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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高坐帅厅,司马青史旁坐,众将站立两旁。荀国忠带了两个士卒推慕容先入帐,慕容先被推了进来,立而不跪。
武安君视之,只见慕容先身高九尺,膀大腰圆,偏偏生了张俊秀的脸庞,白白净净不似一般胡人般粗犷。头戴狐皮帽,许是被绑住推搡,帽子歪在头上,帽沿还插了跟尺长的鸟羽,鲜艳夺目,若是正冠倒是好看,如今歪斜个帽子,甚是滑稽。身上倒是跟一般胡人无二,羊皮袍子羊皮靴。
慕容被推进来之后两眼向天,对众人不理不睬。众将皆有不满,正欲斥之,被武安君止住。
武安君道:“大王子可是败得不服?”
慕容先道:“自然不服。”
武安君道:“你两千余人围我数百人大半日不得入,而我围你不过一个时辰而胜,何来不服?”
慕容先道:“尔等谋我在先,我之败,中尔之计也。尔等华夏之人,但会使诡计欺人,如何肯服。”
武安君道:“尔既败之兵,不思退走,犹逡巡关外谋我,如今被我所擒,犹敢不服。须知用兵之道,用计、用阵、用诈皆是王道,退敌存身之妙法,何谓诡计哉?尔东胡之先乃是天皇伏羲氏,昔年伏羲氏一统天下,善会用兵,奇谋、阵法皆其所长。今我所用兵法谋略阵法,多以伏羲八卦之术为本,尔等如此诋毁先人妙法,我窃为大王子羞之。”
慕容先低了头不语。
武安君复道:“尔既无言,左右,给我推出去斩了。”众士卒得令便欲上前。
司马青史站出来道:“将军且慢,如今大王子被俘,且看东胡王作何动静,若肯降服,便饶了他。若不肯降服,杀之不晚。”
武安君许之,传令将慕容先与众东胡败兵囚了,善其衣食,不得凌辱。
二十日后,东胡使者至。
使者入拜于帅案之前道:“东胡使者慕容伯拜见武安君。”
武安君道:“贵使何所为而来?”
慕容伯道:“前者我东胡不识将军虎威,轻兵来犯,大王子就擒,我王深悔之;大王令我奉上牛羊各两万头,致意将军,愿两相盟好,互不侵犯,并求归大王子,不知尊意若何?”
武安君道:“我一向视胡夏为一家,尔东胡伏羲氏之后也,若非一意进犯,我亦不愿动兵。匈奴亦夏后氏之后,屡次南犯,我容之十余年,匈奴人以我为怯,大举来犯,我一战杀之二十万。愿贵使上覆贵上,灭胡之事,牧非不能也,实不愿也;望自此之后两相盟好,互不侵犯,再有冒犯,灭族之时,休怪牧心狠。”
慕容伯再拜道:“我王有言,若得武安君宽恕,终王之一世,绝不冒犯疆界;我王并求君上允我于关内贸易,互通有无。”
武安君道:“此易尔,你自寻诸葛军师接洽贸易之事。”
武安君收了东胡王的礼物,即令释了慕容先及众东胡兵。
半月之后,慕容伯与诸葛明交涉完毕,请诸葛明代理以牛羊马匹易关内盐、粮布等物,议定。慕容伯并慕容先求见武安君请辞道:“我王言道,若君上许和,求遣使赴我王帐,未知将军肯允否?”
武安君道:“理所应当,足见东胡王之诚意。”
慕容先拱手道:“愿求司马先生为使。”
武安君顾谓司马青史道:“先生之意若何?”
