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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等到那两人返回,许莜决定不再等了。
抖搂掉帐篷上的积雪,收拾收拾行囊,用灵力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许莜美滋滋的享受着。
能修炼就是好,这冰天雪地的,没有生火工具,可以用灵力加温,还可以保暖防冻。
每一个修炼者,简直就是行走的电磁炉,不用充电,三两米饭发电一整天。
吃完早饭,泡了一杯茶,许莜边喝边思考人生。
上到九天揽月,下至五洋捉鳖,打遍天下无敌手,后宫开到南天门,应有尽有。
最后一点悠闲时间消磨完,许莜起身,背上行囊,向着北方出发。
身上有半年的物资,修炼的丹药也够用,不过这冰冷的世界,只能修炼丹田气海里的阴极之力,丹药吃了也没多大用处。
雪兽被留在了玥珑湖南边,怕它们暴露位置,许莜也不打算回去,来回折腾,又是将一个多月时间。
一个月相处下来,跟陈家兄妹相处的还算融洽,许多修炼知识,也在聊天中知道了不一样的看法。
南北方的差异性,修炼的多样性,让许莜获益良多。
许莜一边走,一边想,以后遇到的人,能处朋友的,都不能太熟悉。
转眼已到来年,南方的野草已经开始发芽,北地依旧冰雪漫天。
玥珑湖附近的冰雪,也有了消融的迹象,混乱了半年多时间,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离开。
各门各派都在遴选门下弟子,为了这次的天下会武做准备,就连星岚宗,也是暂时放下寻找杀害门下弟子的凶手,势必要打败一众门派,让他们的声望再上一层楼。
两个核心弟子被杀,星盘被夺,给他们的打击不小,加上敌对宗门的有意打压,不少优秀人才,去了其他地方。
奈何这次通天盘没有发挥作用,半年过去了,一点消息,线索也没有,北地的上官家族倒是有人提了些线索,一来太远,二来妖族皇子大婚,天下会武,他们还没腾出时间来验证。
妖族的圣城,在开春以后,也逐渐热闹起来,一波又一波的修炼者们汇聚于此。
历来会武的地方,都是在圣城之中,且是这次大婚的场地,邀请函上面没有标注位置,众人默认,依旧如此。
人一多,事情就多,客栈,酒楼,街道集市,也是扎堆的出现。
叶云舟摆脱教习们的看管,今天偷偷溜出了皇宫,打算好好的玩闹一番。
大婚在皇宫举行,对于一个普通的皇子来说,这是无上的荣耀。
除了东宫太子,圣皇的继承人,甚少有人有此殊荣。
但叶云舟觉得很繁琐,一应的规矩太多,走哪一扇门,抬头看几眼殿门,多长时间走多长的路。
除此以外,还要拜宗庙,祭祀历代圣皇,亲王,兄弟,叔伯大爷的全套下来,最少需要一天时间。
除此以外,今年还有众多的宗门大佬来观礼,按照旧历,他也要参拜。
光是这些,她仔细的算过,最少五天时间,才能走完全程!
这还没算大礼仪中的等待时间,百官宣贺,公告天下,沐浴静音等等一系列的规矩。
叶云舟很烦,几十个教习轮番上阵,说的他脑仁疼,今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个机会溜了。
原本以为只是结个婚,多了个老婆儿而已,指婚就指婚了,没找到结婚才是最累的。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逛了一圈,没什么可玩的,叶云舟也就没了心思,妖族地界就那些,吃的用的都粗狂一些,不如人族的好玩。
再者,一座城待个几十年上百年的,城里的花花草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新鲜感。
无处可去的叶云舟决定今天先不回去,就算是躺着看一天的云,也不会去面对那几十个唠叨的没完的教习。
“圣子大人,里面请!”
南宫魏府邸,门房恭恭敬敬的领着叶云舟进门,然后立马指使跟班的往府中报信。
得了消息的南宫魏,以最快的速度窜出了房门,打开后院的密道就逃了出去。
“舅妈!”
“哎!”
南宫夫人开心的应着,她既是舅妈,也称得上是姑妈,本家关系不近,有着双层关系的存在,让她与南宫魏关系非比一般。
叶云舟又经常来走动,南宫夫人对待他,与亲儿子一般。
“坐,好几日不见,瘦了不少。”
“去把我昨日做的糕点拿来,一会多带点回去。”
南宫夫人心疼的摸摸叶云舟的脸庞,以前总说瘦了,这次倒是真的瘦了。
“可不是吗,天天立规矩,从早到晚,我母妃也不去帮我去求求情。”
“就这一次,你多忍忍,你母妃那里也说不上话的。”
南宫夫人怕叶云舟多想,他们这些皇子圣子的,从小就长在圣后身边,很少有机会去到母妃那里,只有逢年过节才有那么几次机会。
成年以后,又会出宫开府,无令不得入宫,那就更少有机会。
“你这孩子,又拿舅妈寻开心。”
见叶云舟只是说说,南宫夫人也就放下心来,伸手把糕点都推向叶云舟,让他多吃点,这才询问这些天的大礼仪准备的怎么样了。
“也还好,每到关节,都有坐班教习指导,出不了大错。”
叶云舟真正担心的是他那群兄弟,从大哥到末尾兄弟,没有一个人在皇宫之中举行大婚,更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天下会武扯上关系。
而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干巴皇子,如今又被封为圣子,可想而知,圣皇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而唯一有点兵权的舅舅南宫魏,也在回了圣城以后,官职是升上去了,但被剥夺了兵权,属于是明升暗降。
与他联姻的,还是一个炮灰家族,实力不强,母妃那边,更是帮不上忙,深宫之中,一年到头见不到圣皇几次。
南宫家族,不乏支持其他皇子的,两头下注,稳赚不赔。
就算南宫魏有兵权,也不见得支持他,说不得亲舅舅有可能。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会支持他一个不得宠爱的皇子,大家族,血脉就不是衡量利益的标准,只是确定联盟以后的一种宣传手段而已。
今天这个联姻,明天那个联姻,万载以来,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关系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血脉论断。
圣城里打架的,十对之中,九对就是表哥跟表弟干架,多出来的那一个,大概是叔侄爷孙,春香楼里随便扒拉两个,都可能是妯娌。
这种情况下,自身的实力,就必须要硬,说不定今天他大婚,明天他就跟新娘子殉情了。
“舅妈你就放心吧,别的事我不靠谱,这件事出不了错。”
“舅妈,你跟我说说呗,那家的姑娘长得怎么样,这么久了还瞒着我?”
