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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儿臣叩拜父皇昀见,自至封地后,儿臣尽日忙于百姓营生之事,一时一刻未敢忘父皇之教晦。今有活字印刷术呈于父皇,以全父皇教善天下之宏愿。”看到这里皇帝很想抽顾重楼一巴掌,为什么要把活字印刷呈上来,还不是打着自个儿的主意,虽然印刷术归官印了,但是纸还得从徽城出来吧,听说那的纸可不便宜。
皇帝咬牙切齿完,接着看:“儿臣不敢上瞒父君,九弟与叶姑娘皆在徽城,且印刷一术便自叶姑娘所出,虽是小技,却足见此女有大慧,还望父皇为其在齐妃娘娘前周旋一二,全了九弟和叶姑娘两人一片情长。”
皇帝又是一阵咬牙,暗骂顾重楼一声,他难道不明白叶惊玄聪敏、慧黠,只是也要齐妃说得通,叹息一声接着看信:“儿臣另有一物,名为自行车,亦随队奉与父皇,儿臣断言此物必得父皇之心,且将有大用处。若父皇不知如何使用,可唤车队中人为父皇呈示。”
皇帝看到这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内侍:“七王爷可还呈了什么东西上来,叫什么自行车的?”
内侍愣了愣神连忙应道:“回皇上,是,此物为木制,现在库房。”
“赶紧去弄出来,顺便看看老七的那些人走没,弄一个过来,朕倒要好好瞧瞧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能得朕心?”皇帝下完命令后,看着内侍走远了才继续看信。
“儿臣在封地一切尚好,望父皇与母亲亦安,儿远在千里之外,所忧者无非父母兄弟,儿臣叩请父皇多珍重,并替儿臣与母亲问候。天已渐凉,父皇定要保重龙体,莫刻夜批阅而不顾己身,叩请多加衣为安。儿重楼敬上。”
皇帝合上信纸,顾重楼的这封书信,看得他眼眶微湿,心想:还是老七好啊,还惦记着给他来封信问问好,不像那几个儿子,尽上些折子没见封家书。皇帝虽然心里这么想,可都是自己的儿子,说真特别偏着谁,那倒也不可能,只是顾重楼这封信让他多感慨了两句。
不多会儿。内侍就把自行车取了来。皇帝看着那几个轮子就有点眼晕。这一大堆木头都什么跟什么。虽然看起来挺好看地东西。还像模像样。有轮子有座。皇帝刚想喊来人。去把朕地马牵来。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有人推着车打算骑行了起来。
顾重楼地侍卫就自动地骑在车上为皇帝示范起来。侍卫们早在王府里习惯了这东西。自打有了自行车。王府里地马就彻底失业了。除了被供养着偶尔骑出去感觉一下骑马地乐趣外。基本上就是养老了。
侍卫骑着小三轮。在花园里来回转悠。从门洞里穿过来穿过去。满园子一点声音也没有。侍卫看了一眼。立马从车上下来。赶紧跑地上:“回皇上。这便是此物地用处。”
皇帝走过来看着立在一边地自行车。上下打量。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想象不出这么小小个架子。竟然能带着人满院子跑:“这东西叫自行车?”
“回皇上。确是自行车。”侍卫恭恭敬敬地回话。
皇帝继续新奇了会儿。叫侍卫起来。然后龙袍一撩。自己坐车上去了:“你看着。是这么着用吧?”
