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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闻言微微一怔,想过很多次要嫁给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坐好看着白洛飞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白洛飞微怔,问道:“求婚是什么意思?”求婚他不懂,猜测着是不是上门提亲之类的。
南烟想起上一辈子少女时的梦想,可能是电视看太多了,她也一直想要一场浪漫的求婚,只是以前的男朋友给不了她。她看着眼前的白洛飞,眼睛眨了眨,眼角眉梢里闪过一丝调皮与开心,她一直想要找一个能令她真正心动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当然要他来完成了。
南烟细细的解释道:“那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习俗,就是两个相互倾慕的男女,男子想娶那个女子,又怕她拒绝。于是就想出一系列讨女子欢心的办法,比如说让人拉小提琴,对了,这里没有小提琴,用古琴也可以,一边弹琴一边送上玫瑰花,这里没有玫瑰花用月季也可以,然后单膝跪地,对那个女子说‘嫁给我吧’,那个女子若是答应了,就让男子把戒指戴到左手的无名指上,戒指就是你们说的指环。”
白洛飞一听就头大,不就是娶个亲有这么复杂吗?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南烟道:“这些我都要做吗?”
本来他不问的话,南烟可能也就想像一下就算了,可是听得他略有些为难的语气,心里就有些不快,冷冷的道:“你不做也可以啊,你去娶其它的女人去!”说罢,扭过头不理他。
白洛飞第一次发现娶个特别的女子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她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但是细细想想,以王府的人力,这些要实现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算了,男子汗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幸福,他就豁出去了。当下跳下床,吹了吹那个笛子。
这次过来的人是黑影,黑影问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白洛飞道:“你让凤颜找两个极为弹琴的姑娘到王府里来,再让她去采一些月季来。”
黑影一愣,这是什么任务,实在是有些古怪,不过他的主子向来是不按规矩出牌,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当下应道:“属下马上去办。”说罢,便从窗户边一跃便出去了。
南烟看着白洛飞的举动,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心里暖意溶溶。看为他是真把自己放在心上了,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得意。
白洛飞走到南烟的身边抓起她的左手比了比大小,有些讨好的看了看南烟道:“娘子,那个单膝跪地,是不是就免了?那个实在是太有些伤男子汉的自尊了。”他白洛飞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就是没有跪过女人。这件事情若是被徐清长知道了,定会笑他一辈子。
南烟知道让古代的男人这样做是有些过份了,却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你觉得你该怎样做,就怎么做好了,不用问我。”
一句话把白洛飞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是情场高手没错,他是爱南烟没错,可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也许他在千军万马面前不会皱一下眉头,与人斗计谋他不会头痛,可是这个问题却让他犯起难来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烟看了看他发愁的样子,心里窍笑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今天折腾了很久,走了那么远的路,也累了。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也不理会他,让他自己决定好了。不过不管他跪还是不跪,她都已经很开心了。
她是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一愣,整个房间里满是鲜红的月季花,中间还点缀着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茉莉。若不是房间的古朴,南烟真怀疑是不是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某个花店之中。空气中满是花的香味,正在发怔,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得一阵清雅的琴音传来,是凤求凰。
白洛飞手里拿着一束月季走了过来,对南烟道:“烟,嫁给我吧!”他竖着耳朵听了半晌,终是单膝跪了下去。南烟一见他的举动,不由得一呆,当时在跟他讲这些的时候有些圆梦的想法,也有些许的捉弄,却没料到他居然来真的,还这么快!
白洛飞见她发怔,心里紧张的不行,明明都依她说的做了,她还有哪里不满意?见她不说话,便问道:“我知道可能和你的家乡会有些差距,但是时间有些仓促,就只能做到这样了,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再叫人去弄。”再要怎么弄他是不知道的。
南烟听他讲话,才回过来神,一把拉住他道:“不是的,你做的很好,只是我有些意外罢了。”
白洛飞终于松了一口气,南烟看他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问道:“戒指呢?”
