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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城北数十里外,有一座破军山。
其地形极为特殊,整座庞大的山脉就仿佛从中间裂开了一般,形成一条连绵纵横长达几十里的深邃峡谷。
里面的宽度倒不算窄,反之足够宽敞,上百名骑兵并排纵马奔驰都不成问题。
但两侧的山壁却极其陡峭耸高,属天然的伏击之地。
取‘破军’二字,主要就是源于当年初代镇北侯,利用此处悠长的峡谷地形大破20万北蛮主力大军。
其后,才有的这个名字。
简而言之,破军之山。
这里是南下或北上的必经之路。
当然,也能绕道。
可路程就太远了,远没有这条直上直下的峡谷来的快捷。
此时,破军山峡谷南侧入口处,数千名镇北骑兵排排耸立,层层向内延伸。
虽然阵容还算整齐,但望向谷外的眼神明显纷纷带着一抹无法抑制的惊慌。
特别是看到视线中的大地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恐慌之意更盛,乃至身躯都在肉眼可见的微微发抖。
当那些黑点渐渐放大显现出一个个轻骑兵的身影,携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涌冲来时,勉强维持的军阵终于崩了。
他们得到的命令,并非于此处拒敌,这些新卒也根本做不到。
按照军令,所有人仅需在敌军进入百步内,便可撤退。
可是距离敌军还有千步之遥,一部分镇北骑兵新卒就顶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慌忙调转战马向后逃。
没有将领和军官的约束,根本无法控制,其他士卒紧随其后急忙逃命。
甚至在惊慌失措下,很多人居然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有的还能重新上马,
有的失去坐骑只能迈步狂奔,
还有的直接扔掉手中扛着的‘秦’字军旗这等拖累。
远远看去,争先恐后,一片混乱。
……
峡谷南侧入口外的远处,
10万轻骑兵的最前方,潘龙望着视线里的破军山峡谷,下意识的放缓马速。
如此天生伏击地形,哪怕是头猪,也能明白其中的凶险。
更何况,此地还是初代镇北侯破蛮兵主力打出来的名字,闻名于世,流传至今。
一般情况下,主将但凡有一点点脑子,都会先遣一部分斥候,向两侧的破军山山顶侦查。
确认没有伏兵绝对安全后,才会率领大军进入峡谷通行。
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见到谷内应该是一部分断后阻击的镇北军,所表现出来的崩溃逃亡场面……
一个人的恐惧,或许可以伪装。
但成百上千人呢?
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加之派遣斥候探查需要消耗大量时间,而前方的镇北侯正率军火速逃窜,战机转瞬即逝,任何的犹豫迟疑都有可能致使其逃出生天,造成功亏一篑的悔恨局面。
泼天战功就在眼前,
封爵赐侯正在向自己招手,
若是错失良机……
因此——
潘龙一咬牙,猛然提速,持刀向前,厉声高吼:
“全军听令,加速前进!”
“全力追杀镇北军叛逆!”
“誓要生擒镇北侯逆贼!”
……
“来吧!”
“赶紧来活捉了本侯!”
“千万莫要让本侯跑了~”
破军山北侧峡谷出口数百步外。
秦天坐于白色战马上,望着峡谷方向,略显紧迫的喃喃自语。
在其身后,两万名镇北铁骑远远向后铺开,又向两侧远远延伸。
且阵容整齐,无一丝一毫之杂乱。
士卒纷纷手握战刀,满目坚毅,冷如铁石,一片死寂。
偌大的军阵,仅有一匹匹胯下战马,时不时打出的响鼻,和刨动着四蹄发出的声响。
所有人毫无例外,紧盯峡谷出口方位。
蓄势待发的同时,和秦侯爷一样,难免带着一丝忐忑,忐忑敌人会不会上钩。
终于,
过了不知多久,
破军山的山顶,人影闪动,打着各种旗号。
由远及近层层传递之下,很快便有一名哨骑飞马而来,停在军阵前。
“禀侯爷,敌军已进入破军山峡谷,正在快速通行。”
“没有派人探查山顶?”
“未派一人。”
“好!”
秦天心下当即大定。
敌军已入死局!
实际上,连番布局,除了刘玄这个坑人的例外,本就不太可能存在什么意外。
城前挑衅,送五名‘主将’人头,示敌以弱。
军营重建,拆除外围防御工事,四面围墙低矮,布防混乱不堪,造成士气萎靡之假象。
自己这个风流纨绔的名声,闻名朝野,人人皆知,自不必多言,根本就不必自贱。
但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传令让秦伯送来的丁仓所部一万新兵之妙用。
5万镇北精锐,皆是于百万蛮族决战存活之兵,经历了如此庞大的血腥战役洗礼,磨砺的可想而知。
骁勇之军,伪装孱弱之师,很难。
在城池远处,装模作样形成混乱之态,或许尚可。
若下马攻城,离得近了,再如何装腔作势,也必会出现一些疏漏,被敌人察觉出异常。
而新兵就不一样了,没战力,没士气,没血勇,没胆量。
再加上没有特意约束,昨日那场在敌人眼皮底下的攻城之战,是切切实实的大溃败,不夹杂一点点的弄虚作假。
在破军山峡谷入口内安排数千断后新卒,作用也是同理。
受到敌军威势所慑,所表现出来的恐惧逃亡,那是自内而外实打实的真人演绎。
见到此等情景,潘大聪明安能不入套?
总之,秦侯爷深知一个道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绝对真不了。
既然布局,那就假戏真做。
至于城前送人头的五位镇北老兵精锐和葬送的上千名新卒……
假如强行攻城,不单这些人全部都得丧命,还要再搭上最低数万人。
现在以他们的死,换数万兵马的生,值么?
值!!
这便是秦侯爷眼中的大局。
这也是他传承的这个侯府少爷,打小学习的为军主帅之观念。
妇人之仁,乃主帅大忌。
心如铁石,人尽其用,方能带领麾下之师百战百胜。
当然,话说回来,在潘龙率军出城追杀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注定了这支兵马的宿命。
在野外,国内没经历沙场的10万轻骑之军,绝不可能力敌边塞于尸山血海存活下来的5万镇北精锐之铁骑。
之所以勾引至破军山险地,只是为最大程度减少折损罢了。
有更好的破敌之法,何必硬拼?脑子进水了?
“哗啦啦~”
正当秦天思绪万千间,
前方峡谷出口,一群群慌不择路的镇北骑兵新卒,一窝蜂的慌乱蜂拥而出。
出来后,按照提前交代的命令,立即向两侧散开。
也就在如同一片片乱流的数千溃兵,大部分涌出没多久,大地开始震动,越来越烈。
过了片刻,视线尽头的谷内,渐渐出现汹涌如浪潮席卷般的密集敌军轻骑。
有些,在纵马奔驰,
有些,甚至还在于路途,放肆大笑砍杀着那些失去战马只能狂奔落后的一名名镇北新兵。
“啊啊!!”
“啊啊!!!”
惨叫之音,高低起伏,片片传荡。
猩红鲜血,四处飞溅,片片挥洒。
谷口前,
秦侯爷岿然不动,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非是他不愿救,而是不能。
一直到……远方的破军山山顶,一道道火箭,射向天空,迅速蔓延而来。
那是敌军全数入瓮的信号。
代表着,敌军最后方的轻骑,也已经进入峡谷。
十分宽敞可供百名骑兵并行且连绵几十里的峡谷区域,足以容纳10万之数。
见此,
秦侯爷才缓缓抬起了手:
“传令!”
“放出火箭信号。”
“关门!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