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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见钟痕走了出去,也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心里却又有些无措。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钟痕对她说的事情,她实在是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看着剪碎在纸篓里的黄帛,心里抽痛的厉害,心痛的带着头也开始痛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着急。
可是仔细想想似乎着急一点都不能解决问题,又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恨恨的对自己说,她与白洛飞的缘份就随缘好了,不管白洛飞因为什么原因,若是敢在在她离去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娶别的女人,她就跟他没完!
但是不管怎么对自己说,又如何的告诉自己,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心里又把钟痕骂了一遍。却又有些垂头丧气,不得不说,钟痕的话以及那张讨厌的黄帛,令她的心绪不得安宁了。怎样才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呢?南烟只觉得头痛的厉害,把身边所有人的关系全部罗列了一遍。心里却还是没有多少的底,又想起了方武山,他在钟铭的身边到底想做什么?
至于明日西秦的皇帝找她的事情,她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钟痕似乎对她的身份的事情极为保密,整个漠阳城里或许除了云蝶儿再没有其它人知道了。
皇帝是在卧龙殿见的南烟。
南烟一大早就被钟痕叫丫环把她从床上给扒了出来,昨晚又没有休息好,精神极为不济,与钟痕同坐在马车里时,她是瞌睡连天,马车虽然颠的厉害,她还是摇摇晃晃的睡的香甜。
钟痕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升起了一阵怜惜,睡着时不带任何防备的她,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可爱无比。他仔细打量着她的睡颜,突然发现她的脸看似普通,其实却是属于耐看的那种,越看越觉得她漂亮。以前他一直以为她一双漆黑的眼睛极为传神,与她的脸不太相称,现在才发现她不但眼睛漂亮,脸也漂亮。
钟痕见她睡的左摇右晃,便小心的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伸出右臂轻轻的搂着她。他叹了一口气,或许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样看着她,搂着她,若换在往常,他如果有这般举动,她只怕已如小老虎一样跳起来发威了。心里暗自纠结,有恼也有恨,嘴角划过一抹苦笑,为什么他唯一爱上的女人心里想着的却是别的男人?就连这一抹温存,也是他偷偷的要来的。偷偷的?他的心里也泛起了苦意,他堂堂的一国太子,在感情的面前原来也如此卑微!
钟痕一直觉得从太子府到皇宫的距离太过遥远,每次都要花上两柱香的时间,可是今天他发现这个路程又实在太近,两柱香却只够他暗自神伤,还来不及想上太多,便已经到了。他见南烟的长睫微动,轻搂着她腰的手赶紧缩了回来。
南烟在睡梦中只觉得马车突的向前倾了一下,接着再没有摇晃,她也醒了过来,却见自己头靠在钟痕的肩膀上。心里大惊,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睡着了也就罢了,还靠到他的身上去,实在是。。。。。。当下朝钟痕讪讪一笑道:“不好意思!”说罢便跳下了马车。却见钟痕的神色间也与往日不太一样,少了抹冰冷,多了抹温柔,却在转瞬间,他的脸又被是冰霜。她暗自纳闷,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温柔?
卧龙殿是皇帝的寝宫,南烟实在是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在那里见她。她跪下行礼时,只听得皇帝道:“朕听到传闻说乔爱卿极善治水,仅仅三个月便将大水治理的妥妥当当,如此少年才俊,朕十分欣赏,乔爱卿快快请起,看坐!”
南烟谢了礼便站了起来,仔细打量起皇帝来,发现他与钟痕有七成的像,只是头上已是满头华发,却是面色红润,精神看起来不错。她娓娓的道:“多谢皇上夸奖,草民也只是略尽自己绵薄之力,草民虽非西秦人,却也甚是感念太水的无情,便答应殿下来治理水利。”
皇帝赞道:“难得乔爱卿小小年纪就如此明白事理,更有如此的惊天才能,实为西秦之福啊!现在大秦的户部还缺一个个侍郎,不知道爱卿愿不愿屈就?”
