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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这是军令!”
“军令如山,怎么能说是私自逃跑呢?”
许莜皮笑肉不笑,把手里的纸张,像是打曲酒他们一般,狠狠地折叠了几下,放进了怀中,这些都是证据,还得留着,以防万一。
轰!
一声巨响,在许莜两人不远处炸开,飞散的碎石,四处迸溅,扬起漫天的尘土,紧接着无数光芒从天而降,炸的满地狼藉。
许莜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云潇拉着快速的躲到了一处地下室里。
云潇虽然身受重伤,但观察力还是有的,无数灵力波动,加上她本就是这次计划的发起者,虽然不知道后续的机密,大体走向她是知道的。
金靖关的几十万人族大军,想全部吃掉很难,代价自然很大,拖的太久,对于他们也不是一件好事,每天上百万大军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人族支撑不住,他们更是不能久耗!
往年都是小部分接触,超过十万等级的规模都很少,一次性吞掉几十万,那便是少之又少。
故而让金靖关自乱阵脚,是最好的选择,放出一部分人,去箭楼求援,围点打援,也能把百万大军在正面摆开,防止不必要的内耗。
“关城快破了。”
云潇说道,她想看看,眼前这个能猜出来巨甲喂养方式,还能给出合理喂养的方式的家伙,对于这场大战,有什么看法。
外面轰隆隆的乱响,防空洞里不时的掉落一些灰尘,许莜在洞口望了望慌张逃窜的人族修士,还有紧追不舍的妖族,把自己的披风解开,兜在头顶,找了个看着安全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嗯,有城府!
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云潇见许莜定力十足的模样,内心赞叹不已,许莜的表现太过于清淡,就像局外人看待这场战争一样,不关注,不在意。
饶是她知道结果,内心还是有些许的期待。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许莜靠着墙壁,突然想出来一个十分装杯的词汇,其实不是他淡定,而是他没有归属感,外面的人族,从心底里来说,没有认可自己是他们的一份子。
无忧觉得自己是蓝星人,就像在打一场会死亡的游戏一样,在这个副本里,死多少妖族,人族,都跟他没有太多关系,不过是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而已。
简单的说,许莜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联系,羁绊。
“这是一场歼灭战,一战就要打垮对方,不得不说,背后的操盘手,是个大国手,下了一盘大棋。”
“这里万年前,就是人族的地盘,在这里生活了成千上万年了,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比自己亲爹妈还熟悉,怎么可能会犯孤军深入,大军困孤城的境况。”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这也是一个陷阱!”
“要是我来指挥的话,以箭楼作为基本盘,七十二连关为基础,金靖关为跳板,打一场持久战!”
“以攻代守,训练新兵与进攻模式,待时机成熟,再以金靖关为桥头堡,直入妖族腹地!”
闲着没事干,外面出不去,太危险,许莜啃着干粮,开启吹牛模式,他哪里知道指挥这场大战的人是怎么考虑的,但从雇佣军守岳松关来看,这里绝对不是主战场。
即便,岳松关今非昔比,但它的战略价值还在,不然也不会作为金靖关的拱卫而存在。
“啊?”
云潇一惊,拿到嘴边的干粮,就那么愣着,没有了吃下去的欲望。
以许莜嗯分析,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眼下她没有传递情报的能力,只能希望大祭司能看出来破绽!
“如何?”
箭楼穹顶,三层小阁楼,几人围坐火炉热酒,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巍峨的山岳,无尽的深渊,一剑开天门的箭楼美景,尽收眼底。
无尽平原,人为制造了一处天险,天地间渺小的箭楼,城内五脏俱全,虽然破败腐朽,在人们眼里,是新的希望,初来到这里的工匠们,日夜不停地修缮,都想尽早将这里打造成一片新的壁垒。
“哈哈,如燕兄所料。”
“三日内,城必破!”
