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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仇人只有柳八婆、唐云。不会是柳八婆,她没这本事。只能是唐云,或者连高家都参与了。
正思索着,突然马车猛地一颠簸,停了下来,三人掀开帘子一看,原来马车陷进了一个大坑,他们大喜连忙跳下车。
那男子走过来,向他们赔罪道:“哎哟,光顾着和你们说话,没注意到这儿有一个大坑。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三人见男子走过来,连忙后退了两步,摇手说没事。
那男子见他们眼中警惕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姑娘,两位小哥,你们不用害怕,再有一会儿就到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马车给从坑里推出来。这样,姑娘您和令弟先退到一边,我和令兄推马车。”
三人对视了一眼,这男子的话倒是符合情理,虽然心里怀疑,却想不出不同意的理由来,只好照办。
小寒和春分退到一边,警惕地注视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男子和立夏分左右两边站好,他转头对立夏叮嘱道:“等我喊一、二、三,开始,小哥再用力。免得我们两人各自使力,乱了节奏,配合不好,车也推不出来,白白浪费力气。”
立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两人弓下身,双手放在车后,“一、二、三,开始!”男子大喝一声。
立夏猛地一推,不料此时异变发生了。
那男子不但没有推车,反倒是提起腿朝他膝盖上重重一踢,立夏吃痛,双腿忍不住朝前一跪,“嘭”地一声,头重重地磕在了车后的横木上,顿时一阵晕眩。
男子接着举起手刀往他脖子猛地一击,他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整个动作异常迅速,只有半分钟左右。
异变突生,小寒和春分反应不过来,呆了两秒钟才惊叫起来。小寒第一反应是扑上前去,准备救援哥哥。
突然,身后有个人伸出手,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使她紧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拿着帕子用力捂住她的嘴。她大惊,伸出双手抓住那只手使劲想掰开,可是那人紧紧地捂住她的嘴,掐着脖子的手也在使劲,小寒只觉得一阵眩晕感传来,随后便人事不知了。
春分见状,吓得两腿发软,想逃开,可是动不了,想喊叫,却觉得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那男子解决了立夏,见小寒也被那人解决了,放下心来,狞笑着一步步朝春分走来。春分惊惧地转身就跑,迎面却撞上了一个蒙面人。
前有狼后有虎,两边又是山,春分又惊又吓,绝望间,一扭头,看到左边的一棵大树,连忙抓住,往上爬,想着自己爬上去再往山上跑去。
那男子和蒙面人立马跑上前去,一人抓住腿,一人抓住手,把他扯了下来。
春分低下头一口咬下去,蒙面人“哎哟”一声,看见自己手腕上带血的牙印,大怒,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嘴里骂道:“小兔崽子,敢咬我,找死!”
春分被扇得嘴角出血了,但仍然不管不顾,用脚使劲地踢他,双手还挥舞着去抓他的脸,一边哭骂道:“坏人,坏人,打死你。”
他见哥哥姐姐都晕倒了,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自己又被抓住了,心里已经绝望,索性什么也不怕了。
蒙面人的蒙脸布被春分一抓撕了下来,他大惊,连忙转过头去,伸手把面巾围上。赶车的中年男子见状,再次抬起手刀,往春分脖子击去,春分头一歪,软了下来。
终于都解决了,两人都放松下来。蒙面人示意赶车的男子把春分和立夏拖到旁边浓密的草丛中,并用草掩盖起来,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有人。然后掏出一个元宝递给他:“这是十两银子,给你的酬劳。多谢大哥帮忙,希望大哥给小弟保密啊。”
男子接过银子,掂了掂,笑得合不拢嘴:“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嘴巴闭紧了。下次再有这生意,还找我啊。我最讲信用了,包你满意。”
蒙面人微微一笑,抱拳谢过。
赶车的男子把银子塞进怀中,然后把马车从坑里推出来,跳上马车,朝他挥挥手,一挥鞭子,马车便走了。
蒙面男子阴阴地一笑:就怕你有本事赚钱没命花啊。
站了一会儿,他走到小寒面前,伸出手抚摸着她白皙细腻的脸颊以及脖子上的红痕,眼中现出疯狂痴迷的神色。
片刻后,他背上小寒,走过立夏和春分身边时,眼睛里射出寒光,不过并没有停下,径直往树林里走去。
冬天的太阳落山得快,须臾,天慢慢黑了下来。
且说赶车的男子唱着小曲,美滋滋地赶着车往前走。突然,那马不知怎么回事,发起狂来,前蹄猛地立起,嘶鸣几声,往前狂奔而去。男子大吃一惊,赶紧勒住缰绳,嘴里发出“吁……吁……”的声音。
可是那马发起狂来,根本不听命令,只顾往前奔去。前面就是山崖,要是掉下去就没命了。男子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往右边一跳,抓住崖上伸出来的树枝。
这时候,马已经狂奔到一个转弯处,只听“咣当”一声,连马带车掉下山崖去了。
男子紧紧抓住崖上的树枝,暗自庆幸自己跳车跳得及时,要不这会儿已经粉身碎骨了。
殊不知,这世间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还有句话叫:“福无双降,祸不单行。”
果然,突然间,“喀嚓”一声,男子抬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抓住的树枝因为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断开了。
“啊……”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响起,惊起了林间的几只乌鸦,“呱呱呱”地叫着飞走了。
…………………………
林家,小寒他们走后半个时辰,“得得”的马蹄声再一次响在林家门口。
林进财奇怪地出去一看,只见韩桂宁微笑着从车里面钻出来,赶车人则是林春。
还未等他施礼问候,林进财惊诧地望着他:“刚才你不是派车来把他们三兄妹接走到镇上看灯吗?怎么你又来了?”