南烟大惊,让她当官就免了,她生性懒散,于为官之路一点兴趣都没有。再则她的身份极为特殊,哪天若是被人识破了,只怕真的得横尸街头了。更何况她现在一心一意只想着回到青楚与白洛飞团聚,其它的事情就免了。
南烟只得又跪下来道:“草民福薄,皇上的恩赐草民实在是受之不起。再则草民又非西秦人,接受了这么大的官职只怕会被人说闲话。草民离开家人已有段时日,现在对他们又思念的紧,如果皇上真的觉得要赏草民些什么,不如送草民几两银子当盘缠回家便是天大的恩赐了。”说完之后,心跳加速,如果皇帝答应放她回去,哈哈,那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皇帝哈哈大笑道:“痕儿,你这个朋友也实在是有趣,对到手的荣华富贵都置之不理,却想着与家人团聚,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钟痕在旁道:“父皇英明!”却也不再说话。南烟见他们父子俩似乎有在打什么哑谜一般,只是她现在还猜不透。
皇帝又道:“韩王妃请起吧,说起来我与令尊还算是至交好友,也犯不着如此多礼了。”一句韩王妃把钟痕与南烟俱都大吃了一惊。
南烟从地上站起,抬头一见皇帝,却见他眼里的慈详尽数不见,眸光中是缠绵的思念以及深重的伤痛。她突然明白皇帝原来早已知晓她的身份,刚才让她做官无非是试探而已。
身份被识破,也无需再遮掩,只怕这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皇帝的双眼,南烟淡淡的道:“公公婆婆与皇上的关系,南烟也略有所闻,还望皇上不要再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钟痕叹了一口气,他这个父皇也实在是老狐狸,原来他的身边早已有父皇的人,如果一来,他便再也猜不透他父皇的想法,把莫南烟找来到底所为何事?他在旁插道:“父皇。。。。。。”
他的话还没出口,皇帝便道:“痕儿,你先出去一下,朕有事与韩王妃相商。”
钟痕看了眼南烟,又看了看皇帝,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起身走了出去。
钟痕才走,皇帝便道:“正如痕儿所言,你若是个弱女子,这个世上便再没有伟岸的男子了。朕也从传闻中略知你的性子,便也开门见山的说了,朕也不想为难你,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条是担任户部侍郎的官职,朕保你一生的荣华富贵,无论是朕在位还是以后痕儿即位,都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南烟笑道:“这一条我已拒绝过了,那另一条路又是什么?”这个老皇帝比起他的两个儿子来更有手段,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皇帝两眼看着道:“另一条路就是嫁给痕儿,做他的正妃。”
南烟大惊,没料到皇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冷冷的看着皇帝道:“皇上也知道,南烟是有夫之妇,又岂能轻易改嫁?再则这件事情殿下同意吗?他的心性是如此的高,连西秦的第一美女都不愿意娶,又怎会娶我这样的蒲柳之姿?”
皇帝哈哈大笑道:“朕自己的儿子,心里面在想什么,朕又岂会不清楚,他看你的眼神早已将他的心事泄露,别人看不出来,却是瞒不过朕的眼睛。痕儿若是看得上云蝶儿的话,他早就娶了她了,又何必一拖再拖,当日我曾向他逼婚时,他回答我的居然是要娶一个自己深爱的女子!皇族之中,又岂能由得他,只是朕对他甚是宠爱,才对他一直忍让,但是现在他已经有深爱之人,朕自然要成全他。”
南烟听他讲的有些莫名其妙,淡淡的道:“但是莫南烟已有深爱之人,我虽非什么贞节烈女,却也懂得女子从一而终。再则我来西秦修筑水利也不过只是与殿下的赌约,修好之后殿下便送我回国。也请絮我愚蠢,从未知道殿下会对我产生心思。我只想问皇上一句,若是这两个条件我都不答应又当如何?”