白洛飞急急忙忙从怀里掏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差点就忘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翠绿的玉戒指道:“本想找一个更漂亮的,但是就只有这一个你能戴了。”他三言两语带过去了,却不知道那些工匠一听说他来找指环,急得整个工坊里人仰马翻,这一个还是根据他提供的尺寸做出来的。这里只有人戴在大姆指上的,还从未有人戴在无名指上。而且极少有女子会戴,如果不是定制,是无论如何也没有的。
南烟看着那个略显粗糙的玉戒指,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幸福,泪水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前世的她,由于生计所迫,每日里都在与拼命工作,办公室里的人情极为淡漠,男友也整日的忙忙碌碌,极少有时间陪她,更别说这种宠爱了。在这一世,只有莫大学士对她是真心的关心,遇到马致和时他的心里还有多半是在为婠婠牵绊,又怎会用心去宠她?而白洛飞为了她跳下了悬崖,又做了这些,她只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为了她放下了男子所谓的尊严,她也知道,她要的爱情,在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个不拘世俗的白洛飞才给的了。
白洛飞见她一哭,顿时手足无措,问道:“怎么呢?”他以前身边的女子都是笑着面对他,还从未有对着他哭过,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烟抹掉眼泪,笑道:“没什么,只是太开心了。”她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你为什么让人在屋个弹琴?”
白洛飞有些尴尬的道:“她们若是进来了,看到我向你下跪,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我在下属面前哪里还有威严。”
南烟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又问道:“怎么采这么多的花?”
白洛飞答道:“你说要一些花,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凤颜也不知道要多少,只好按越多越好的要求来做了。怎么样,还满意吧!”
南烟点了点头,靠在白洛飞的肩膀上道:“飞,你会一辈子对我这么好吗?”
白洛飞凤眼里笑意浓浓道:“一辈子,怎么可能!”南烟一惊,他接着道:“一辈子实在是太好,若是可以,我要生生世世这样宠你,让你永远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南烟嘴角上扬,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时间若是在这一刻停住该有多好,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其它的什么,她都愿意相信。多年之后,她回忆起这一幕,也是满满的幸福,只是人生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幸福也是有个长度的。
这一晚,她是在花香中安睡的,睡梦中还含着淡淡的笑容。白洛飞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也满是幸福。窗棂轻响,薜离一闪身便进来了,见到满屋的鲜花,顿时愣住了。
白洛飞问道:“查到呢?”
薜离答道:“下午去了一趟段府,他们似乎早有所料,屋里只剩下一干仆役,主子们早已逃循,我已派人去追杀。但是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白洛飞眼里闪过一丝寒意,问道:“什么秘密?”
薜离道:“段家是近十年才起来的名门望族,而且是老韩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就是说他的富贵是老韩王所给,但是段家并非青楚土生土长的人,而是西秦人。”
白洛飞嘴角扯过一抹嘲讽:“白天城啊白天城,你到底还做了多少像这么愚蠢的事情?怪不得前段时间段玉程总是出入王府,我早该想到的。薜离,下至死方休劫杀令,杀了所有段家人。”不是他心狠,而是不得不斩断这条祸根。
薜离不禁一怔,至死方休劫杀令一下,段家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必死无疑。只是主子会不会太过,用这么狠毒的方法。
白洛飞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淡淡的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王府里的银子无故消失之事,是段家人所为。他们带着这笔银两,若是回到西秦,便是拿自己的银子打自己人。这些年来我们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放过他们。”对敌人的心软就是拿自己兄弟的命在开玩笑。
薜离领命而去。
白洛飞望着窗外的月光,微微的叹了口气,这看起来平静的日子似乎也快到尽头了,有人终是会忍不住打破这份平静的。平静下的风起云涌有时候比混乱中的风浪更加可怕。
他望着床上南烟平静而安详的睡颜,微微一笑,自从她在身边后,他的一切都似乎都变得有意义了。他答应要给她幸福,所有阻碍他们幸福的东西,他都要踏平。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期望,现在好似不是他要得到这些,而是成王败寇。人一旦被推到某个位置了,似乎就有些身不由已了,很多事情不能不去想,不去管,因为身边有太多的人需要去保护。
南烟睡醒时,白洛飞已不在身边,她微微有些失望。却在看到那满屋子的鲜花时,心情又好了起来,一番洗涑好后。采儿又跑来找她了,看来采儿离家出走的那张字条说恨她也就是说说罢了。
当采儿看到满意屋里的鲜花时,惊得眼珠差点都出来了,看了看南烟才道:“我昨天就说怎么光往王府里送月季了,原来都是送到这里来了啊!”
