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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桐严谨起来:“你们想怎样?我手上的银针可是不长眼的。”
顺手再摸出几枚银针抵着手下黑衣人的脖子,苏应桐冷声道:“如果不想他有事,让开!”
“这院里巡逻的侍卫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就凭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敢这样嚣张。”柱子之一不屑说道。
打斗就在一瞬间。
苏应桐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烟雾弥漫,他们的速度出奇的快,所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奇幻玄术,苏应桐只觉眼前的景象模糊移动,让人晕眩。手里的黑衣人不知何时脱离了她的掌控,苏应桐精神一紧,屏住呼吸退出烟雾间,不再恋战。
可是这些人貌似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肩上力道一紧,苏应桐皱眉,正想用防狼术招呼对方,就感到腰间又多了个手掌,还没等苏应桐作出反应,自己就完全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身子一轻,离开原地飞掠出去。
是谁?现在这样算不算劫持?
苏应桐气急败坏,先不说这人要带她去哪里,单看他这吃她豆腐的举止就是找死!
用力握住身后男人的手腕,苏应桐正想下狠力,眼前又是一花,男人抱着她转了个急弯,同时面前寒气划过,几枚毒镖与她擦身飞向夜色中。
苏应桐有点被吓呆。
“怎样?不谢谢我就算了,还想恩将仇报呢?”声音懒懒的,控诉中带着几分得意,随意的透着性感。
听着有点耳熟。
苏应桐怔住,落地转过身来,确实意外:“月胤初?”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大殿的吗?
“小桐桐还记得人家的名字呢,真是感动死了!”嬉皮笑脸的,不过看上去还真的挺帅。
“别闹,”苏应桐推开他,有点心虚,“刚刚不是才见过吗,当然记得了。”怎么也不好提起自己之前有“敲诈”过他的事。
“真的假的?你不记得之前……”
“啊!这些混蛋还在呢,还不上?”
没等月胤初说完苏应桐就是用力一推,把月胤初推了出去,月胤初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三人顿时头就大了,我靠,这么没义气!居然推我出去做挡箭牌!
手下却是不敢放松,与三人打斗在一起,场面甚是激烈。
苏应桐放下心来,这样虽然不怎么厚道,可是他有那个能力,危急关头为女士出头是绅士的作风啊!
拍了拍手掌,苏应桐手作喇叭状朝月胤初大嚷:“使者大人,这次谢谢你啦,走先!”
转身正想溜走,却没想身后有人,苏应桐直撞了上去,顿时痛得眼泪直飙,鼻子也酸痛酸痛的似乎已经塌了下去,苏应桐心中冒火:“谁……啊!”
火爆的话还没说出,面前的人突然怀住苏应桐飞掠而起,突如其来的失重让苏应桐毫无预警的大喊,“月胤初救我!!!”
完全忘了自己前一刻才出卖了人家。
她今天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被男人吃豆腐,黑色星期五啊!
男子抱着她再度落地时已是几百米开外,苏应桐纵是有点窝火,可还是看清了刚才男子抱着她又避开了几枚毒镖,所以说,她又被人救了?
这个想法刚浮现,苏应桐才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想继续爆怒的话硬生生咽在喉咙里,身体也僵硬起来——不会吧?
他怎么也出来了?
“怎么了,不敢继续骂了?王妃?”
苏应桐身体更加僵硬起来,果然是他,而且听语气,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可是关他鸟事?
一把推开宫镜域,苏应桐活动了下手脚,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谢谢王爷了。”少见的不和他抬杠,语气也是客气的很。
宫镜域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苏应桐让他非常的不舒服,看了看远处打斗的几人,那泽丰国的使者看起来武功不低,应付三人游刃有余,至于这些人……宫镜域牵起嘴角,露出冷冽的笑容来,看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ㄨ】
既然送了上门,本王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苏应桐还在纳闷宮镜域怎么这么安静呢,抬头就被宮镜域阴深的笑容吓得小心肝都颤了几颤,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才纳闷之际,面前清风拂起,已不见了宮镜域的影子,苏应桐呆住,反应过来时,才看到前面打斗的人影中又多了一人,不是宫镜域还能是谁?
不由得提起精神来,之前听宮镜域的神话多了去了,就是没见过他出手,不知道他的武功怎样?
瞪大了自己超好视力的双眼紧紧的盯住战局不放,越看下去,苏应桐就越是激动,哇塞,果然不是盖的呀,这方面自己还算半个行家,也是有自己的分析能力的,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宫镜域的身手确实不凡的说。
刚开始月胤初还是能应付的,可是过后就光是应付了,还击的机会比较少,自宮镜域加入战场后战况明显改善不少,宮镜域轻功好,由他的身手看得出他内力很深厚,打得黑衣人连连后退,连刚才对付她的那些下三滥招数也没空使出来。
“小心!”
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古古怪怪的,苏应桐初初还不明所以,直到他掏出了怀中的暗器,苏应桐嘴巴先于大脑作出反应,提醒的话也出了口。
宫镜域当然没给他放暗器的机会。
抽出腰间的软剑,宮镜域凌空劈过去的剑气震得黑衣人脚步后退,直到他翻身站住,宮镜域已欺上前,他完全反应不及,只觉眼前身影变幻,宮镜域的剑已在他身上留下处处伤口,开皮见骨,血流不止。
痛楚深入,黑衣人越加的杂乱无章,直到最后手臂一麻,他低头细看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被宮镜域整个削了下来,残断的手臂伴着热血挥过夜空,落在地上。
“啊!!!”黑衣人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苏应桐转头捂住了眼睛。
天哪!宮镜域也忒狠了!
废了别人的手臂让他半死不活的还不如给他一刀了断来的痛快!
