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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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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快醒醒,日上三竿了!”

    “嗯……”赵未然懒懒翻了个身,盯了眼跟前的小媛,虚开的眼皮缓缓又合上了。

    见赵未然眼睛一闭,又要呜呼睡去,小媛满脸焦愁轻轻摇了摇她肩膀,

    “小姐,您怎么还在睡啊?今日是王爷生辰,您快别睡了!”

    “嗯……什么生辰?谁的生辰?”

    赵未然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今天是穆渊生辰?

    坏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她脑子倏然清醒,禁不住问:

    “既是王爷寿辰,这王府上下怎么一点气氛也没有?”

    “王爷比较低调,不喜欢热闹。”小媛道:

    “小姐您不是知道的吗,王府向来是连寿宴都不曾操办过的呀。”

    “哦,也是哈。”

    赵未然坐起身来,三两下穿上外衣,利索地收拾出了门。

    她一路走,心头不由暗暗发愁,

    也没人早点儿提醒下,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不过穆渊堂堂王爷应该不会那般小肚鸡肠,介怀她两手空空吧?

    王府后院,赵未然在荷花池边徘徊许久,她抱臂胸前,凝思时下意识捏着下巴,两指抵着唇,

    视线漫无目的胡乱瞟着,倏然在石堆里瞧见块漂亮的蓝色石头,赵未然脑中灵光一闪,弯腰将其拾了起来,

    那暗蓝色的石块拇指大小,其上黑色纹理层次分明,看着倒还挺有美感,

    拿这玩意儿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赵未然,”穆渊大步走来,一把擒住她手腕,没好气道:

    “王府上下四处寻你,你去哪儿了?”

    “我……”赵未然心虚没抬眼看他,敷衍说:

    “没去哪儿啊,我这不是……去给王爷您备办礼物了嘛!”

    “是么?”

    对赵未然失忆过后的秉性已经有所了解,穆渊看她的眼神有些质疑。

    赵未然没留意他的表情,径自将那穿了根锦线当作吊坠的石头从怀里掏出来,伸手递给对方,不甚走心祝贺道:

    “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哪儿捡的破石头?”

    穆渊将那石头捻在指尖,一脸嫌弃。

    “王爷,你误会了,这可不是石头堆里随手捡的,”她一本正经接着忽悠,

    “这是百年难遇的神石,价值连城呢。”

    穆渊盯着她,一脸“我信你个鬼的价值连城”的表情,又懒得与她废话,遂将那东西收在袖子里,拽着她胳膊说:

    “行了,走吧!”

    虽说穆渊无意张扬,府中却也少不了前来祝寿的达官贵人,二人对外是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今日不得不表现得亲昵一些。

    赵未然跟着他,看他一路人模人样跟众文官武官客套寒暄,一脸僵硬的笑容跟板刻的一般,

    穆渊:“王丞相,久违久违。”

    丞相:“哈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王爷生辰吉乐!”

    穆渊:“张太尉,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太尉:“哈哈,王爷生辰吉乐,生辰吉乐啊!微臣祝王爷心想事成,日后定能时运亨通,长风万里。”

    穆渊:“黄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将军日后定能时运亨通,长风万里。”

    将军:“哈哈,王爷生辰吉乐!赵王妃貌若天仙,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

    一来二去折腾半天,看穆渊脸都要笑僵了,赵未然憋不住捂嘴发笑,只觉他这张脸委实不适合假笑,看着比平日里面无表情还要骇人。

    “你笑什么?”穆渊垂眸瞥了她一眼。

    赵未然摇头,“没什么,王爷生辰吉乐,时运亨通,长风万里!”

    “没点儿诚意。”

    他喃喃了句,目视前方,走几步却见赵未然没跟上来,又停下等她,

    “你做什么?”

    赵未然伸手指了指,笑意融融道:

    “是秦侧妃。”

    “王爷,王妃。”

    秦九曦朝两人行过礼,从怀里取出张手帕,红着耳根递给穆渊,细言细语道:

    “王爷,生辰吉乐,这是九曦亲手绣的手绢,手法粗陋了些,不知王爷可否喜欢?”

    什么手法粗陋那都是谦虚,真要拿不出手她怎么会送?

    赵未然禁不住伸长脖子瞧了瞧,

    最上等的丝绸,绣着兰草和一个“渊”字,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张手帕,看着也足够大气精致。

    “九曦,”穆渊收下那手帕,满眼温柔看着她,

    “有心了。”

    意味深长的语气听着像是对比突出某人的敷衍似的,

    却不曾想赵未然居然还接了这话茬,

    “绣得真好,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她笑盈盈地一通夸赞,

    “侧妃真是心灵手巧,漂亮贤惠,对王爷用情至深,至真至切!”

    “怎么了王妃?”

    穆渊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加重语气说:

    “你不是也送了本王一枚,‘价值连城’的神石吗?”

    赵未然没心没肺地摆了摆手,

    “害,那种华而无实的东西怎么比得上妹妹一颗真心值千金呢!”