南烟不理会她,问道:“前段时间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被钟痕给抓住了。”
采儿笑嘻嘻的一边看着花,一边得意的讲述着她的经过。南烟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原来她那次离家出走后,才走出王府没多远,就由于大手大脚把银子花掉了大部分。又碰上了小偷,她追小偷时,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僻静的角落。那小偷想占她的便宜,结果被这个大小姐打的满地找牙,把自己的银子抢回来不算,“顺手”把小偷身上所有的银子也给牵走了。
她在路上又看到一个汗子欺负一个老婆婆,她便出手相助。才打完那汗子,老婆婆拎着扫帚便来打她,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母子。她心里难过,身上银子又快没了,又想念在王府里的娘,又想念南烟。想回去,又觉得有些丢脸。结果在路上碰到了段玉程,段玉程把她带到一个小屋里,趁她不备点了她的麻穴。后来就听说要拿她换什么人,她闹的厉害,便给她吃了一种药丸,让她失去力气,却能行动自如。
她觉得吃大了亏,那日趁人不备一把火将房间给烧了,想趁机逃跑,结果被人发现,抓起来关了好几天。又一次她从段玉程那里偷了一根迷香,将看守她的副将给迷晕了,本来马上逃跑的,又想起那副将总是凶她,便拿出剃刀将那人的头发、眉毛、胡子全剃光,又在那人的脸上画了几只乌龟。结果耽误了时间,又被人发现了。又将她关了几天,她又实在是无聊透顶,便将那房间的所有东西全毁了。钟痕只得让她在院子里活动活动,她又拿了把剪刀跑到存放衣物的柜子里,将里面所有的衣服全部剪碎了。钟痕连杀她的心都有了,好在段玉程在旁劝住。终是忍到了交换人质的那一天。
南烟听她讲的好笑,这个大小姐,闯祸的本事比她还要高。日后也不知道谁敢娶她!
说笑间,一群人走进了碧荷居,说是韩王爷叫来的裁缝,给王妃做大婚时的礼服。才量好尺寸,又进来一波人,送来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衣料,说是王爷送给王妃做新衣用的。那衣料堆满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南烟大致数了一下,有二十几匹之多。她不禁感叹,她穿得了那么多吗?见采儿在旁边,便道:“你也挑些回去做漂亮衣裳吧!”
