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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对方会搬来穆渊,然而赵未然现还在气头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当个鸟,
“赵未然!”
穆渊一脚踏进门槛,眼前一幕属实令他头疼,
他最烦看到这种场面,又一向不会调节矛盾,瞧着火气汹涌的赵未然正要将秦九曦给拽起来,连忙走上前,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远了些,
只觉这丫头蛮劲儿不小,被锢在他怀里还动弹不休,
“怎么了?你怎么还打人呢?”他凑近看着赵未然一张涨红的脸。
她懒得解释,只觉打就打了,她不是秦九曦,没习惯跟穆渊告状。
穆渊于是没得到答复,只看见赵未然一道轻蔑的冷笑,她这样狠戾的表情,倒是教他想起来赵子骞,那位桀骜了一辈子的老将军。
一巴掌一鞭子还没还清,赵未然不肯就这么且饶人,无奈穆渊简直就是个铁铐加人墙,硬生生将她锁住,腾空抱出了岚湘殿,
赵未然觉得自己简直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对那锁住自己的人拳脚交加,然而对方非但没将她放下来,甚至一路扛回了寝房,
赵未然一路骂骂咧咧胡乱扑腾,穆渊见她这般的不消停,干脆将她摁倒在了床上,
看两人简直要打起来了,门口路过的刘老妈子扯着嗓子吼道:
“哎呀别打了,王妃别打了~”
床榻上,赵未然好不容易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穆渊,站起身来,有些脑充血,又漠不在意一抹额前凌乱的碎发说:
“小媛,去给我找根鞭子来。”
门背后战战兢兢的小媛怯怯吱了声,
“小姐,小媛没事,就……就算了吧。”
穆渊一翻身,姿势慵懒地撑在床边,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同这丫头打闹跟逗猫似的,挠得他身上的旧伤不痛不痒的,
他寻思赵未然大抵不会无中生有,这会儿看到小媛身上的伤,随即明白她这场暴怒是为何,又不能真让她对秦九曦用鞭,于是起身朝她走过去,说:
“你这样气不过,若非要发泄,那这鞭子本王替她受了。”
“嘁,”赵未然毫不给面子地别过脸,“我要打她干你屁事?!”
“你!”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他眉心猛地一蹙,见赵未然扭头要去拿竖在旁边的木棍,穆渊一把握住她手腕,语气略微带哄,“行了你别闹了。”
他也看出来赵未然是当真发了火,也知道这事确实是秦九曦做的不对,鲜有的退一步说:
“本王让九曦给你的丫鬟道歉,这总行了吧?”
“不需要!”
只觉对方这一通火将他也殃及了,带刺的眼神看得他心尖都颤了颤,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受着。
被穆渊寸步不离地看着,赵未然哪儿都去不了,直到对秦九曦的气消了,这下全转移到了此人身上,一脸漠然的表情,一双眼睛直直瞪着他。
“咳,”穆渊只觉这无声的战火是比战场上的硝烟还要折磨人,
“饿不饿?吃点儿东西?”
赵未然冷着脸没说话。
“本王待会儿得去趟马场,想一起去么?很久没骑过马了吧?”
他艰难地寻找话题,在不接话的赵未然面前显得有些蠢,心觉自己都这么放低姿态了,这丫头还想怎么样?
他于是一收方才低卑的态度,干脆地替对方做主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收拾收拾,跟本王一同去吧。”
.
穆渊所说的马场,位于后山一处幽静的地界,此地专供皇亲国戚举行射箭赛马的娱乐活动,寻常老百姓禁止入内,
马场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其间宽阔平坦的赛道交错纵横,边围有为这帮贵人专设的住所。
赵未然莫名其妙被他拉过来,无语到了极点,不过她也的确在府中待腻了,急需吸吸这山林中的新鲜空气救命。
她在歇脚的帐篷内看见了许久未见的穆瑢,发觉路惟也在,肩上挎着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赵未然本没有留意到此人,然而他目光有力,存在感十足,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想不觉察都困难。
另一头穆渊悠闲地走在路上,忽觉一颗石子砸在肩头,转身便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负手立在不远处,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老荣!”
此人姓荣,与穆渊既是旧友,也是曾经的战友,情同手足的兄弟之情不是嘴上说说,两人当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乃是过命之交,
一别已是五年之久,荣大人一见着穆渊,就激动地拉他进蓬喝了两杯酒。
当年一场异常险恶的交战之后,他因为落下严重的肩伤,再不能举枪杀敌,于是弃甲从仕,因为口齿伶俐,脑子灵光,一路官途亨通,
只是荣大人面相周正,人还没到中年,身材却已经圆润不少,让酒肉泡得松松垮垮,全没了当年一身的腱子肉。
两人一见面就说不尽的话题,荣大人也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太兴奋,兴致勃勃地看着穆渊道:
“我适才在门口撞见了三王妃,赵姑娘真是漂亮啊,还跟当年一样,美而不艳俗。”
穆渊侧目瞟了他一眼。
荣大人当年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就相当钦佩赵子骞,对他女儿也是十分倾慕,只可惜喜欢的姑娘嫁给了好兄弟,好兄弟还待人家不好,这就更加遗憾了。
“可惜美人在侧,王爷都不知道珍惜着,”他悲愤地摇摇头,开玩笑地说:
“你要真不喜欢赵姑娘,不如让给兄弟我?总之我那正室的位子还空着呢,要能娶了赵姑娘,一定好生宠着,将她捧上天去。”
“去你娘的!”光天化日打他王妃的主意,穆渊眼下只想将他这旧友揍成猪头,
“怎么你这孙子也惦记着她。”
“也?”荣大人不往心里去地“嘿嘿”一笑,“王爷意下如何?”