    “你……”穆渊嘴角抽了下,欲言又止。

    秦九曦两手放在腹前端正站着,有些看不懂当下状况,怔怔盯着穆渊发青的脸色,莫名觉得气氛怪异得很。

    不多时,午膳已经备好,三人遂挪步到了膳厅,

    环桌而坐,饭桌上摆满各色珍馐,香味绕梁。

    赵未然却一动未动,攥着筷子发呆,只觉早上吃太多,这会儿看着山珍海味也没什么胃口,

    “怎么不动筷?”穆渊瞟她一眼,没好气说:

    “记性不好,嘴也变挑了?”

    这人今天怎么老是跟她找茬!

    赵未然朝他假笑了下,道:

    “我在想,这汤怎么还没上来?”

    只觉男主女二感情升温的大好机会怎么能被她一个外人打搅?

    赵未然说着站起身,

    “你们先吃着,我去后厨催催!”

    话毕脚下生风疾步出了门。

    望着对方悠然飘远的背影,秦九曦甚觉讶异,不禁侧目看了看身旁的穆渊,见他嘴唇紧抿,面无表情,教人看不出喜怒。

    “王爷,”她思忖了下道:

    “不知是不是九曦的错觉,九曦觉得,王妃最近……似乎有些奇怪?”

    穆渊冷哼一声,仰首干了杯中清酒,微愤的语气似又带着几分恼怒的意味,

    “省得管她!”

    “嫂……未然姐。”

    朝穆瑢挥了挥手,见他一身浅青直裰,犹如清风赫然出现在视线,赵未然不禁冁然而笑,

    “穆瑢弟弟也是来祝寿的吧?”

    “嗯。”他一脸腼腆点点头,似乎不太知道要怎么跟眼前的女子搭话。

    穆瑢一看就重度社恐,这会儿也不跟府中其他来客交好,孤零零一人站在荷花池边,清瘦的身影看着让人心生怜爱。

    只觉穆瑢身上似乎有种特别的气质,赵未然一瞧见他就圣母心泛滥,骨子里萌生出一股保护欲,

    “弟弟,闲来无事,要不我带你四下逛逛吧?”

    “啊?”穆瑢眉梢轻扬,似是意外。

    发觉自己司马昭之心露骨得不行,赵未然牵强解释道:

    “哈哈,我就是觉得同穆瑢弟弟你很有眼缘,想与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他愣了下,怔怔低下头,脸上流露出受宠若惊般的羞涩,

    “未然姐,我……我这个人,很无趣的。”

    穆瑢这样一个性情温顺,又无背景后台的小王爷,想来没少受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高官贵人的排挤,才会这般的不自信。

    赵未然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才不是,无趣的不是你,是你身边那些互吹乱诌,自以为是的家伙。”

    “真的么?”

    穆瑢忽的抬起头来。

    从未有人与他说过这样的话,他睫毛微动,看着眼前的人,澄澈的眸子里闪着前所未有的流光。

    “催个菜把人都给催没了?”

    穆渊将筷子一掷,那人摆明了不拿他当回事的做派委实令他有些火大,

    秦九曦坐在一旁不敢动作,怯怯抬眸看了眼他的脸色,

    “王爷,您别生气,王妃她兴许是……”

    “她是被人拐了还是被人卖了?”

    穆渊眉心一拧,手上瓷杯被捏得“咯吱”作响,周围一众丫鬟侍卫大气也不敢出。

    “不如……派几个下人去找找?”

    秦九曦细声问,见他倏然站起身,一字一字像是从齿关里迸出,

    “罢了,本王亲自去一趟。”

    “王爷……”

    不待秦九曦说完,穆渊已经脚下生风出了门。

    赵未然:“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穆瑢:“没什么喜欢做的,只会作些不入流的诗词丹青罢了。”

    “那你喜欢吃什么?”

    “也没什么喜欢吃的,我自小体弱多病,受不了大鱼大肉,只能吃些清淡的饮食。”

    赵未然点点头,暗说:

    好家伙,这就把天给聊死了,你不搭话这要怎么聊得下去啊!

    空气凝结了好一阵,穆瑢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反问道:

    “未然姐你呢?你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

    赵未然心说我想开黑这地方条件也不应许啊!

    “我也没什么喜欢的,”她打趣道:

    “特爱吃爱睡算不算种爱好?”

    “嗯……也挺特别的。”穆瑢笑了笑,腼腆的笑容看起来干净又温柔。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他局促了一下说:

    “就与你见过面了,额娘同令堂乃忘年之交。”

    见赵未然神情稍微恍惚了下,他又道:

    “我是想说,小时候跟额娘到赵府做客,令堂待我很好,还有赵将军他也对我特别关照。”

    ……好家伙,这孩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穆瑢就着话题说了下去,

    “虽然他们都说将军意图谋反,十恶不赦,但我相信赵将军的为人,他这样的忠义之臣一定不会做那般大逆不道的事。”

    赵未然有些苦涩地摇了摇头,

    “而今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你我这样认为了。”

    “不是的,”穆瑢头跟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

    “不止你我,不少人都这样想的,只是他们看在心里,不敢言说。”

    被他真诚的眼眸盯着,赵未然有些动容,被他带动似的,情绪居然也深沉起来,

    “穆瑢,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是与这金砖玉瓦的皇城格格不入的人。

    看着他稚嫩纯良的脸庞,赵未然心尖颤了颤,一股热流袭过全身,教唆她毫无顾忌地问:

    “穆瑢,你,想不想……”

    话音未落,却觉一道厉风掠过耳畔,

    “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