酒热了,燕漪澜起身一一倒酒,眼观鼻鼻观心,面上虽轻笑,却如同没有一丝表情,波澜不惊。
“白家铁卫在,怎会让我等轻易拿下金靖关,毕竟那里是他们的地盘,嗯……好酒。”
燕徽丞品尝着边关的烈酒,喝惯了柔顺的美酒酒,再喝烈酒,别有一番滋味,却不对他的胃口。
就像那金靖关,一根钉子扎在那里。
“刘云昌也不算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了个先登的美名,哈哈哈!”
钱跃哈哈大笑,当日策划此事,便是那刘云昌,丝毫不讲情面,落的众人没有面子,方有如今落得个困守孤城的局面。
“呵呵。”
李月梅轻笑,端起酒杯,站在窗前赏景。
忆起往事,不堪回首。
白氏叛变,拱手送妖族三座雄关,天下第一雄关金靖关,刚刚建成的天险箭楼,还有如今七十二连关之一的剑门。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尸体铺满了整个箭楼城,血流漂橹,千里赤地,现在的城墙上,依稀有往昔的战争模样。
白家铁卫,从金靖关一路打到了剑门关下,李家嫡系五子守箭楼,誓死不降,钱家的千金军团几乎全军覆没,燕家王城赤霄几近沉沦,可以说,白家几乎是踩着各家嫡系子弟的尸体,打进了剑门关。
而如今才过完年,人还是当年的人,却再也不是那个指天发誓的她。
如今的燕家王城,徒有其表,只有一个空壳子而已,千金军团恢复了建制,再也没有了往日所向披靡的兵锋,李家嫡系断层,内斗不止,她李月梅,也忘记了曾经的血誓。
“李家要十关。箭楼之外,就二位有劳了。”
开始分赃,李月梅坐地起价。
之前没有,现在有了,金靖关朝不保夕,拿下箭楼就是这次战争最大的功劳,而她李家,不参与箭楼,那么相应的,七十二关城,他们自然要多分一些。
两族大战,主要有两大战场,西北战场有七大世家主持,南部战场,则是三宗四门负责,至于另外两大世家,一个是叛变的白家,一个是医药世家,只派人协助,不参与驻兵。
“可以,刘云昌战败,就由他们让出来两城。”
钱跃眼睑微微闭起,吃进了他的肚子里,再让他吐出来,绝无可能,名额他都许出去了,让出去了,让他拿什么给人交代。
桓渊大地上,有太多的未知秘境没有探索,还有生物禁地死灵渊和化龙池这样的禁地,所以每次秘境探索,各家都要争斗,久而久之,就演化出了各家对妖族的大战贡献,来摊派名额,南部战场不说,西南这里,就是以七十二大关来分配。
除去南部战场,散修名额,每一座关城,代表十个名额。
拿下箭楼,又会多出来十个名额,钱跃最少占三个,是以早早的把箭楼名额许了出去。
秘境不仅仅是有灵兽妖丹,灵药宝物这些东西,更有可能是上古大能们的陨落之地,更有古战场,传承之地存在,所以每一个名额都很宝贵,不然也不会有人去生物禁地送死。
这时候想拿钱家的份额,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名额空出来,就算有,他也不会让。
“哈哈,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漪澜,给两位前辈倒酒。”
燕徽丞见两人要发作,急忙做和事佬,心里对李月梅,也是有些许不满,大战在即,箭楼能不能稳住还是未知,这就想着分功劳,撇责任。
空手套白狼不谈,李家不分箭楼之功,是否是不参与这次守城!
话自然不会说出口,但燕徽丞很不高兴!
“刘兄还在金靖,咱们还是得支援一二,不能落人口实。”
“最起码,要保证刘兄的安危才是。”
“退守箭楼,总比退守剑门好听。”
燕徽丞半开解半威胁,终于是让李月梅止住发作的表情,她也知道自己此举不妥,操之过急,但李家不比钱燕两家,嫡系势微,需要这一针强心剂,镇住伺机而动的小宗分脉。
“小妹的错,自罚一杯!”
“那还需要劳烦燕兄,王城一动,谁敢不从,哈哈哈!”