司马青史道:“我久居中原,向往草原久矣,即大王子有意,我便走这一遭。”
武安君回赠东胡王绢一千匹,盐十车,其余各色礼物若干,令荀国忠领五百骑兵随行护卫。
慕容先半月内于关内各处闲逛,见得武安君治军御民有方,军则百战精锐,民则诚心悦服。关内贸易发达,诸胡于关内自由贸易,税负甚轻,其得利比之攻伐倍矣,心中对结盟之事,已是十分认同。慕容先常偶遇司马青史,慕容先常感司马青史求情活命之恩,常欲交好。每与言之,司马青史赞胡人养马牧羊之法,骑射之精。由是慕容先与司马日渐亲厚,故此次求使,力求司马。
荀国忠点了五百骑兵把司马青史护在当中,与东胡大队人马直入草原。行了三个时辰,人马停下稍歇。司马青史从护卫队伍中扯出来一名士卒,道:“左车,你怎么跟来了。”却是武安君之孙李左车。
李左车(此时李左车尚未出生,只是能令兵仙韩信“西向师事之”的人,忍不住给他打了催产素和生长素,让他提前长到十五岁。)乃武安君长子李汩之次子,年仅十五岁,却已长到七尺有余,身材魁梧,善能骑射,喜兵书,为武安君所钟爱。李左车常随了武安君访司马青史,司马甚爱之,多方指点,自是李左车与司马青史很是相得。这次见司马青史出使草原,心向往之,便偷偷的跟了来。
李左车身高七尺,与成年男子无异,轻易就混到了士卒队伍之中,进了草原才被司马青史揪出。
李左车见被发现,只得好言央求:“先生你看出来这么远了,我也没法回去,你就带我去草原吧。”
复又举起长剑慨然道:“我可以保护先生。”
司马青史深爱李左车乃将帅之才,并不责备,令其不得离开自己左右。复又书信一封,央了途中遇到的商队带回雁门关,告知李左车去向。
北行一日,大队转而东向。
草原之上,天高地广,一眼之间,数十里在目,观之令人心旷神怡。不觉已行了三日,深入草原之中。大队正行之间,士卒来报,前方发现匈奴游骑。
慕容先策马而前,不一时返回,面色忧虑。聚众传令道:“慕容伯领一千骑居左,其余一千骑随我居右,护卫使团在中,杀过去。”
慕容伯领兵去了。司马青史道:“大王子面色忧虑,莫非匈奴人甚众。”
慕容先道:“匈奴人足有四千,我们只有两千余人,且随行车队行动不便,形势于我大不利。”
司马青史道:“此何地也,为何会有匈奴人出没?”
慕容先道:“此地名为“瓯脱”,本是匈奴与我东胡中间之地,匈奴在西而我在东。东西之地广大,双方为免冲突,都不在此地游牧。此必匈奴人闻贵我双方结盟,欲于此地伏击先生,先生死而盟约自解。先生无忧,先必保先生无恙也。”
司马青史哈哈大笑道:“不意匈奴人居然看上了我的头颅,且看匈奴人之刀快否?”
众人各自备战,荀国忠领了五百骑兵护住司马青史,李左车亦背了一张弓,提着一柄长剑护在司马青史身旁。
大队向前,半个时辰之后两军交战,几轮弓箭之后,双方交锋,匈奴骑兵多用弯刀,东胡兵却多用青铜剑。东胡兵为了守护车队,初取守势,骑兵利冲突攻击,并不善守。东胡兵战未多时便处于下风,被匈奴人破入中军,直逼司马青史。
荀国忠命将车队四方围拢以为屏障,众士卒以强弓劲弩四面攒射,李左车紧紧守在司马青史身边,张弓搭箭,箭无虚发。匈奴人不得近前,转回去围攻慕容伯与慕容先。
慕容先正吃力间,忽见四面匈奴骑兵大乱,原来是司马青史命荀国忠守住车队,自己领了三百骑兵冲杀而来。慕容先抬头之时,正见司马青史挥刀砍下一个匈奴百长的脑袋。匈奴骑兵纪律涣散,胜则奋勇向前,败则各自退走,如何当得荀国忠所领精锐骑兵。匈奴骑兵一时大乱,被慕容先乘势领兵反扑,立时四散。慕容先和司马青史领兵赶散了围攻慕容伯的匈奴骑兵,匈奴骑兵退去,众人汇合在一处。计点兵马,东胡兵折损了四五百人,赵军亦折损了二十人,车辆倒是未有损伤;匈奴骑兵大概有折损了七八百人,双方相隔十余里对峙。
慕容先命且扎营,抢救伤兵,杀牛宰羊而食,以待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