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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1)悻悻收回手,低垂黯淡眼眸,睡得一脸安详的纪落映入瞳孔,端午轻抚纪落的小脸,温柔而疼惜。秋姐和思莫紧紧注视着端午的一举一动,一路走来,思莫愈发的沉默,紧抿嘴唇的神情像极了某个人。
马车停在一座私人府邸前,干练的老管家忙上前行礼后将端午等人迎入府中,机灵的小厮立即卸下马车内端午随身携带的物品紧随其后。
一切似乎早已安排妥当。端午浮上一抹浅笑,不知心思浩渺的司空逸接下来又会有何举动呢?如何让那个人带走她的儿女呢?呵。
老管家将端午带至一座独立的院子前,只见六个丫鬟侍立院门左右,他又恭敬道,“姑娘里面请,若有需要吩咐老奴便是。”
“李管家费心了。只是端午还有一事相求,还请李管家应允。”端午站在院门前,不急于入内。
李管家对端午的客气礼遇一惊,他跟随逸亲王多年,自是知晓眼前狐眼女子的特殊身份,但却没料想到她如此随和淡雅。“姑娘请吩咐。”
“端午乃粗俗鄙陋一介平民,习惯亲力亲为,恐怕有负李管家的一片心意了,这些姑娘李管家还是另外安排吧。”
李管家看了眼神色认真的端午,又睇了眼那些精挑细选的丫鬟们,稍做思量,道,“姑娘仁慈,只是府中㊣()事宜繁杂,不如姑娘留下两个丫鬟在侧?”
端午不言。如论如何,总得有人近身监视才是她们才是。端午轻轻颔首,算是默许。
李管家指了两名丫鬟留下。
又寒暄一番后,李管家带人离去。聪颖的丫鬟打来热水让一路奔波的端午一行人洗漱,又将昏睡的纪落安顿在房内,其后端上热气腾腾的午膳,端午道了多谢便与秋姐和思莫拿起碗筷来。
两名丫鬟亦不是多言多语之人,只管照料端午等人的饮食起居。一连数日,端午便在小院里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李管家每三日来小院一次,问询端午有何其他需要,而他背后的主子却一次都没来过,似乎早已将端午等人忘得一干二净。端午自是乐得如此。
最让人欣喜的莫过于纪落在一个夕阳绚丽的日子苏醒过来,端午终是露出了真心真意的喜悦笑容。
时光匆匆一晃又过了多日,院中梧桐黄叶翻飞,深秋将至。端午换上秋衣,闲来无事便坐在厅中给思莫缝着冬衣,秋姐细细碎碎地讲着老家的习俗,端午浅笑着听着。身体恢复如初的活泼纪落缠着思莫去了书房,硬是要哥哥教她认字。而思莫,似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姑娘,舒管家求见。”打破如此宁谧气氛的是伺候端午的其中一名丫鬟。
㊣()舒管家?端午放下手中针线,低垂眼睑,眉宇间疑惑重重,这舒管家又是何人?一直不愿去回想多年前的事情,而如今终是要去面对这一切了。
脑海里迅速闪过多年前那些人的面孔,他们或生或死,端午不禁皱了皱眉,突地想起一个姓舒的故人来。他亦是一名管家。“有请舒管家。”
那丫鬟返身迎了一袭青衫男子进来,他步履沉稳,举止从容,瑟瑟清风吹拂着他的青衫凌乱翻飞。愈行愈近,他步入厅内,随后双膝落地,“舒贺叩见媚妃娘娘。”
舒贺,凌王府叱咤风云独挡一面的管家。只是,不知如今他该是何等荣耀的身份呢?端午没有起身,平静地应道,“舒管家,这里只有民妇端午,没有媚妃娘娘。”
舒贺径直起了身,又步至桌前,与端午相对面,沉声道,“娘娘永远都是娘娘。”
端午无奈地摇头,暗自叹气,眼前的舒贺一如多年前那般坚硬如冰。兜兜转转,有些事情就是摆脱不了。“罢了,不知舒管家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这么多年来,娘娘再未踏足王府。老奴冒昧请娘娘去府上一叙。”
虽是客气恭敬的言辞,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一侧的秋姐突地紧张地抓住端午的手腕,神情担忧。端午对秋姐释然一笑,“㊣(4)既然舒管家亲自前来邀请,端午怎好盛情相切?”又偏首对秋姐道,“秋姐,落儿和莫儿你先照料着,要孩子们乖乖听话,我去去就回。”
“请娘娘放心,老奴只耽搁娘娘几个时辰。”
秋姐听舒贺如是一说,心中提起来的那块石头便放了下来,安心地冲端午点点头。
“走吧。”秋姐替端午披上棉衣,送出院外。
府外,马车早已备好。端午一入内,马蹄声便铮铮然响起。端午闭眸假寐,不对入凌王府之事做多想。一路平缓,再抬眼时,磅礴大气的凌王府矗立眼前。
端午怔怔然地伫立府前,仰望着飒爽英姿的凌王府三字,心底传来一阵莫名的哀伤悸动。从张扬跋扈的夕婵夫人和她的婢女小璐,到玲珑高傲的萱芝夫人……端午还清晰地记得,病索的萱芝夫人跪在永泰殿外求她放过她……后知后觉,竟只不过是苦肉计一场罢了。何其可笑。还有吕慧夫人,她是多么聪慧灵动的女子啊……还有深情切切的采柔,只是拿单纯的笑容终是被复杂难辨的轻笑所取代。还有,当初在清竹居没有带走的索尔……
往事点点滴滴一幕一幕浮上脑海,那般清晰而深刻,绝然不似海滩上可以被海水冲刷而去的痕迹,而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隽永。视线逐渐变得迷蒙模糊起来,端午微微侧过头仰望云卷云舒的苍穹,就让这无依的风带走眼里的湿润吧。
一个干脆利落大步,端午跨过那奢华的白玉阶进入凌王府内。㊣共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