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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急忙出了帅帐,见一个士兵神识不清地,竟蹲在地上给那俘虏解开了脚上的镣铐,瞧着是中了巫术,
赵未然一惊,“原来你才是巫师?!”
那坐在地上的人看着她笑笑,不置可否,
忽然一把将那中术的士兵拽到身前,猛地一口咬住他脖子,嘴唇蠕动,血腥的气息随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他竟是在……吸食人血!
吸饱了才将人扔在一旁,那士兵已然断了气,脖子上一个暗红的大洞,鲜血还在汩汩流着。
这也实在太邪门了,他究竟是不是人类?!
看着此景,赵未然心脏跳得飞快。
穆渊一声令下,士兵们很快将他团团围住,又不敢离得太近,怕一个不留神中了这歹邪之人的巫术。
见男人慢吞吞站起身,却突然有恃无恐地笑起来,
“你们杀不了我。”
这话似别有深意。
果然他话音刚落,远处马蹄声骤然响起,紧促的声音越来越近,
转头瞧去,来者是朝廷的人,这匆匆忙忙的,竟是送来了一道圣旨。
穆渊接过来看了看,脸色随即凝重起来,
不知道皇上跟蛮族私底下竟有交涉,要他前去与蛮人和谈!
他不禁抬头看了眼对面那刚咬死了一个士兵的男人,
对方看着也根本不像是想和谈的样子。
“将军想必已经接到消息了,”那人舔了舔手指沾上的血迹,
“两位,”他看着穆渊,又看了眼一旁边的赵未然,表情十分愉悦地道: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话刚说完,脸色愈渐紫黑,而后整个人被抽干似的变得又矮又扁,像焉了的茄子,萎缩成一具干瘪的尸体,直挺挺地往下倒去,
随即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虫体从他嘴里爬出,看不清有多少只脚,飞快钻进黄沙,不见踪迹。
见着这幕,赵未然脸色骇然,未曾想亲眼见着这般吊诡的东西,后背不自觉地爬上一席凉意。
而后又想,
……再见面。
这话什么意思?
帅帐
穆渊捏着那千里迢迢传来的圣旨,确是皇上亲笔的字迹,而且如何看也不像是捏造,真怀疑这圣旨是不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写的。
赵未然不解:“皇上怎么这时候想到要和谈了?”
穆渊摇摇头,
皇上心思缜密又多疑,不知究竟是何用意?
这其中必然有诈,可究竟是谁在算计谁?
赵未然:“你真要去?”
“嗯。”穆渊低低应了声。
谁不知道事有蹊跷,可圣命难违,皇上就是现在让他单枪匹马地闯到敌军军营,他也得照做。
看着穆渊严肃的脸色,想起方才那“人”看她的眼神,说什么“两位”,赵未然眉心微蹙,忽然间明白什么,
“皇上是让我与你一起去?”
看来皇上已经知道她还活着,要她跟着一并去送死?
穆渊轻轻一点头,又将那圣旨丢在一旁,“不必管顾。”
赵未然:“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带上我一起了?”
“当然不行,”他声音严肃,“太危险!”
“可是你身上的毒。”
皇上就是不指名要她一路,她也不能放着穆渊一个人去,
他身上蛊毒未解,去到那毒虫遍地的秘林,天知道会遇上什么?万一被什么巫术操控,后果可想而知!
何况她不在,这人要是蛊毒发作了又怎么办?
胆颤心惊的感觉可不好受,还是将人看住了比较好。
这么想着,赵未然却没直说,拐弯抹角道:
“你想想,你跑那么远,我又不在你身边,倘若谁故意挟持了我威胁你,你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她又说:“我本就罪名在身,畏罪潜逃,皇上既已经知道我还活着,要是抓我回去,给我杯毒酒赐死,我问谁保我去?。”
这话听得穆渊心头忽而有些松动,
若真如她所言,他估计得急得发狂,
不知道她待在自己身边,跟留在此地,究竟哪个更安全?