皇帝冷冷的看着她,南烟只见觉得心事像要被他看破一般,却也看到了他眼里的肃杀之意,只听得他一字一句的道:“如果这两个你都不选的话,那还有一条路。”南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皇帝接着道:“那条就是死路。”说到后面,威严与杀气顿起,南烟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努力平静自己的心弦,冷冷的的道:“我实在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如此的逼迫我,这天下间的女子千千万万,比莫南烟貌美的数不胜数,比莫南烟聪明的也不计其数,为什么单单挑上了我?”
皇帝看她一眼道:“原因很简单,只因为痕儿爱上了你。事到如今,也无须再对你隐瞒,朕与玉问薇的事情相必你也听过一二。正是因为朕饱尝了相思之苦,才不想痕儿也与我一样,终于生活在这种痛苦之中,相见不能见,刻骨的思念,那种伤痛如果不是亲自体会,只怕没有人会理解。”
南烟听的怒火从生,这是什么理论,却淡淡的道:“皇上只怕是错了,当年婆婆对公公一心一意,对皇上却没有半点感情,你将她留下在身边,只是徒增了两人的痛苦。也因为这件事情,让公公对婆婆也心中生隙,婆婆以后的日子也过得凄苦无比,造成这样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皇上当时的一个执念。其实你原本可以放三个人一条活路,都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
皇帝怒道:“我们当年的事情,又岂容你这个晚辈在这里糊说八道!”
南烟也怒目瞪着他道:“我的确是不知道你们当年三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做为一个女人,站在女人的立场来看,就是你当年留住了玉问薇,她在你的身边一生都不开心,而你又那么爱她,我就不相信,你能开心的起来!只怕留一个不爱的人在生边,还不如留点思念的好!”
皇帝双眉倒竖,怒气冲天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朕说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南烟不怒反笑道:“反正皇上给我选的两条路,都是让我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来得痛快!”说罢,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皇帝看了她半晌,突然又大笑起来道:“朕现在终于知道痕儿为何会喜欢你了,这样烈的性子,实在是很对他的胃口。朕现在不会杀了你,给一个月来想这个问题。”
南烟的怒火又上来了,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就非要如此呢?”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南烟道:“不是朕非要如此,而是不得不如此。朕倒宁愿你能呆在他的身边,就算你不爱他,但是他能看得到你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南烟只觉得快要被这个固执的皇帝打败了,却又想起钟痕与他并不太和的传闻,终是忍不住再问道:“你杀了他的母后,且明明知道他恨你入骨,却还这样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到底又是为了什么?”钟痕的母后因为受不了皇帝的冷落,曾挑起了玉问薇的事情,被皇帝一怒之下给杀了。南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却知道钟痕因为这件事情性情大变,与皇帝之间水火不容。
皇帝的脸上划过一抹悲凉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是朕最疼爱的儿子,而朕一直以来都对不起他,只想为他做些什么。”回首往事,伤痛大于甜蜜,只是失去的再难挽回,唯有弥补了。
南烟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父亲的悲凉,有些恨却又有些不忍的道:“可是你为他做的一切他都能理解吗?你所做的就一定是他想要的吗?”
皇帝双眼盯着南烟道:“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说完后便躺在旁边的躺椅之上,神情间已没有刚才的杀气与威严,只有一个普通的父亲,脸上是慈爱和坚定,还有一份执着。那鬓边的白发却将他的心事显露无遗。
南烟突然觉得他虽然贵为皇帝,却也极为可怜,身边没有所爱的人,最疼爱的儿子又对他有极大的成见。只是她现在似乎也没有精力去同情别人,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处境吧,现在又多了皇帝一个障碍,她该如何是好?
