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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先生,这次回来是否是有备而来?”
“池先生,麻烦您正面回答一下。”
“池先生,吸毒的背后是否有隐情,有没有考虑后果。”
几十个话筒对着池御,语出犀利。
“池先生,看镜头。”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起了个头,一时间几十台大炮对着池御,闪光灯晃得他太阳穴不停地跳。
符骁悄悄握了下池御的手,示意他放心。
池御不自在地想要抽回,符骁挤出一个官方的笑容,死活不肯放手。
“作为池御的兄长,我在此澄清,也请各位媒体配合,不要断章取义,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必要的时候,我们会采取法律手段。”
符骁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有震慑力,媒体纷纷不再追问,等他开口。
“池御,因病出国治疗,其中药物含有相关镇痛成分,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对于此事,警方已经介入,绝不姑息。”
“就这样。”
符骁话音刚落,就拉着池御走,可是记者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符先生,对于弟弟吸毒,您的态度是什么?吸毒事件对公司未来发展前景造成了影响,对于同父异母的弟弟,您也会采取法律手段吗?”
记者聪明地挡在池御面前,却对着符骁提问。
池御成了舆论中心,所有的相机都在捕捉他的反应。
“我会对公司的未来全权负责,今天到此结束。”
符骁在安保的护送下,拉着池御上了车。
“停车。”
符骁叫停司机,见池御坐着不动,绕到他那一侧,拉开车门。
“下车,咱们去医院溜一圈。”
“我没病。”
“我知道,后面有记者跟着,咱们进去避避风头。”
“能走吗?”符骁做出一个公主抱的姿势。
“屁话。”
池御从另一边下车,绕过符骁,自顾自走着。
“去几层...”
池御默认符骁很快就跟上了,一扭头看他弯着腰,手支在门口站着不动。
“你不是说要躲记者?”
“嗯,别站这儿,你先去三楼。”
符骁眼前一阵阵发黑,太阳穴一直在跳。
“你怎么了?”
池御再迟钝也能看出来他不舒服,总不能真看人倒在自己面前。
“低血糖,一会儿上去输液就好,你别站这儿。”
符骁推推池御,示意他坐电梯,别站这儿吸引目标。
“你要是晕倒了,可别赖我。”
“好。”
“个屁。滚上去输液。”
池御扶着符骁,也许刚才他就站不住了,所以才死死抓住自己的手。
要是他刚才就说身体不适,估计记者也不会放过,万一再造谣他们一块儿吸毒,那就更麻烦了。
“最后还是让你出席记者会了,抱歉。”
输着液,池御坐在他身旁看着针,以防回血。
“呵,你不远万里不就是为了今天。”
池御向来不在嘴上吃亏,符骁许是累极,也不再说话。
池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谁,只是符骁的影子在脑海挥之不去。
曾几何时,符骁身体素质很好,经常赢得各种国际赛事奖项,自己出国前,他俨然是个精瘦清秀的少年。
不过几年的光景,符骁单薄了许多,不是他亲儿子吗,那老东西也舍得。
符骁的电话响了三声,池御才回过神,正纳闷他怎么不接,一看针管里的一截红色,才惊觉回血了。
“符骁,电话。”
无人应答,池御才注意到符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的嘴唇发白,头软软地靠在墙上。
“符骁,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最好别是装的。”
“我没事...”
符骁缓缓睁开眼,拔了针头,手上迅速鼓起一个小包。
他也没管出血的事,随手撕下胶布贴上。
“去哪?”
这次是池御拉住他,不肯放手。
“取点药,就是些止痛药和钙片,别担心。”
轻轻拍拍池御的手,符骁看着他笑。
“我就是怕你跑了,记者全冲我来。”
“不会,我打点过了,把影响降到最低。”
池御跟过去,隔着门他什么也没听到。
“你再不配合,谁都救不了你。”
符骁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满满一袋药,没想到池御就在门口,他拿袋子的手往后藏。
“这么多,也有我的份?”
“保健品,自然就多一些。”
走出医院的大门,池御有意放慢脚步,符骁走在路的外侧,口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
“我得回公司了,认得路吗?”
“嗯。”
池御回答是一回事儿,可心里却盘算着去老宅看看,毕竟那里才是自己的家。
“钥匙给你,你房间的钥匙只有这一把。”
池御看着手里的两把钥匙,一把大门的,一把自己房间的。
“放心,我平时不回来烦你。”
符骁仅仅是早上不在公司那一会儿,办公室内线都快被打爆了,一边是股票的波动,一边是舆论满天飞。
就连那些十几年前的秘闻都被翻了出来,恶意揣测,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的标题,再次冲上了热搜。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媒体不惜铤而走险,即使冒着被起诉的风险。
“紧急公关一下,特别是早些年的花边消息。”
符骁几乎是第一时间通知下去,池御刚回国,对于许多物是人非还不清楚,媒体的鼓吹,难免会让他情绪失控。
包括...自己最不堪的往事,池御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很多年没回老宅,以至于来的时候,记忆里标志性建筑物大多已经推倒重建。
陌生又熟悉,池御一度恍惚自己是否能找到老宅。
站在心心念念的家门口时,恍如隔世。
老宅大门的封条已经发黄风干,母亲曾经最爱的花园早已经年久失修,真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池御伸手去推,大门的锁重重掉在地上,洒了一地铁锈。
老宅里空荡荡的,一大家子的繁荣不再,客厅只剩下一幅字,是外公七十大寿,母亲送的。
从前家里名家字画无数,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只剩下一幅,权当做念想。
老宅里自己的房间在一楼,小时候淘气,爬楼梯总是摔跤,就住在一楼外公的对面。
在符家,二楼最里面,住家保姆临时午休的房间,施舍给了池御。
只有一张床,更谈不上什么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