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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那人端着水盆什么的,突然一个猛子撞上来,赵未然眼前一黑,给撞得头昏眼花,
慌忙退开一步,却还是没能避开,有液体洒在身上,淋湿半边肩膀,
赵未然皱了下眉,不舒服地动了动肩头,暗想幸好这泼的不是什么油汤脏水。
那男人十分抱歉地低下头,也踉跄着后退几步,走路摇摇晃晃,竟是个跛足,
他头发杂乱,遮住大半张脸,一身连帽的黑色长袍,宽大的布帽戴在头上,帽檐将将挡住眼睛,
瞧不清脸,也看不出年龄,赵未然凝着男人的头顶,
……不说话,似乎是个哑巴?
冒犯了主子,卫殷过来要擒住他,却见赵未然摆摆手说:
“算了,让他走吧。”
而后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捡起掉落地上的水盆,一瘸一拐地越过赵未然,匆忙往前走了,
转头望着他的背影,似乎有种不太寻常的感觉?
赵未然眉心微拢,默默地打量着,直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
“何必这样下去,斗得两败俱伤?”
殿内,译官翻译着蛮王的话,与穆渊道:
“只要中原答应许给我们一块地界,我们保证,至少十年不再与中原的军队发生斗争,许诺给皇帝的供奉亦不会少。”
闻言穆渊脸色阴沉,觉得这话听着属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又道:“将军也看见了,我们生存的环境有多恶劣,”
宫殿的繁华不过表象,一场天灾,足以让他们损失惨痛,
“中原土地肥沃,国泰安邦,百姓至少没有生存之忧,可我们呢?周围不是鸟不下蛋的沙漠,就是毒虫遍地的秘林,难得栖身之所。”
那蛮王说到痛处,情绪有些激动,
谁不想活得轻松自在一些?中原人占着有利资源,自然希望外族安分守己,可谁又甘愿生活在物资匮乏的地域,活该受此折磨?
谁也不能选择出生,却能竭尽全力,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改变处境!
“说这些,不是在寻求同情,只是吾认为,双方各退一步,达成协定,或许是解决问题最温和的方式,如若不能如愿,我们也将……不惜一切。”
这话算是威胁!
穆渊眸光微动,脸色凝重起来,听对方言之凿凿道:
“倘若站在这个位置的是你,将军这般血性,难道不想为自己,为自己的族人争上一争?”
话是如此,可就算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他也毕竟只是中原的将军,穆渊目色幽沉,
“我只是个普通人,做不了太多,也无法顾忌所有,我只能选择保护自己的人民。”
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何其有限,他也实在操不了这份心。
“那么玉石俱焚,便是尔等想要看到的结果么?”
话已至此,蛮王也不再惺惺作态,语气强硬起来,
“烦请将军将拟定的条约,呈给中原皇帝过目。”
闻言穆渊皱了眉,看着对方递来的东西,心头不免疑惑,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后者实在不是什么仁慈之人,纵使对方说得再天花乱坠,皇上听了恐怕也未必动容,
觊觎他的江山,要他圈出一块土地拱手让人,不比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轻巧,这样的条件皇上怎会答应?
还有这蛮王,瞧着不像毫无野心之人,真如他所言,如此只是为了族人生存,图谋当真这般简单?
究竟是谁在心怀鬼胎?
————
.
肩头湿了大片,走进房间,赵未然将湿了的外衫脱下来,拧了拧水渍,
得换件干净衣裳。她心想着,往一旁衣柜瞧了瞧,看里间那些个花花绿绿的衣裙,眉头一皱,心说都是些什么?
跟外头那些个舞女的舞服同款,几片花里胡哨的烂布,这穿在身上得是什么样?
那画面光想想都觉得吓人!
实在没的换,赵未然也就作罢,只是肩头湿漉漉的不甚舒服,她将脱了的外衫晾在一旁,站在窗前吹干湿漉漉的肩膀,
……也不知道穆渊跟那蛮王谈得怎么样了?
蛊毒的解药要到哪里去找?
还有方才那个撞她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么?
……
乱七八糟的问题没想出个头绪,赵未然蓦地一转头,看见地上一个黑点疾速朝她趋近,
定睛一瞧,竟是只虫子!
体型极小,晃眼就要看不见,
不确定是不是军营里吸人血的那一类,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未然心想着,额角冒出冷汗,见黑虫朝她爬过来,速度飞快,
这时候再将门外的卫殷唤进来显然来不及,她于是心一横,看准了一脚踩上去,
当是踩中了,静谧的空气中“咔哒”一声仿似碎裂的声音,诡异的感觉随即从脚底传来,
一时不敢抬脚,赵未然浑身僵冷起来,生怕那玩意儿没死透,挪开脚一会儿再往她身上跳,
脑中不受控地想象穆渊一会儿开门,见着自己被吸干净血的凄惨死相,赵未然不由得皱起眉,
想着那画面,真是十分介意。
她紧张地咽咽唾沫,小心挪开了些,刚移开半寸,一道诡异的“吱吱”声钻进头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黑虫方才抱成团,柔软的身体裹在僵硬的外壳下,这会儿迅速又舒展开来,飞快跳上她脚踝,
见状赵未然浑身血液都凉了,来不及躲,一眨眼毒虫便沿着裤腿爬上来,找到手背裸露的肌肤,就要往里钻,
虫足上似布满小勾,勾住皮肤,如何也甩不掉,
感到有尖细的东西刺破肌肤,轻微的刺痛,赵未然顿时呼吸都要停了,
被只虫子咬死,实在是好没价值……
赵未然自暴自弃地想。
这时那毒虫却好似被什么逼退,竟从她手中退出来,
虫体“啪嗒”掉在地上,着了火似的十分痛苦地弹跳几下,东奔西窜地爬走了,
就这样跑了?浑身还是僵的,她拧了拧眉,不免有些疑惑。
好在有惊无险,赵未然坐在榻边,看着皮肤上那针尖大的血点,仍有些心惊胆颤,
只觉方才那要真是毒蛊,自己要么被吸干血,或者蛊虫钻进脑子里,控制她的思想和行为,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害她,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害人,那么现在独身一人,与那蛮王在一处的穆渊又安全吗?
赵未然想着,心一下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