钱跃哈哈大笑,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不存在,他有心试探燕家底牌,就是不知道燕徽丞这个老狐狸接不接招。
同为九大世家,钱跃自然不用向燕家人低头,李月梅也没低头的必要。
但不同的是,李家实力还在,嫡系式微,李月梅空有实力,发挥不出万一。
李家嫡系五子身死之后,为了报仇也好,守住李家利益也罢,后续兵马大动,又接连损失几名嫡系。
若是仅仅如此还好,大族底蕴,就算伤筋动骨,修养一段时间,也可恢复元气,但后来接连几任家主被刺杀,让嫡系一脉彻底断层,如今的家主,还是个刚刚断奶的孩子。
血洗人族耻辱,夺回金靖关,这种人族大事,李家派来的,仅仅是李月梅一个女子,可见李家嫡系一脉男丁凋零到何种地步。
瞧着李月梅曼妙的背影,钱跃心头微动,当年有名的战场冷美人,还是那么惹人心动。
“哈哈,不瞒两位啊,我家王城在那场大战,受损严重,这么些年,也就是刚刚有点战力模样,不怕两位笑话,说是王城,也就是个移动的靶子,不过运点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是我家小辈,我大哥的闺女,这是钱跃叔叔,这是你梅姨。”
“以后我不在,有什么不懂得可以请教这两位,他们都是你三叔我的生死兄弟!”
燕徽丞介绍几人,燕漪澜乖巧行礼,钱跃打趣给介绍个一表人才的侄子,李月梅拉过燕漪澜的小手,亲热的说着贴心话,屋子里酒气蒸腾,又恢复了一开始的融洽模样。
燕徽丞瞧着远处金靖关的方向,想着昨夜那亮如白昼的求救信号,思考着下一步如何取舍。
这场大战,南方战场的势力默认,七世家中,三家反对,四家同意,这次出兵的主力,也是他们四家,但这功劳,不是他们四家就能独占的。
所以,才有了后方大规模的支援。
刘云昌带着绝大部分主力,裹挟所有的雇佣兵,奔向金靖关,一战破城,名闻天下,但这结果,也跟他预料的一样,困守孤城。
白家反叛以后,西北战场势弱,七十二关就像个王八壳子,让妖族无从下嘴,这次虽然人族实力恢复,也不可能让妖族一退再退。
麒麟湖血战打的有模有样,人族赢了,但也是惨胜,却也给了刘云昌信心,不听劝告,执意攻打金靖关。
“哦,想不到,后生可畏啊!”
钱跃听说是燕漪澜主持王城赤霄,顿时笑眼眉开,就连一直眉头紧锁的李月梅,也是舒展了心头。
这意味着,王城赤霄会全力以赴,测试修复后的实力,钱跃可以试探虚实,而李月梅,则可以保住嫡系一脉的兵马,减少损伤。
钱跃依稀记得,当年在燕家王城的率领下,人族开始了大反攻,一度打到了箭楼之外百里。
也就是那时,妖族剑圣一人一剑,一袭白衣从天外而来,一剑破云天,贯穿了整个赤霄,差点颠覆了这尊巨无霸!
至今回想那一剑的恐怖,钱跃都觉得后心发冷。
“钱兄不是想给漪澜找个婆家吗?”
“这赤霄,可是会陪嫁的!”
燕徽丞打趣道,燕漪澜是不会外嫁的,赤霄的掌舵人,只能是燕家人。
钱跃自然是知道这些,各家都有自己的的禁脔,钱家也不例外。
“瞧瞧你们两个大男人,燕燕还要嫁人呢?你们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呢?”
李月梅搂着满脸羞红的燕漪澜,指责两个为老不尊的老不羞。
“哈哈,是叔叔的不对,叔叔给你赔不是。”
钱跃举杯赔罪,哈哈笑着不当回事儿,凡事都有例外,就看这代价,你给不给的起。
若是他全力支持李家的奶娃娃,那……
钱跃的心思,又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