采儿一听,大眼睛顿时明亮亮的,欢欢喜喜的抱着一匹粉色、一匹淡黄、一区浅蓝回去了。
南烟刚想坐下来喝口茶,又一群人走了进来,这次是一些漂亮的首饰,都是极其精致,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她随手挑了些喜欢的,余下的便命他们带了回去了。
没一会,又是送胭脂水粉的,她只觉得有些头大,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便到了下午。她走出碧荷居,一眼便看到那一池有些破败的白莲,有些哭笑不得,没料到昨日的怒气把白莲毁成这般,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正想着,腰上一紧,她知道是白洛飞,轻轻的道:“对不起。”
白洛飞一笑置之,问道:“那些东西都还喜欢吗?”他本想亲自陪她挑选,只是一早上便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便让凤颜找了最好的东西送了过来,希望她会喜欢。
南烟轻轻的笑了笑,对她来讲,白洛飞此时陪在她的身边便好过那些东西千百万倍。只是那也是他的一番心意,东西本身也是极好的,她便笑道:“都喜欢,不过都太多了,我一时也用不完。”
白洛飞亲了亲她的秀发道:“你喜欢就好。我这几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大婚前没有什么时间陪你。而且这几日,你可能也会比较忙,我已经跟陈管事讲了,王府里日常的开支的事情,让他直接来问你。”
南烟一怔,他这样讲便是要将王府里的事情交由她处理了。她只觉得有些头大,以前看过小说,知道一个像韩王府这么大的家庭,那些细碎的事情是足以把人烦死的。只是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她不管谁管?便道:“要我打理也行,不过我现在对王府里的这些事情并不太熟悉,还是等大婚后再说吧!”能躲一时便是一时。
白洛飞知道她的打算,也不点破,便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南烟便在试衣,试首饰中度过,还有一个嬷嬷专门来教她礼节,她只觉得头都开始痛了起来。却也知道不管白洛飞有多疼她宠她,她的身份都是王妃,是王妃就得有个王妃的样子。在他的面前她可以乱来,他都可以接受。只是在人前,他还是希望她有自己的威严,有个王妃应有模样。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纵使她深爱着白洛飞,却还是极为讨厌处处都被人盯着的感觉。这几日她都能看得到她未来要过的日子,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深吸一口气,人终不能太自私,两个人的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成亲之后,就是一大家子的事情。
下午她收到了一封来自朝京的信,信是她在王宫里做王妃的姐姐莫青烟写的,看着她实在是有些想笑,却又些无奈,她不由得想起她离开朝京时,莫大学士对她说的话:“朝庭对你嫁到青楚,是希望你能做盯着青楚的那双眼睛。”
眼睛?她不禁有些苦笑,她与莫青烟并无什么感情,国家大义对她也只等同于空气。她爱的是白洛飞,而不是大燕朝,想起昔日的远嫁之举,她不就是一枚棋子吗?只是她自己都没料到,她深爱上了白洛飞。她的嘴角扯过一抹嘲讽,将那封“姐妹情长”的信随手丢进了火炉。
终是到了大婚那天,南烟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不由得想起以前有一个姐妹出嫁前跟她讲的话:“当你爱他的时候,出嫁时就会觉得紧张,因为你在乎他。”是的,她在乎他,她也害怕他突然反悔了说不要娶她。她不由得暗骂自己,她怎么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想起那日咬他的一口及求婚的仪式,心里又忍不住失笑,他那样在乎自己,又怎会不娶她!
由于她住在王府里,大婚的前一日是住在驿站的,白洛飞迎亲也只是从驿站迎回王府,路途并不遥远。南烟看到他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心里还是轻舒了一口气。喜娘忙给她盖上盖头,白洛飞看着一身红装的南烟,心里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有逃婚真好。来之前,真怕这个小女子再出什么花样。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跨过火盆,走上红红的地毯,两人正要拜天地,忽听得有人叫道:“楚王到贺!”白洛飞的眉头微皱,由于时间仓促,他并没有请各大番王前来观礼,对他而言,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讯息的,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马问天远远的笑着对白洛飞道:“贤侄啊,恭喜啊!”身后跟着楚寒和马致和。
白洛飞心里有丝不快,自白天城死后,他便已继承了番王之位,与马问天算是平起平坐,他这样叫他便是另有所图了。却还是一脸笑意的道:“飞成亲时有些仓促,都没有通知马伯伯,马伯伯此番到来,实在是让飞受宠若惊啊!”马问天不说身份之词,他也自不需叫他楚王爷。
马问天心里有一丝不爽,却见白洛飞一身红衣,凤眼里精芒闪烁,便知道这个人极不好惹,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此人是虎,当日就不该放虎归山。
南烟听得马问天到来,心里微怒,那老家伙到这里来做什么?
马问天道:“贤侄的喜酒我是一定得来喝的,只是今日贤侄还是听本王一句劝,此女娶不得。”受定南王所托,阻止这件事情,虽非他本意,但是却是一定要说的。
南烟一听,火气四射,他凭什么来阻止,一把掀掉盖头道:“放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