正在心中贬着宮镜域的暴行时,身后不知谁的手却是摸上了自己的腰部,苏应桐霎时汗毛倒立起来:“月……”然后再叫不出声。
意识到是身后之人点了自己的穴道,苏应桐真是悲催万分,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警惕力这么低,三番四次躲不过毒镖差点遭暗算,现在也让人偷袭成功,太不像自己了!
月胤初已被黑衣人引到远处,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那自己今天岂不是凶多吉少?
正在胡思乱想间,苏应桐只觉空气破诀之声由远及近,身后之人的动作似乎有所阻碍,拖着她躲过几重攻击,一阵翻天覆地后竟脱手将她抛向了空中,苏应桐瞪大了眼,想叫却叫不出来,难道今天就是她苏应桐的死期?也太早了!
她还没活够啊!
紧闭上眼睛,即将到来的摔成肉饼的惨痛似乎已经体会得到,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苏应桐浑身发软,妈妈咪呀,谁来救救我!
宮镜域的身影在脑海闪过,苏应桐想叫他的名字,却是无法出声,又想,他怎么会救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苏应桐无意再想太多,只听得黑衣人一声惨叫,下一刻,自己就稳落在一个怀抱。
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淡淡香草味。
他单手怀着她的腰,转身间她的脸贴着他结实的胸膛,睁开眼,宮镜域的脸近在咫尺,似笑非笑,魅惑却不失刚毅。苏应桐微微怔住。
“张嘴。”
抱着苏应桐退出百米开外,宮镜域解了苏应桐的穴道,顺手拿出一颗药丸送到她嘴边。
“这是什么?”为什么她要吃?
“你刚刚中了他们的烟雾青毒,不觉得自己反应迟钝?”想起刚才的情景,宮镜域的声音凉凉的,凝视苏应桐的双眸也是风暴逐现,“顺便提醒一下湘原王妃,这里是皇宫,记住你的身份,不要时刻把别的男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还“月胤初救我”?坦白说,他心里非常不爽!
挣脱他的手臂,苏应桐默默的拿过他手上的药丸吞了下去,药是吃了,可是她的气却没順下去,冷哼了一声,苏应桐对着宮镜域冷言道:“是,我是不知礼,可以了吧,不过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会留意的了,不会丢了你湘原王府的脸的。”就说他怎么会那么好心救她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
宫镜域对着苏应桐无由的怒火甚是不解,该生气的难道不是他?她苏应桐有什么好气的?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这时苏应桐才想起自己已经挂了彩,伸手摸了下伤口,其实流的血不多,不过可能因为有血凝结在那里,看上去有点吓人,不在意的甩了甩手:“放心啦,我会处理好的,会时刻注意仪容,保持湘原王妃该有的仪态。”用不着时时刻刻提醒她。
“是怎么伤的?”加重了语气,宮镜域对苏应桐敷衍的态度甚是不悦。
“不就是苏……对了,苏子萱呢?!”
才发现已被点了穴道的苏子萱早已不见踪影,不会吧,这么大一活人,什么时候不见的?
“已经让人送她回去了,苏家人不在,我想宫里也没人会在意。”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应桐,若是以前,他不会这样跟她说话,可是现在她不同了,他知道,她会明白他的意思。
苏应桐躲闪着他的眼神:“苏家人谁爱来不来,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指的是苏志晖?那苏志晖也是没脑,这么重要的场合连表面功夫都不能做好,竟敢公然放皇帝的鸽子,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又为何要这样?
如此发展下去,自己和宫氏皇族,确实是不能改变的死对头。
心里更加的烦躁,苏应桐不愿再纠结这个问题,心里打定主意大不了就收拾包袱走人,自己逍遥自在的环游世界去,任他皇家苏家如何算计厮杀,都没她苏应桐一毛钱的事。
“过来。”不知道苏应桐在想什么,宫镜域也没想追问下去,只是她脖子上的血确实是刺眼,拿出随身带着的药递过去。
苏应桐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宮镜域:“什么?”
叹了口气,宮镜域疑惑了,如此迷糊率直的苏应桐,真的是她本人?如果她一直是这个模样,他想,她可能也成不了他的王妃。
想起今晚皇兄看她的眼神,他暗地里摇了摇头,直接把呆愣的苏应桐拉过来,长指划过她脖子细腻肌肤上的血迹,不觉皱起眉头:“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能让苏子萱讨了好去?”
对着他的时候倒是张牙舞爪的像个小刺猬似的,怎么跟苏子萱就凶不起来了?这倒是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嗯?什么?
苏应桐的脑袋此时处于当机状态,知道他开口了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在宮镜域的手触上她的脖子时她的思想就已经短路了,看着眼前放大了的俊脸,呼吸间尽是宮镜域身上素淡的气息,苏应桐不争气的红透了脸蛋,幸好天黑看不清楚,不然她岂不是很丢脸?
不过,拜托,你这样我会误会的好不好?
就在苏应桐忍不住想推开宫镜域时,宮镜域的手已离开她的脖子,苏应桐才发觉自己的伤口处凉丝丝的,很是舒服,是抹了药膏?
想伸手确认一下,“别动,已经敷了药,”宫镜域握住她的手,“伤口不明显了,明日应该能好。”
“喔,”苏应桐抽回手,感觉怪怪的,今天的宮镜域,太不正常了!明明才在大殿凶过自己,现在却又表现得很关心自己似的。
可能是因为待会还要回殿里,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伤口吧。这么一想,宮镜域的怪异举止就说的通了,心里竟有一丝失落,“谢谢王爷了。”
宫镜域反而阴晴不定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看向远处,月胤初正飞奔过来,而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