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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
燕三月觉得此时的兰馨像个男人,莫名其妙对她生升盲目的信心,没有矫情,果断扔下她往车的方向跑。
很久以后,燕三月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兰馨打架,没想到后来成了家常便饭。
其实之前也是家常便饭,否则兰馨不会有意识将虎指随身携带。
但她也是很久以后才觉得自己傻缺,上了车为什么不直接铲出去呢?兰馨听完白她一眼,说幸亏她没有,不然没有被打成肉酱就先让她铲成了肉饼。
燕三月一上车,立即翻出电话报警,胡乱交代了一通。
“合盛街的巡警同事正在赶过去,请你保持电话畅通……”
电话那边还在说话,燕三月却没心听下去了,眼看兰馨被困在几人之中,感觉脖子就像被人捏住一样,大气不敢多喘,只能抓紧手机盯着车窗外。
兰馨把鞋子扣在腰带的小环上,撸下护腕将抓成辫子的头发捆成一团,又将虎指带在右手上,借着灯光仔细盯着眼前三人。
她其实很讨厌打架。
但是,更讨厌挨打。
想要突出重围,就要先发制人,绝不能站着等拳头。
辫子佬邋遢邦,凶神恶煞,单薄的背心根本约束不住他的肌肉,力量型选手,强攻难下。
红灯头,现正眉飞色舞,话多没脑,典型的出头鸟、死得早。
黄帽子,说话句句轻浮,帮腔型,应该很粗心,穿短裤,离她最近。
那就他吧。然后是红灯头。
兰馨摆出格斗势,一直和黄帽子相视对立,保持着固定距离。
黄帽子见势觉得好笑,这婆娘竟然想反抗,简直不自量力,于是张着双臂向前扑去,还龇牙咧嘴道:“小妹妹,快到哥哥怀里来。”
兰馨没有躲避,就在黄帽子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猛然抬起右腿屈膝向前冲,膝盖稳稳当当地正中黄帽子全身最脆弱之处,他疼得捂住裆部后腿了五步坐在地上,帽子都掉了下来。
“死八婆,不识相,给她点颜色瞧瞧。”辫子佬怒气冲天。
“是,邦哥。”红灯头得令,举着右拳头直冲兰馨而来,拳风猛烈。
就在红灯头的指骨碰到她脸的前半秒,她借腰力俯身绕过,左手从侧面抓住红灯头的手臂,带着虎指的右手抓成猫爪,顺着肌肉线条从上臂到手腕狠狠一拉,然后钳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右一扯,红灯头当头摔了个狗啃泥。兰馨提起左脚就势冲红灯头裆下猛踢两下,红灯头当即蜷缩起来鬼哭狼嚎。
这时候黄帽子又站了起来,他一肚子气,目光开始发寒。
兰馨盯着他,心知肚明自己就是使使阴招的料,硬碰硬肯定不是对手,还是只能智取。
摸了摸腰带上扣着的高跟鞋,兰馨窃喜,这个臭美的女人最喜欢踩起来地板咯咯作响的高跟鞋了,没想到真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兰馨解下高跟鞋,在黄帽子离她三步之时向前抡去。
人本能都会躲避砸来的东西,黄帽子也不例外,下意识把头一缩,正好给了兰馨见缝插针的机会,她将力气全蓄在右拳头朝着对方的太阳穴横勾过去。
黄帽子反手抓她但也吃了半拳,挥手之间露了腹部空档,兰馨借着右手被抓的力提膝向他胃部顶去,黄帽子吃了一脚后顺手一抄,一只手就将她右手右脚全部擒住。
论力气,兰馨只要被逮住,哪里还有得动。
怎么办?
她韧性好啊。
右腿搭着辫子佬的左手,向前颔首,将头卷到黄帽子胸前,倚着他硬邦邦的肌肉,左手扣着他的右臂,右腿向下一踩,踮起左脚带着整条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一字马翻了个跟斗,压着黄帽子带得他直接向后躺去。落地瞬间右腿收起,直接螺旋起身,但是冲力太猛带得她向前两踉跄了几步。
黄帽子因为她最后腰部下压的一下,脑袋直接撞向地面,忽然见疼,坐起身摸了摸没有帽子遮挡的后脑,感觉有点温热粘稠,伸到眼前一看,竟然流血了……
“血……”
黄帽子看了一眼,又向后倒去。
兰馨见状,内心一百万只脱缰野马奔过草原,这家伙竟然晕血……
燕三月简直惊呆了,平时藏藏掖掖,还以为就是嘴巴厉害,没想到真的能打,简直就是女中豪杰,她对兰馨的敬佩之情瞬间犹如平地高楼,拔地而起。
三个大男人让一个女高中生放倒了两个,辫子佬就像被火烧到了头,气得眼睛一直冒火、脑袋一直冒烟,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糟了……
兰馨心里一凉,发怒的牛最难对付了。
不如……还是跑吧。
兰馨想也不想就转身,余光中看见红灯头拿这电话在说话,不会是拉帮手吧,不过她暂时顾不上那么多,一股脑冲向燕三月的车。
辫子佬跑得更快,她感觉背后有一股怒气向她吞噬而来。
死定了……
可是,直到兰馨成功碰到宝蓝色奥迪的车门,辫子佬都没有追上来!
“开门啊!”
兰馨看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燕三月,着急地拍着车门。
过了三秒,燕三月才反应过来,打开车门。
“阳春面,你想谋杀吗?你再晚一点我会死的!”兰馨一上车就大吼。
“不,你看!”燕三月依旧盯着刚才他们打斗的地方,一脸难以置信,“这个人,好厉害!他救了你……”
兰馨看过过去,也呆了一下。
难怪没有被辫子佬追到,原来是有人出手相救。
那是一个穿白衬衣黑西裤皮鞋的男人,他没有动手,只是动脚,三两下就将辫子佬打趴在地。
这样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度,都是一流的。而这个背影,兰馨见过……
她看向他的脸,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比刚才躲避、打架、逃跑的时候跳得更快。
仔细看清了,取而代之是巨大的失落。
有点像,但是不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自从那次,她虽然经常听起他,但是再也没见过他。
衬衣男子料理完辫子佬之后朝着停车场的另一个方向走去,稀疏的树丛突然亮起了光,一辆看不清型号牌子的黑色车缓缓驶出,经过辫子佬的时候车上掉下来一个人,在警车到达之前消失在路的另一个方向。
被捆住的那个人,分明就是蛤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