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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微弱的月光照耀进来, 床榻上, 她安静的躺在那儿, 微侧着身子,面朝床外的方向,像是她寻常时在他怀里睡着时的模样。
这也是去年才发现的,她睡觉时有那样的习惯,喜欢揪着些被子, 微蜷着身子,软软的被子被她压在下巴处,呼吸轻缓而舒匀。
长发披散在身后,偶尔有那么几缕不听话的,垂在她的脸颊上, 纪凛凝视着她, 坐下来,伸手轻轻拨开那几缕头发,指尖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触过,将那几缕头发绕到后面, 揉在手中, 又不舍得放开。
她睡的安稳,似是梦见了开心的事, 嘴角噙着一抹笑, 舒长的睫毛轻颤着, 平添了几分动容。
纪凛舍不得挪开视线, 更舍不得离她太远, 他很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就是有那样的感觉,来的路上心心念念的,只为见到她,见到她之后,什么都安心了,她是比那佛语更能教他安神定宁的人,只要她在,做什么都是有力量的。
纪凛微福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下,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时,这浅浅的吻就不够了。
他又不忍心吵醒她。
纪凛便小心的拨开她额头上垂下的发,低下头去,在她额迹亲了亲,见到她就好。
吻是烫人的,炽热如心,沈嫣的虽然睡的还安稳,但她睡眠一向浅,纪凛这一亲,她醒了。
朦朦胧胧的感觉到额头上有热度,沈嫣睁开眼,纪凛正好抬起头,她尤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的,视线清楚了些后见是皇上,她便笑了,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喃喃了句:“皇上。”
像是撒娇,憨憨的,可到了纪凛耳中却勾人的很,做了几日和尚,连夜赶回来本就是为了早点见到她,如今她这般黏着,声音又是这样,纪凛又哪能忍得住。
也无需忍啊,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嘴唇,用最为绵长深情的吻来解这思念的毒。
可还不够呢。
纪凛躺到了床上,将她搂在怀里,细细的品着,每一处都很想念。
半梦半醒中,沈嫣觉得这梦来的太真实了,也让她觉得有些羞涩,她思念皇上这都思念到这儿了,竟做起这样的梦来。
当肩膀上传来凉意时沈嫣才有些察觉,堪堪抵住了他的动作,掀了眼帘,氤氲藏着水雾,她望向他,愣了愣:“皇上。”
“我回来了。”纪凛附在她耳畔沉声道,“菀青。”
夜半醒来,还是被这么弄醒的,脑袋难免空空的,沈嫣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在防空,可纪凛没给她空隙啊,说完后便要攻略城池,沈嫣身子发软,娇嗔了声:“别……”
纪凛抓住了她乱动的手,朝被下的某处按去,沈嫣这下全然清醒了,那是比他身子还滚烫的存在,还…还感觉会跳动。
纪凛缠着她,咬住了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蛊惑:“我很想你。”
沈嫣的脸颊烧的通红,缩了下手,没能缩回来,却听到他发出轻叹声,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哪儿能不明白,挣脱不开怎么办,只能继续放着,央求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行。”纪凛霸道的很,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
沈嫣轻嘤了声,再这么下去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呼吸越加急促,沈嫣抬起头,凑在他耳畔轻轻道:“我有了。”
有什么?
纪凛是真没听进去,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明明她也在状态,他还勾着那抹湿漉,挑动着她的身子,故意问她:“有什么?”
沈嫣的身子敏感的很,经不住他这般逗弄,翻了下身抱住他,匐在他胸口上轻轻喘着气,纪凛笑了,还想将她翻到身下,可沈嫣接下来的那句话,直接将他给镇住了。
“皇上,我有身孕了。”
像是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来,纪凛僵在那儿,好半响都没能反应过来,双眸也愣着呢,看着沈嫣。
感觉像过去了很久,一股暖意从心中爬伸出来,开始融化冰冷,传递到四肢百骸,令他能动了,纪凛望着沈嫣,眼底渐染了激动,心间的暖意占据了所有,甚至的,他的眼眶都微微泛了红。
他握住了她的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叫了声她的名字后没了下文,大手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想到刚刚自己做的那些,纪凛有些懊恼,这不,神情又有些无辜了,最后这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还是行动占了上风,抱住了她。
她有身孕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
他们有孩子了!