叶云舟岔开话题,南宫魏躲着他,就是不想在这里面沾一身腥,没兵权的他,很容易就被秋后算账,他的身后,不止他一家,是整个南宫家族。
“这哪里能说得。”
“要是你嫌人家姑娘家长得不合眼,洞房花烛夜来个宿醉不醒,那还是我的过错了。”
“不过你放心就是,舅妈我见过那姑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是个不错的媳妇。”
南宫夫人满嘴夸奖,绝口不提容貌,让叶云舟暗暗撇嘴。
他一个圣子,再怎么不受宠,这女子嫁给他,也不敢给他使脸色。
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子,礼仪,教养这些方面,再怎么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那唯一有变数的,就是容貌。
再说了,他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不需要那么精明的皇妃,不吵不闹看着顺眼就成。
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好再追问,就跟南宫魏躲着他一样,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
丫鬟送来大包的补品,两人也就此岔开了话题,叶云舟说着他此行去往人族大城的见闻,说着一些趣事,逗得南宫夫人哈哈大笑。
“说真的,要不是圣皇陛下指婚,说什么我也要给你说一门亲事。”
“就是可怜了托我的那些姑娘,不知道要在闺楼里哭成什么样的泪人!”
两人又絮叨了一番,叶云舟打道回府,出来一趟,收获满满,却是毫无价值。
“老爷呢?”
南宫夫人送走叶云舟,询问南宫魏的去向。
“回主子,老爷从后院的地道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嗯。”
南宫夫人点点头,也没过多追问,就如同叶云舟所想,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她既是叶云舟的姑妈,也是其他皇子的姑妈,不会因为一个圣子的封号,就选择支持叶云舟。
同样,南宫魏的身后,是整个魏家,变相的剥夺兵权,也是南宫家给他们家的一个警告,与叶云舟走的过近,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可以剥夺兵权,明天就可能是流放。
“放出风去,就说老爷去了南岭访友,近来不待客,闭门关府。”
做了,也要让别人知道,人活一世,很多事情是做给别人看的,张灯结彩是为了炫耀,风光大葬是让活人看的。
让南宫家族知道,也是有必要的。
这就是大家族,承受恩惠,也要承担责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其是被推到前台的那些家族子弟,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背后的家族,人可折辱,家族声望不行,如若无法洗刷,必须以死谢罪。
“所有人,嘴巴严实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想清楚点,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肯定死在我前面!”
警告一番随行的仆从,南宫夫人也累了,南宫魏不在,她的一言一行也很重要。
叶云舟出了南宫府的大门,看着随后禁闭起来的朱红门庭,心里很不是滋味。
亲情,在权利面前,什么都不是。
“走,回去!”
他就不信了,没了这些人的支持,他还过不下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不就是那先封的四个圣子吗?
有什么了不起,他叶云舟就算后起十步,也追的上!
“陛下,人去了南宫魏大人的府上,没过多久人就回来了。”
“南宫大人从密道躲了出去。”
在这巍峨庄严、气势恢宏的皇宫之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如星辰般璀璨夺目。
红墙黄瓦与绿树蓝天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这里汇聚着天下最尊贵的人物和无尽的权力纷争,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而这份无上的、至高无上的尊荣,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又如同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让人只能仰望和膜拜。
它代表着无尽的权力与荣耀,是无数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境界。
拥有这份尊荣之人,仿佛站在世界之巅,俯瞰众生,享受着众人的敬仰与敬畏。
正是老太监眼前这位,龙钟之态尽显的皇帝!
一代圣皇,即将走入坟墓!
浑浊的双眼慢慢的睁开,老皇帝仿若未闻老太监所言。
指了指一旁桌上的奏章,又接着闭目沉思,良久,似乎是突然又想起来一般,坐正了身体看着宫墙外的锦绣河山,开口道。
“明日你亲自带朕前往九神一族,敕封那女娃娃一品诰命,不过要去了公主爵位,皇子,公主,总不是那么回事,赐东城、西院两处封地以为食禄。”
想了想,老皇帝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让老太监从府库里挑选一些金银珠宝送去,这才再次闭目养神。
老太监久候多时,闻得妖皇低徊的鼾声,眼神冷峻,扫视四周侍从,俨如饿狼,警告其不得惊扰圣皇休息,而后悄然离去。
午后清明,春阳煦暖,如此慵懒的天光,老皇帝却未眠多时,便又复醒,然此番确是精神了不少,扬手一挥,一旁的小太监赶忙呈上奏折,其后背汗水湿透衣衫,却也不敢肆意动作。
老皇帝近来睡眠极浅,常于梦中惊醒,而贴身老太监又不常伴君侧,受罚的总是他们。
往昔倒还罢了,自打西北兵败,老皇帝的脾性便愈发暴躁,一日难胜一日。
总管太监又需外出替圣上办事,他们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未过多久,奏章便被老皇帝扔了一地,侍奉的小太监们惶恐地肃立在旁,唯恐怒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