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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算什么东西?”
为首那壮汉没言语,倒是一旁的瘦子叫嚷了起来。
车夫没有理会对方的嚣张气焰,单刀一竖,冲对方抱拳。
“山高水远天外楼,入我舟车便无忧!”
“嗯?山水盟…”为首者挠了挠头,啐了一口唾沫,“呸,真他娘的晦气!”
说完吹了一声哨,几人身形一纵,消失在有些昏暗的密林之中。
“少侠受惊,请移步车内,我们还需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有劳!”
我拱手说完便回到车内。
天色已暗,马车开始前行,师姐依旧闭着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不由得苦笑道:“师姐,你还真是坐的住!”
师姐连眼皮子都没抬起来,回了句:“几个草匪而已,为何坐不住?”
“你就不怕把你给劫了去,做那压寨夫人呐?”我一脸坏笑的说道。
师姐缓缓睁眼,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先是一愣,随后便听见马儿的嘶鸣之声,以及车夫的呼喊。
“草匪又回来了!”
我撩开车帘,发现马车已被团团围住,车夫已然长刀横握,摆开架势。
我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微笑着说:“诸位好汉,今日就不能行个方便么?”
谁知对方压根就不听,有人喊了一嗓子动手,几个身影便一哄而上。
车夫大哥也不废话,大喝一声,长刀左右一挑,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再侧身躲过正面劈来的刀,一招背刀过喉再斩一人,弧生半月又劈倒一个。
来回不过十息左右,一群黑衣人便全部倒地,看得我在车上连连叫好。
我这儿还没拍几下手,余下那三个带头的便动手了,一瞬间,四周杀意弥漫。
我瞧着这几位,心中有些不解,按理说草匪图的是钱财,身上不该有这么重的杀气才对,为何这几位身上的杀气却这么重?
心中不解时,为首那人的刀已至车夫跟前,暴喝声中两刀相碰,伴随着火花,发出重重的声响。
车夫刀柄微微一倾,身形往左撤想摆脱匪首的重压,但左边另一个草匪翻刀自下而上,背后的草匪双刀自上而下,三面夹击,意图一击毙命。
见此情形,我赶忙凝息沉气,手从腰间带出钢针朝着几人射去。
铁器相撞,匪首大刀被钢针弹起,倒退三步,另外两人的武器则是被弹飞 。
车夫大哥眼疾手快,腰胯运转,手起刀落,一来一回,便只剩下匪首一人了。
只见那匪首站住身形,怒喝一声,当我以为他这是要以命相搏时,匪首却一个侧身钻入林中,逃了!
车夫大哥没去追,而是快步来到马车前,从一个皮带子里掏出管状之物一拉。
只见一簇火红的烟火升空而起,在天空开出一朵耀眼的烟花。
随后车夫来到我跟前,长刀入地,拱手抱拳,我知道他想做什么,赶忙双手托住。
“江湖儿女,不讲这些!”
车夫大哥直起身,憨厚一笑,说道:“好,既然少侠豪爽,我也就不啰嗦了,待到了剑阁之后,我请你们吃酒!”
“对嘛,如此才像是江湖人的作风嘛!”我笑着想了想,又问,“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我姓刘,名海。”
“我姓布,叫布谷,里面那位是我的师姐,叫云东沐!”
“幸会!”
刘海说着抬手作请,示意我上车。
“刘大哥无需这么客气,后面还需您多劳心呢!”
我转身进了车内,故作惊险的对师姐说道:“呼,好险,差点就让贼人把师姐掳了,去做那压寨夫人!”
“咚!”
师姐一个脑瓜崩差点没把我给弹晕过去。
天色很暗了,月亮半遮半掩的挂在天上,周遭除了虫鸣便是蛙声。
看着外面的景色,我心想,若是再过个把月,这山林之间可就热闹得多了。
几番观察,觉着四周已无异样,我也学着师姐闭目养神起来。
好在一路上再没其他波折,等到刘大哥叫我们时,已是月上三竿了。
算算时辰应是亥时,眼前落脚的驿馆不是很大,好在东西也还算齐全,我们三人要了各自的房间,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师姐一向话少,倒是吃饭时刘大哥交代说,他放了信花通报,沿途传信之人会通知山水盟和衙司,兴许晚些时候会有人前来问话,叫我到时候不必紧张。
回到房间,精神饱满,没啥睡意,索性盘腿坐在床上调息吐纳起来。
身为武人,筋骨皮肉自是不说,这内行之法也是要时常巩固增进。
师父常说,习武之人,练功要融入日常,行立坐卧皆可,外不拘束于形,内亦不限于景,方为修武之要。
而这吐纳之法乃是内修之本,故而天下派系众多,但无论何门何派,内修之道必先学调息吐纳。
而调息吐纳的精髓就在于“调”和“纳”二字。
气进口,经喉入肺脏,后而经全身,此为后天之息。
气进口,经喉过肺脏入气海,此为先天之息。
而使其入气海的过程便是调息,待熟悉调息之后,能将气中清者入气海,浊者吐出的过程便称之为吐纳。
其意在于洗髓伐脉,锻骨壮筋,而其中法门,诸多门派各有不同,也各具玄妙。
我云阳一门开山立派也算久远,虽说如今不如往日辉煌,但凭借着完整的传承,依旧能在云川有一席之地。
调息吐纳中,感觉到一队人马自远处而来,想必是,衙司和山水盟来人了。
果然,不大一会,刘海大哥便前来叩门。
打开房门,外面除了刘大哥之外,还站着另外两人。
身着青狼袍,头戴黑樱帽,腰挂紫纹缠蟒刀的,不必说便是衙司的人。
至于另一个身材魁梧,黑靴紫袍的,估摸着就是山水盟的人了。
我侧身将两人请进屋里,寒暄几句过后,一问一答,加上刘大哥在一旁作证,这件事也就算是了了。
官差也没多留,带着楼下的一众捕手回衙司复命,另一个先是说今日之事衙司那边会处理,不过追查还需些时日。
然后又说要留下两人护送我们同去剑阁,还特意为遇袭的事赔罪。
我赶忙将其拦住,让他不必这么客气,刘大哥尽职尽责,我们很满意,更何况江湖路远,谁还不会遇上几个贼匪,莫要记挂在心上。
最后在我的一再推脱下,对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与我客套几句之后,与刘海大哥一同下楼去了。
他们走后,我在屋里屏息侧听,听出他们要在此留宿一晚,以防草匪回袭。
毕竟现在尚且不知道对方的来路,跑了一个就跑再来一群,为防再生事端,在此留宿一晚确有必要,山水盟的脸面还是要好生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