“可以,继续做梦去吧你。”
荣大人“咦”了声,咂摸了下穆渊脸上一向贫瘠的表情,咂摸出来了些不同寻常的滋味,
“这么说,你还是挺喜欢赵姑娘的?”
“喜欢?”穆渊像听见个扯淡的词儿,声音冷冷地道:“你知道的,当初娶她本就不是我的意愿。”
“那现在呢?”
突如其来的静默持续了阵,那姓“荣”的又问:
“你要是看不上赵姑娘,总不会是喜欢那个侧妃吧?”
穆渊没搭话,只觉他这张嘴果然还跟以前一样欠抽。
“你纳那姓秦的为妾,不就是因为她当年救过你性命么?”荣大人滔滔不绝地道:
“王爷你这是感激,不是喜欢,王爷打了十多年的仗,脑子越发不灵光了。”
“胆儿肥了你!”
穆渊带火的一巴掌扇了过去,让对方险险躲开了,
荣大人尽管身材走样,身手还是依旧敏捷,教人想起来当年在军营里互相开玩笑的时光。
他又口舌不停地道:“那要是,倘若某天赵姑娘改嫁别人,王爷你作何感想?”
“没有感想,”穆渊冷眸睨他,“她为什么改嫁?本王是死了吗?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荣大人摇摇头,语重心长,“我看呐,是因为王爷你与她之间关系太过复杂,才从不敢坦诚地承认跟接受自己的感情罢。”
穆渊忽然意识到,他对这个人的感情确实复杂,恨,遗憾,愧疚,或者更多,每每看见她,总会无可避免地想起那段过去,始终无法将她与那段晦暗的回忆一分为二地看待。
然而他不肯承认对方就这样轻易戳穿了他的芥蒂,嘴硬地冷哼一声,
“你是情圣?你懂个屁!”
荣大人自以为情圣本圣地咧嘴一笑,
“诶你别说,我这方面还就是比王爷你开窍!”
两人从刚见面的喜不自胜,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就互相骂骂咧咧走出帐篷,
还好巧不巧一出门就撞见了赵未然,不知道被讨论了的当事人只觉得这两人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对穆渊身边这位穿着官服的人毫无印象,只觉他笑起来憨态可掬,让人心生好感,
“三王妃。”
见这面生的男人对自己施了一礼,笑意融融地看着她,赵未然愣了愣,才听穆渊介绍起他这位损友的名讳。
这当却忽闻身后传来一道当真是仿若银铃一般的笑声,存在感简直瘆入人心。
赵未然闻声转过头,见身后立着一位年轻女子,面容姣好,妩媚妖娆,
女子身着华服,头上步摇轻摆,这神仙下凡的装束显然不是来骑马的。
听她语调亲昵地唤道穆渊,赵未然于是跟着他喊了对方声“长公主”。
长公主穆疏瑶,是先皇长女,比穆渊还长了几岁,却保养得仿若妙龄少女,
谁都知道当朝长公主虽是个女儿身,却是半点不亚于那些留恋于风月场的风流公子,放浪成性,后院养了百余个面首,
在公主后院的男宠类型各异,吃菜虽然口味众多,却最是喜欢勇猛的男子,尤其穆渊这般威武的将领之姿,
这位三弟身材相貌实在对她胃口,久经沙场一定体力极好,只可惜同父异母这层伦理关系,限制了公主出格的念头,
不过她本身其实并不介意近不近亲的关系,待到三王爷落魄到无处容身的那日,她也不介意将他收入后院养着,供自己玩乐。
穆渊本来与这穆疏瑶没什么交集,也知道她那些个“光荣事迹”,而且对方也不知是有什么毛病,老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他,视线从头到脚扫遍全身,露骨的目光教他生厌,
然而他也知道这位满腹算盘的亲姐姐不是省油的灯,心觉往后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一旁的赵未然还没瞎,见穆疏瑶一看见自己这三弟眼睛就挪不开了,知道她心思不轨,只觉这位长公主落在穆渊身上的眼神,简直是自动将她这个正室给屏蔽了。
时间长了只看过一遍的原着剧情在脑子里模糊不清,何况改了程序故事并未按部就班的进行,赵未然只记得这个长公主绝非善类,是个手段极高的狠角色,
她要是开篇就遇到此人,一定想方设法将穆渊送到她手里,现在却不知怎的,居然希望穆渊能有个好下场,也不想王爷府中那百十来个仆从像原着那样,在故事最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何况以男主现在的脑子显然玩不过长公主,穆渊虽说对女主态度恶劣,却是个能统领千军万马的好将军,为国家安定兢兢业业了小半辈子,不该落得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赵未然于是将这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