到底还是在身侧时时看着,才能放下心来。
他两个的想法,可谓异曲同工。
“总之,”赵未然说:“我看住你身上的蛊,你保护我安全,要么一起活着,要么就一块儿死了呗。”
穆渊皱皱眉,听她把同生共死说得毫无风情,有些无奈,倒也轻而易举地被她说服,答应带上她一路前去。
.
沙漠干燥,走过那几十里的沙地,蛮族生活的秘林却炎热而潮湿,
这样湿热的地方最适毒物生长,遍地是蜈蚣毒蛇之类,体型皆是中原的两倍以上,
在这地方行走都得提心吊胆,稍不留神,被毒物咬上一口就得丧命。
路上赫然横着一具男尸,像还在弹动,赵未然不禁瞟了眼,竟见那尸体口中忽然伸出一截舌头来,
殷红的舌又细又长,尾端分叉,分明是蛇信!
这尸体原来已经被蛇占据,内脏挖空,借以在身体中产卵,这样既当做器皿,饥饿时又能作为食物。
领路的人这样解释着,听得赵未然不免有些恶心,倒也忍住恶心继续赶路。
……
一行人走过危机四伏的树林,眼前一座巨大的宫殿,里头富丽堂皇,与外面的穷凶极恶俨然云泥之别。
走进殿内,空气中飘着股怡人的熏香,
赵未然视线一扫,见周围一众男从女仆穿着十分清凉,一魁梧的男人坐在宝石玛瑙镶嵌而成的王座上,气势凌人。
他们刚走近,男人旁边的译官便道,
“两位好,”
他看着台阶下的二人,介绍说:
“这位,是蛮王狄岚。”
话毕又用夷语跟那蛮王说起话来。
走近了些,赵未然不由偷偷打量起此人来,
只觉这蛮王看着很是年轻,一身极具异域风情的打扮,
身上黑色的兽皮大衣嵌着金色蛇纹,极尽华贵,胸前衣襟大敞着,毫无避讳地展示肌肉线条堪称完美的身材,
古铜色的皮肤肌理分明,披肩长发微卷而富有光泽,戴着金色耳饰与项圈,手上几串圆润的骨珠十分亮眼。
原以为蛮族的统治者必然是个粗暴的蛮人,没想到竟是长得这般模样,野性的俊美,实在十分夺目,
赵未然不自觉地有些出神……
“还看!”
冷不丁听见穆渊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还想偷看多久?”
“……”
她不过多看了两眼,这般模样的人谁看了不觉得稀奇?
赵未然忙撤回视线,可惜为时已晚,空气中荡起一股浓重的酸意。
这时那王座上的人忽然开口,说的是夷语,
就是听不懂,也觉得声音真是低沉性感。
译官闻言笑笑,随即用中原话翻译道:
“王上夸将军夫人漂亮。”
“……”
赵未然尴尬几秒,正想回夸一句,忽然感到身边气压有些低,
转头见捏着拳头的穆渊嘴唇动了动,看口型是骂了声“他娘的”。
赵未然顿时噎住了没搭腔。
这时那蛮王忽然从台阶上走下来,身后稍长的衣摆落地,一步一步朝两人走过来,脚踝银色的脚链随之“沙沙”作响,仿似蛊惑人心。
他卷发浓黑,眼睛是透亮的蓝色,睫毛又浓又长,站在两人面前,仅会的几句中原话问候道:
“穆、渊,将军。”
而后又看着一旁的赵未然,笑了笑,
这一笑,真有种惊心动魄的俊美。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
愣了下,赵未然下意识瞟了眼一旁的穆渊才接着道,“未然。”
“未然,”他像放在舌尖细细赏味了下,勾起唇角,“好听。”
“你很美。”
男人说着竟牵起赵未然的手,十分虔诚似的俯下身,在她手背轻轻吻了下,
赵未然始料不及,
她正欲缩手回来,对方便已放开她,似乎方才不过是十分稀松平常的问候礼。
那蛮王用夷语说了几句,冲她笑笑,继而抬脚往前走去,
随行的译官跟着笑道:
“宴席就要开始了,二位也请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