“没有啊,我没派车啊。”韩桂宁也惊诧了。
林进财急了,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又从屋里把那封信找给他看。
“我没写过信,这根本不是我的笔迹。”韩桂宁寒着脸说道。
“啊!”林进财和陈氏大惊失色,“那这是怎么回事?带走小寒他们三兄妹的又是谁?”
陈氏更是惊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林进财的手道:“他爹,孩子们会不会出事啊?”
林进财搂着她的肩膀,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们走了多久了?”韩桂宁沉声问道。
林进财说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韩桂宁眼睛里迸出摄人的光,铁青着脸吩咐道:“韩春,你回去召集所有人手,要快!我先顺着马车追查下去,沿路给你们留记号。”
说完他解下马,飞身上去,两腿一夹马腹,马鞭一扬,“驾!”,飞快地冲了出去。
林进财和陈氏焦急地在后面喊道:“等等我们,我们也去!”
韩春连忙制止他们,说他们不会武功,去了也跟不上,不如留在家里等消息。
“我们怎么坐得住,那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女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活不了了!”陈氏哭着喊道。
“林叔、林婶,出什么事了?”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说道。
原来是何牧和张氏,听到陈氏的哭喊声,急忙跑出来看。
韩春见状,连忙吩咐何牧道:“你安抚他们,我去召集人手,公子已经追查去了。”说完便施展轻功,朝村口飞驰而去。
这里林进财三言两语向两人说明了情况,张氏一听,惊慌失措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把三个孩子骗走了。”
陈氏闻言放声大哭,林进财拍着她的肩膀不断安慰。
“林叔,我们不能坐在这儿干等。”何牧握紧拳头道,“我们俩也去追查,让我娘陪着林婶。”
又安慰道:“小寒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上次落水不也是救了回来吗?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对对对,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张氏也跟着安慰道。
林进财夫妇听了,心里好受一些。
当下何牧和林进财便一路跑着,紧跟着马车的痕迹,沿路遇见人便向人打听有没有看见一辆马车过去。
且说韩桂宁忧心如焚,骑马沿着车辙追踪而去。出了村口不远,便看到左边有一条岔路,而车辙印到那里消失了。韩桂宁下马仔细一瞧,见左边的岔路旁的草叶似有被压过的痕迹,他心想:既然是掳人,应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去,若是在大路上,难免会被发现。遂留下记号,然后朝左边的岔路继续追查。
沿途只见车辙凌乱,路面的草地多有被碾压的痕迹,便知自己判断对了。
走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天色暗了下来,幸亏他是学武的,目力很好,依旧打马疾驰。
突然看见路边有一团污秽的东西,韩桂宁下马一看,是人呕吐出来的食物,散发着臭味。
韩桂宁嘴唇抿起,脸色更加铁青。在路边留了个记号,翻身上马,朝前疾驰而去。
大概几分钟后,只见前边出现一个大坑,韩桂宁下马仔细查看,见地面有凌乱的脚印,现场似有轻微的打斗痕迹。抬头四处一看,由于天色昏暗,却没有发现什么。
他查看了一下大坑周围,又朝前走了几步,见马蹄印仍往前面而去。
他踌躇了一会,留下两个记号,便往前继续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