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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涅很烦躁,这两天她已经熬夜写了十几份报告,不光要汇报事件处理结果以及具体起因,还要向中央社保局和联合政府上报铸世者成员偃偶师的最新消息,同时也要补齐自己求援时省略的手续。
还有之前战斗的时候,那天变地易的一幕,全城都看得见,尽管以诸如大厦天然气爆炸为等借口一一处理了,但后续影响的消除已然要花费大量人力。
而偃偶师也是遍寻未果,这两天社保局的特勤人员几乎翻遍了整个城区,不出意外找到了几个曾经被偃偶师用作安全屋的建筑屋,还找到了不少炼金器材和材料,甚至找到了不少灰烬……
就像是人体突然崩裂成灰只留下衣服那样,毫无疑问偃偶师已经受了重伤,甚至自己的人偶也已经大量消耗。
但最后,社保局就是没有找到偃偶师本人,所有人都在猜测那家伙到底会藏到哪里。
而直到今天,有人汇报偃偶师又动手了,地点在齐愿的家里,而死者则是李树……
作为少数人接触真相的人,白羽涅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一直都不太平。
即便在上个世纪,在认识到联合国的贫弱之后,罗马教国,不列颠,神州,俄联和美洲共同体这几个当世最强大的国家又组建了真正拥有强制力的联合政府之后,这世界依旧危机重重。
看似平凡的世界之下,潜藏着巨大的阴影,但即便如此……
偃偶师!
白羽涅咬牙。
谁也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大胆到在世界最强盛的国家之一的繁华城市里引起神降,无论怎么说,都是堪称疯狂的行径。
而且事后竟然会藏在那种危险的地方,一个简单的思维盲区,就几乎瞒过了社保局所有的人。
藏在齐愿家隔壁,他还真敢啊!
烦闷地捏了捏眉心,她现在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和齐愿交流,毕竟从深层的角度来看,即使李树的死有一定的意外成分,但的确是自己先结束了李树的秘密任务才会导致这件事的发生。
无声喝了口凉透的茶。
她抬起笔继续书写,无论自己怎么想,该交的报告总是要交,陡然间她好像明白了几年前裴云州为什么会辞职把位置让给自己,说到底,社保局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发生各种事件之后赶着去洗地。
这种感觉令人分外不快。
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提笔开始书写报告。
……本次事件出力最大的两个人,一是顾昇,二是齐愿。其中关于顾昇:
根据社保局医院的最新传来的结果,依靠技术部送去的炼金药剂,顾昇已经初步脱离危险期,不再有生命危险,损坏肺叶得到了修复,但具体苏醒时间尚不可知。
虽然他此前突兀出现在津海,来路与目的都不明,根据顾昇这三年的表现来看,此人本性……
写到此,白羽涅犹豫了一下,回忆着顾昇平时的行径,最终还是将想要写下的‘本性纯良’四字划去。
……本性不坏,加之本次事件主动出力,对事件平息起到了推动作用,理应结束顾昇的观察期。
另外,关于齐愿……
白羽涅写到此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她顿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垃圾桶,摇了摇头,说起来她还没有好好看过齐愿的档案。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
很快,齐愿的档案就被人整理好,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并不厚的档案几乎囊括了齐愿本不丰富的人生履历中的所有事件,大到他父母车祸去世的全貌,小到他医保缴纳的数额,甚至连游戏里充钱的记录都一清二楚。
面无表情地翻过充值记录,白羽涅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李树。”她轻声念道。
而一旁拿来档案的人适时说明:“根据调查得来的档案,李树先生作为一名刑警,在齐愿父母死后就与他关系密切,还时常到他家里去,此外在之后的霸凌事件里,李树先生还特地帮过齐愿,是他跟六位霸凌者的家长斡旋,才让那几位家长接受赔偿并答应不再追究。”
等会!
谁赔偿谁?
白羽涅打断了档案员的说明,她伸手飞快翻着档案,本能地感到不妙,很快她就看到了关于这件事的资料。
……齐愿学校中的以王某为首的六名高年级学生,因见齐愿无父无母,便在学校内多次霸凌他,后来愈演愈烈,他们开始在校外堵截齐愿。
看起来又是老生常谈的不良少年欺负老实人的戏码,只是白羽涅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
后来霸凌事件持续上演,甚至越加激烈,直到最后一次:六名霸凌者再一次在小胡同堵截齐愿,但最后结果是:其中一名重伤,三名轻伤,其余两人也有着不同程度的骨折,而齐愿本人毫发无损!
“那个时候齐愿多少岁?”
“应该是13岁。”档案员飞快算了一下,就得到答案。
“霸凌者呢?”
“都是高中生,最大的那一个已经上了高三。”他如实回答。
13岁反杀6个高中生?
这真是一个孩子能做到的吗?而且根据资料,齐愿没有使用任何工具,现场唯一一把刀是霸凌者自己带的,就是那个受伤最重的家伙,但直到他被打得失去意识,那把刀也一直在他自己手里握着。
越看越觉得不对,很快一个荒谬的想法在白羽涅脑海中浮现。
“立马把齐愿叫……”但她马上顿住了,想起了齐愿现在的情况。
于是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去找他吧。”
……
但很快,白羽涅就把社保局上下转了个遍,她依旧没找到齐愿。
眉头更加紧皱,白羽涅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直接查监控!”烦躁中,白羽涅如此下令。
很快,监控中显示早在半小时前齐愿还在食堂坐着,既没有打饭也没有做其他的事,就这么一直坐着。
但很快他从自己的上衣兜里好像翻出了什么,随后就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他不知和谁说了什么,紧接着他就离开了社保局,而外面的监控拍到的最后一幕是他上了一辆网约车。
白羽涅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地不安开始加重。
“找到齐愿,一定要弄清楚他去了哪里。”伴随着她的命令,社保局重新忙碌起来。
只剩白羽涅还在原地站着,不断思索着可能的情形,半晌后,她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希望不要是这种情况……”
她如今又一次开始期盼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