沈嫣感觉到他身子在颤抖,用力抱紧了他几分,回应给他:“皇上,恭喜您,您要当父皇了。”
没回应了,好一会儿过去,纪凛望着她,眼底被这惊喜覆盖,终于能说出话来了:“我要当爹了。”
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当爹了。
纵使是之前一直念叨着,心里也一直想着,可真的如愿时,这冲击而来的狂喜还是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纪凛抱着她,在她耳畔念着:“我很高兴。”
她感觉到了,他的欣喜,就像是个孩子,突降了大喜,令他不知所措,可满脸的,全是欣喜。
就是不想多说话,就这么抱着她,纪凛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够呢,又亲了亲,这滋味,快将他整颗心都充盈的涨起来,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屋外头,初始听到屋内有些动静后,木槿开始担心,但后来屋子再无声音传来,木槿这心才放下来,倒是李福,在知道皇后娘娘有身孕之前还有些不解呢,皇上这么急匆匆回来,可不就是为了娘娘么。
红莺靠在李福耳畔轻说了句,李福脸上的神情呆了那么一下,随即欣喜,和她们对看了下:“皇上去大佛寺不过四日,这…这何时的事。”
“就是你们出发的第二天,娘娘这阵子睡不好,就请方太医过来看看。”
李福赶忙朝天拜了拜,嘴里念叨着:“这可真是好兆头啊,感谢老天爷!”
红莺被他这姿态给逗乐了,好兆头是好兆头,怎么还感谢起老天爷来了,李福这几拜之后额头都冒汗了,起来后解释道:“皇上在大佛寺祭天求雨,可不得感谢上苍。”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这几日公公您累坏了吧,连夜赶路回来都没睡,不是说今儿不早朝,官员都回去休息了,这儿有我们呢,您要不嫌弃,就在这儿休息会儿,皇上醒了我去喊您。”红莺笑眯眯扶着他,半推着往赏风小阁后头的屋子走去。
李福笑了,也不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
红莺笑着让薄青去给李福公公备些吃的,这一路赶回来,怕是连口水都没得多喝,还饿着肚子呢。
…………
快五更天时,天边露了些鱼肚白,灰蒙蒙的,花坛边上还起了些露水,空气中带了股湿气,仿佛是要下雨,昨夜开始刮起来的风,到现在都还没停。
屋内纪凛没有睡意,他搂着沈嫣,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睡着,忘了时间。
心中尚余留着欣喜,久久不能散去,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
沈嫣其实睡的也不熟,睁了睁眼,见皇上还醒着,朝他倚了下:“皇上怎么不睡。”
“睡不着。”纪凛摸了摸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嫣摇头,从那天的梦后,她就没再做过那么光怪陆离的梦。
“都梦到了些什么?”
沈嫣微顿了下:“我梦到了二皇子。”
在过去两年里,沈嫣从没主动提过二皇子,而今说起来,纪凛微怔了下后握紧了她的手:“嗯,那怎么会是噩梦。”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二哥在她心中,怎么都不可能和噩梦挂上钩。
沈嫣也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人是二哥哥没错,可场景太过于可怕,除了那张脸,似乎什么都不太对,温柔时不对,满身戾气时更不对。
就算是梦醒后去回想,也会让人瘆得慌。
“但后来,我还梦到了一条金蛇。”
纪凛低下头,见她笑了,嘴角也染了浅笑:“你不是怕这些爬物么。”
怕啊,沈嫣对那些蛇虫鼠蚁都是怕的,尤其是那么大的蛇:“开始是吓呆了,都不敢动,可后来就觉得它挺可爱的。”
谁能说腰身粗细的蛇可爱,纪凛抬了下巴轻蹭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呢。”
“母后说那是胎梦。”沈嫣微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给它取了名字。”
纪凛朝下躺了些,让她靠在他身上:“叫什么?”
沈嫣扶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心有所触:“叫睿儿。”
明明是个梦,沈嫣却总容易想起它蹭着自己手心时的乖巧样,又对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念念不忘。
“睿儿。”纪凛念了下,低头时就能览她衣衫内的风景,这才熄下去的念头又熊熊燃了起来。
沈嫣还没察觉到,靠着觉得姿势不对换了个,环着他的手动了下,无意间擦过了他的身子。
纪凛:“……”
这会儿的忍耐力可没以前那么好了,纪凛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哑着声:“不如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