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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多亏了我们家小寒,还有楚大侠和韩公子,我们才能平安归来。那天啊,我们上了公堂……”
陈氏一边和她说着审案的过程,一边走进厨房,围上围裙就开始淘米做饭。张氏也挽起袖子帮着洗菜摘菜,胡氏、赵氏和小雪也进厨房来帮忙刷锅烧火,不大的厨房里顿时挤满了人。小寒本来也想进来搭把手的,但是陈氏以她有伤在身,不让她干活,坚决地把她推出去。
她只好回到厅堂里,陪着舅舅和韩桂宁等客人坐着。韩桂宁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话,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好说出口,且何牧一直有意无意地隔在他和小寒中间,对他不满的眼神却视而不见。
小寒一边听着大家聊天,一边在思考着义学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互动。
人多力量大,半个时辰后,饭就好了。小寒等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拜高莲莲所赐,他们中午饭都没吃。
等大家坐到饭桌上,看见一大盆香喷喷、色泽金黄的红烧肉摆在那里,还有香辣猪蹄、酸菜炒猪头皮、溜肝尖、酸辣土豆丝、韭菜炒鸡蛋、红烧茄子、素炒菜心、辣白菜,以及热气腾腾的葱花蛋汤等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时,更是真吞口水。
陈氏、赵氏给每人盛了一大碗米饭,谁也顾不上说话,都埋头吃起来。每个人都吃得很香,只除了小寒,因为脖子上的伤口,她被禁止吃辣,也不能吃红烧肉,因为里面有酱油。这对一向无辣不欢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画个圈圈诅咒她!小寒心里恶狠狠道。
饭后,胡氏等人告辞回家,韩桂宁也要走,正好用马车送他们。其实他不想走的,可是他没理由赖在这里啊。
林进财一家人都起身送他们,等大家都上了马车,韩桂宁却走到小寒身边,低声道:“小寒,我有话跟你说。”
陈氏听见了,连忙拉着大家回屋,何牧和张氏也跟着进去。张氏瞅着儿子脸上平静的神情,心里暗暗揣摩他的心思。刚才在厨房里,她听到了陈氏讲述审案的过程,当时她正炒着菜,惊得回不过神来,若不是陈氏提醒她,她连菜糊锅了都没发觉。
小寒这么厉害,这么能干,自己的儿子该怎么办哟。还有,看来那韩公子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张氏还是不得不本着良心说,也只有韩桂宁才配得上这样聪慧伶俐的林小寒了。
韩桂宁见大家都走了,声音低沉地道:“小寒,关于那封信,我……”
小寒见他脸上似有尴尬为难的神情,便道:“你若为难,便不要说了。总之,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说不定这次要遭大难了。”
“不,不是为难。”韩桂宁急忙摇头否认,就怕她误会生气。经过了这两天的事情,他越发觉得小寒就是他这辈子确定的那个女人,如此聪慧绝伦,让他着迷。
“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其实,那封信是假的!”韩桂宁鼓起勇气说出来。
“啊!假的?”小寒讶异地问道。
“也不全是假,应该说部分是真,部分是假。”韩桂宁挠了挠头,笑着道。那神情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自己小心翼翼中还着一点讨好。
这样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展现了不为人知却真实的一面,小寒心一软,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韩桂宁便掏出那封信给她看,等她看完,才解释道:“这信末尾的印鉴是真的,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偷偷给我的,她爹是本朝的定远大将军。不过信里的内容是我编造的,只是为了让我的身份更神秘一些,让他猜不透来意。”
小寒却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她”,而非“他”,只是追问道:“这么说,你并不是奉皇命到这里来办事的?”