皇帝见她呆站在那里,便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一个月之内给我答复。”说罢,便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南烟叹了口气,转身便走了出去。只是心绪百转千回,愁苦不堪,钟痕真的对她有意吗?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那样的人会爱上她?她的嘴角扯过一抹冷笑,想起钟痕昨晚对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只当他在羞辱她,今天又听到皇帝这样讲,就算是假的,她都宁愿相信他真的有几分爱上她了。
她咬了咬嘴唇,钟痕爱不爱上她,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反正是不爱他的。她的心里现在填的满满的都是白洛飞,如果他要是真的爱上她的话,钟痕可就真的惨了,因为她知道她的心很小,怎么可能同时装得下两个大男人。
皇帝的两个选择,不如说没有选择,如果呆在这里,一辈子都回不去了,她又该怎么办?头痛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的来了,她还在努力想办法让钟痕娶云蝶儿,这下倒好,皇帝逼她嫁给钟痕。原本的计划尽皆打乱,她该怎么办?
一出门,便见到了钟痕,却见他的神色有几分尴尬,瞪了他一眼后问道:“你在偷听?”如果不是在偷听,又哪来这样的神情。
钟痕微微一惊,却也没有否认,看着她道:“我知道父皇这么做,只会让你更讨厌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找你是为了说这件事情。”心里有丝喜悦,还有些苦涩。对于父皇,其实他是爱与恨并存着,只是没料到父皇原来一直对他偏爱,心里又有些怒火,原来上次政变那么成功都是父皇暗中支持的。他原以为一直都是他努力的结果,没料到却是。。。。。。
南烟冷冷的道:“你们一个是父子情深,另一个是言而无信,是不是真的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说罢,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他。
钟痕咬了咬牙道:“我和你是有赌约在先,而我的话句句属实,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是改变不了的。”他见她眼里恨意滔滔,又接着道:“其实你又何须自欺欺人,白洛飞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再则,我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现在还在等着你,我也不会放你回去。”
南烟怒道:“你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了!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要对我讲你爱我之类的话,那些就算是哄小孩子只怕他们都不会相信!”
钟痕褐色的眼眸里尽是受伤,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嘴角却扯过一抹冰冷:“我的心意如何想必你非常清楚,只是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去与留可由不得到你来决定。”转身便欲走,却又停下来对她道:“我并不想逼死你,但是若是把你送回白洛飞的身边,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所以,”他看着南烟一字一句的道:“所以,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你回去。”说罢,扭头便走。
只把南烟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使劲的捏着,指关节都发折了,指甲也掐进了肉里,她没有觉得疼痛,只是鲜血沿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她生平最恨别人强迫她做什么事情,尤其是她不愿意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关乎她幸福的事情。一时间脑子里乱到了极点,她有一种想疯掉的感觉,她的嘴角噙着冷笑,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被逼疯这回事,不是因为那个人心里素质差,而是身边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无助与可怕!
皇宫很大,她漫无目的走着,却在转角处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她微惊,抬头一看,居然是方武山!原来六王子差方武山去皇宫里替他取个东西,却不料遇上了南烟。
方武山见南烟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见周围没人,便关心的问道:“莫小姐,你怎么呢?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皇宫的最西侧,也就是所谓的冷宫。
南烟见是他,便似见到了故人,在钟痕与皇帝那里所受的委屈尽皆涌上了心头,这段时间一个人的担惊受怕也涌了出来,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道:“我要回青楚,我不要呆在这里!”
就是她再坚强,她也只是一个女子,心里承受了思念,压力以及痛苦,这几个月来她周旋于这些人之间,用尽了心力。却发现她的一些想法与事实差距甚远,皇帝又给了她那样的选择,钟痕在旁紧紧相迫,她只觉得孤单无助到了极点,真的是恨不得就在这一刻死去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南烟在方武山的眼里,一直都极为聪明与镇定,就是在杀戮面前,在千军万马面前也镇定自若,何曾想到她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这里靠近冷宫,人迹罕至,就算就有听到哭声,也只会以为是冷宫里的女子在哭。
方武山手足无措的道:“你是韩王妃,自然得回青楚。”
南烟在听到那句韩王妃后,似想起了什么,抹掉眼泪道:“对啊,我是韩王妃,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抢了我的位置,我还要回去找白洛飞算帐!所以,我决不能放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