,于是打算离开。
可是当李佑月经过殇郡王身边时,他却一把拽住了李佑月,然后凑近李佑月,打趣地问道:“不知王爷觉得我怎么样?”自己派去的下人告诉他,李佑月果然与安允奕共度了一晚,这下可正好证实了李佑月有断袖之癖。
李佑月一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猛的打开他的手,轻蔑地说道:“殇郡王还是自重点好。”说完,还没等殇郡王反应过来,便匆匆离开。
殇郡王看着李佑月远去的背影,一抹邪魅的笑爬上嘴角,然后眸光又暗淡了下去,想想他刚刚凑近逗李佑月时,自己却不禁心跳加速,这个李佑月确实有着不一样的魅力,不然这里头的人又怎么会弹那首曲子来诱得李佑月过来,要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这么想着,殇郡王又看了看“倾心亭”,沉思半刻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