虽然是问句,但心中已有了答案。怪不得他一开始没有拿出来,也没告诉自己。想必是事先准备了,但没有把握,直到朱铭污蔑楚昭想谋反时才不得不拿出来,他当时肯定也捏着一把汗吧,亏他还这么镇定自若。也幸亏那印鉴是真的,才把朱铭吓唬住了,让他有所忌惮,才把天平偏向自己这边。这样想着,她心里愈发柔软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偶然之间游历到这里,觉得这里的景色迷人,才住下来的。不过我现在非常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吸引着我来到这里,或许这里就是和我有缘。你说是吗?”韩桂宁见误会消除,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本色,情意绵绵地说出这番话来。
“缘分这东西谁说得清呢?”小寒笑着横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直把韩桂宁看呆了。
小寒掩嘴娇笑一声,转身走了。韩桂宁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韩春催促他,才上了马车。
韩桂宁和陈汉忠、陈清明坐在一个马车上,为了避免沉闷和尴尬,陈汉忠便找话和韩桂宁聊天,后者却有些心不在焉,好似有着心事。陈汉忠见状便不再说话,闭上眼装作休息。陈清明却感觉心里不太舒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纠缠得他一阵烦躁,他也闭上眼休息了。
另一辆车里坐着胡氏、赵氏及小雪三人。赵氏虽然想说话,却碍着小雪在旁,只好闭上嘴。胡氏却是心里有数的人,加上年纪大了,也越发沉得住气,也没有吭声。
一路无话,天黑前韩桂宁把陈家人送到了家里,才返回自己的家。
陈氏烧了一大锅水,全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把一身的霉运和疲惫都洗去,然后心满意足地爬上床。
还是家里舒服啊,小寒抱着柔软的被子,挨着柔软的枕头,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林家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原来是县衙的师爷。
林进财乍见到师爷到来,大吃了一惊,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别慌,别慌。宋某是来给你们送银票的。昨天高仁和回去后,就命人送来了两千两银票,这一百两是你们的,另外的一千九白两,大人暂时保管着。这不,今天一早县太爷就命我来请林姑娘过去县衙一趟,商量办义学的事情。”宋子赞道。
“本来不该在今天打扰你们的,但老爷说,怕迟了耽误了孩子们上学,所以还是越早越好。这不,我只好一大早来打扰你们了。”
宋子赞今天的态度非常谦逊,脸上还带着笑容。能不谦逊吗?想想出门前老爷说的那番话,多年跟随的他怎会不知道老爷的心思呢。
小寒打心眼里感到不快,昨天刚从牢里放出来,今天就来催,连口气都不让人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业绩吗。可想而知,这义学办好后,他肯定在上奏折子时,将所有的功劳都据为己有,最多在里面小小地提自己一笔。
小寒倒并不是想要什么功劳,就是不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白白给这个讨厌的狗官铺平仕途道路。前天,如果不是韩桂宁机灵事先想出计策,关键时刻拿出那封信,恐怕楚昭就要被污成谋反,这桩官司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虽然心里不高兴,小寒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先把他迎进来,茶水端上,然后才为难地说:“宋师爷,您也知道,我们昨天刚回来,我这还受着伤呢,脑子还有些晕乎乎呢。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轮廓,但具体的还没想好。这样吧,宋师爷回去后先回复县令大人,让他派人选好地址,一边建校舍,我这里一边就整理好思路,拿出一个章程来,到时候我再送去给县令大人审阅。您看如何?”
“这……可是县令大人说要姑娘今天就过去,姑娘不去,宋某不好交代啊。”宋子赞为难地道。
小寒不高兴了:“宋师爷昨天也看到了,我受伤不轻,失血过多,这会儿还头晕着呢。起码容我休息两天吧。您要怕不好交代,好说,我让我哥给您写个条吧。”
说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扬声**分备好笔墨,就叫立夏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了封短信,递给宋子赞,道:“恐怕这会儿县令大人等急了,我也不留您了。我送您出去,宋师爷您慢走啊!”
一边示意林进财过来掺着他往大门口而去,一边嘴里说着些客气的话,请他回去在县太爷面前美言几句等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宋子赞直到被送上马车才回过神来,不禁摇摇头,这小姑娘还真是厉害,自己真斗不过她。幸好她给写了一封信,还好歹有个交代,免得大人怪罪到自己头上。
“小寒,这样好吗?宋师爷不会生气吧?”林进财忐忑不安地道,“就怕他在县令大人面前说我们的坏话。”
“管他呢,我先睡一觉再说,好困啊!”小寒伸了个懒腰,就要回去补眠。她早晨被楚流香那熊孩子闹醒了,还没睡够呢。这会儿楚昭带他出去玩了,家里清静了,正是睡觉的好时机。
不过小寒今天注定睡不好了,大早上的就陆续有人上门,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来打听官司的事的。林进财和陈氏虽然不耐烦,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招待他们,把一些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那些跟着去看审案过程的村民们回去之后把小寒说得那个厉害啊,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所以邻居们的问话都是这样起头的:
“我听说,小寒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听说小寒把那师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听说小寒被刺伤了,伤得重不重?”
“我听说高家陪了两千两银子,小寒都要拿来办义学?”
如此种种,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才是他们最关心的话题。
这办义学可是大事啊,对一些人来说,饭都吃不饱,送孩子上学那简直是想都别想。眼下却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自家孩子免费上学,还不早点来跟林家套套近乎,打好关系,到时就来不及了。须知这义学是面向全县办的,僧多粥少啊。
他们心里还琢磨着,这义学是林小寒办的,她又是清河村人,别人不好说,本村人总不能不让去吧。所以话里话外就开始扯到办义学这上面来,问什么时候办,在哪里办,又说自家如何如何困难,能不能让家里孩子去等等。
你一言我一语,林进财急得满头大汗,只是推说自己也不知道。村民们哪里肯信,说你不知道,那叫你家闺女出来吧,这义学是她说要办的,她总知道吧。
小寒在屋里不胜其烦,就想出去。这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各位乡亲们,你们静一静,我妹妹昨天受伤了,因失血过多,这会儿还头晕着,正在屋里休息。请大家不要大声吵闹,以免惊醒她。关于义学的事,首先这是由县令大人决定的,就算妹妹拿出办法来,也要县令大人通过了才能实行。今天县衙的师爷也来问过了,但是妹妹身体欠佳,暂时没有精力去管这件事情。不过大家放心,过几天,我们会拿出一个详细的办法来的。只要家里是真有困难的,一定可以让你们的孩子上学。现在你们先回去吧,等办法出来了,县令大人也批准了,到时候会到各村通知大家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立夏也下逐客令了,而且今后还有求于林家,所以他们都纷纷起身,笑着说不打扰小寒休息养伤了。又说如果有什么好消息记得先通知他们,毕竟是一个村的,都是乡里乡亲,正该互相帮助嘛。
小寒在屋里听见了,嘴角漾起笑容,哥哥长大了,是该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了。自己以后可以少操点心了,想着,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第二天,韩桂宁却过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韩月回来了。
本来慵懒地倚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小寒马上来了精神:“怎么样?”
“呵呵,什么怎么样?”韩桂宁见她急切的神情,故意逗她,想看她生气发怒的可爱模样。
小寒嗔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我是说唐云那贱人怎样了。”
韩桂宁如愿以偿,便不再逗她:“放心吧,已经送到了,是京城最有名的,名叫‘花满楼’。而且,我叫韩月给他扎了一针,这辈子,他都做不成男人了。剩下的日子就让他忏悔自己的罪恶吧。”
小寒听了很满意,可是又有点担忧,毕竟这唐云的个计谋多端的人,而且心思深沉,“那万一他逃出来呢,会不会回来报复我们?”
“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人好好看着他了,他逃不了的。”韩桂宁神秘地道,“因为,那是我的地盘。”
啊,小寒吃惊地捂住嘴。他竟然开妓/院,而且是**/院,难道他有那方面的嗜好?
“你想什么呢?”韩桂宁看见她一脸吃惊地望着自己……的下面的神情,哪还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却有点发烧。天知道,他长这么大,都二十岁的人了,别人在这个年纪,早就有孩子了,可他还是个初哥呢,连女人都没碰过。
为了避免她误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只好将事情的缘由告诉她:三年前,自己游历到吴州,有一次在酒店喝酒,当时自己因心情不好,出门时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结果就吵了起来,三言两语之后就动起手来。但是两人都有些醉了,结果当时没分出胜负。于是二人约好三日后再进行比试。
三日后,两人如约而往,但是那名男子却提出了条件,说谁输了,就要奉对方为大哥,一辈子追随对方。
韩桂宁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当时年轻气盛,被那男子一激,冲动之下就答应了。
结果那天两人你来我往一百多招,还是不分胜负。两人便都罢手,约定第二天再打。
结果第二天,还是难分伯仲。但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这三次的对招中,打出了火花。惺惺相惜的两人便如老套的故事里一样,告拜天地,饮血为誓,结成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韩桂宁年长些,便是兄长。然后那义弟听说了韩桂宁的遭遇后,非常气愤,便说要帮义兄报仇。
但是韩桂宁要报复的不光是那个女人,还有自己冷漠无情的爹。所以便劝住了他,说这事要从长计议。
因韩桂宁当时还在四处游历,居无定所,两人便分开了。
“当时义弟说,既然兄长要报仇,迟早要回京城的。我就先去京城,替兄长置办些产业,以后兄长来了,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结果他就去了京城,半年后我接到了他的信,没想到他置办的是这样一个产业。”
韩桂宁说到这里,苦笑着道:“我当时很生气,去信严厉斥责他,怎能学那浪/荡子弟,行此龌蹉的事情,这不是丢我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