侍卫立马一脑袋黑线,原来这东西竟然连皇帝也动心了,于是赶紧上去引导,侍卫要不敢用教的,只是很婉转含蓄地引导。
三轮车本就不难,不一会儿皇帝就掌握了骑自行车的方法,骑着这三轮车来回在园子里转了几圈才从车上下来,看着侍卫满脸笑意地道:“这东西好呀,回去告诉老七,这份心意朕记下了。”
皇帝这一骑可就真是迷上了这东西,相对现代的三轮车,这造型小巧别致,而且这辆送给皇帝的经过了特殊的打造,木质软硬适中,车轮上还包着层厚厚的兽皮子,一水地黑漆,看起来就像一匹黑马,大道小道都可行,还不用担心控制不住马会撞着人。
再加上这自行车简单易学,不像骑马,还得细细教了。别说是皇帝迷上了,连宫里的后妃们也迷上了这玩艺,宫里的送洗衣物、饭菜和热汤有了自行车送,那速度就快多了。
正所谓上行之而下效,皇宫里都开始流行自行车了,京城里自然在打听哪能弄到这东西,官员们纷纷四处寻摸。
那个在徽城买了大把自行车地行商可就牛了,现在大把的官员天天在门口等着买车,来京城的路上卖掉了大半,到京城就只胜下两
了。官员们你抢一辆我抢一辆,到后面没抢着的只?眼。
抢到了地兴高采烈,没抢到的失望伤神,天天堵在那行商的门口,天天追问什么时候能买辆自行车来骑骑。
行商虽然笑得合不拢嘴,可心里也愁,他还想着再去进一批,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时间限制,徽城的存货太少了,少到可以忽略,他根本拿不到货
京城这边的自行车卖断了货,叶惊玄这些天就在家里数钱,哗啦啦的银子从天下掉下来,就像下雨似地,一下子就盆满钵满了。虽然最终印刷归官,这事叶惊玄早想到了,就如同皇帝所想,印刷是归官了,这纸不还得从春徽堂出,油墨不还得用春徽堂的,这本来就是个只赚不赔的生意。
顾重楼则收到了朝里拨来盖官印坊的银子,正热火朝天的盖着场子。叶惊玄偶尔抽空去看一眼,只觉得整个徽城地街道上,都热火朝天,家家户户都行动起来。看着这些场景,叶惊玄心中一动,自行车这玩艺算是短暂的一锤子买卖,以后必定也会有仿制的,不能忽略古代工匠地智慧。
看来真正能支撑徽城的产业,左右还是得靠印刷和纸制品,叶惊玄这么一干吧,还真就干上瘾了,见人人脸上都是一股子地干劲,叶惊玄就觉得自己有成就感,随之而来的就是责任感。
叶霜城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上,那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做好。叶惊玄深以为然,既然都开了这个头了,自然要把纸品制造业弄得风生水起。
纸除了印刷,在现代还衍生出了很多行业,各类特种纸更是频频出现。小到日常用地手纸、面巾纸到包装纸、包装盒等等,这些连带的产业养活了不少人,想要生生不息下去,只有做日常用纸才是王道。
日常用纸,叶惊玄傻笑,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xx品牌的面巾纸,小小一包,哪个女孩包里没有个一包两包,还有湿巾虽然那已经不算纸了,但也能归在这一系列里边。
说干就干,叶惊玄拉着顾至臻商量,没想到这家伙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叶惊玄,摸摸她的额头说道:“我的小姑娘,你怎么越来越劲头足了,原本想着让你玩个新鲜,你过了这劲儿自然就不往上面去了,没想到你倒是愈发扑进去了。”
叶惊玄这会儿使出了十五岁少女的撒娇劲儿,眨着明亮的眸子,盯着顾至臻:“我不管,我就是要把这事做成了,我爹说的,做事就要有始有终,我不能把事捅出去,不做完就抽身,这不是我们家人做事的风格。”
顾至臻没办法,只得举白旗投降:“行行行,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印刷已经让你爹给拢手里了,连自行车的便宜他也要占,然后我手里掐着就只胜下纸这一项营生了,所以我要把春徽堂做大做强,走出呃走出我朝,走向世界。”叶惊玄举手双臂,一副向前冲的慷慨起义模样儿。
顾至臻不由得好笑:“你让七哥去送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再说这么项东西,想抓在手里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你不是想透了才让七哥送活字坯子去的吗。”
叶惊玄耷拉下脑袋,叹息一声:“是啊万恶的旧社会。所以我才来跟你说,要把春徽堂立出招牌来呀,要知道品牌的力量是无穷的。”
顾至臻看着那张散发着光芒的小脸儿,不由得心情分外舒畅:“你嘴里词一个比一个新鲜,脑袋里的点子也一个比一个大,我这会儿知道你爹多会赚银子,从你就能看出来了。”
“我爹”叶惊玄每次一听起忍不住要怀疑一次,叶家真那么有钱,叶惊玄一摇脑袋继续道:“反正七王爷在盖印刷场子,官制纸坊可不可以让出手来。”
顾至臻看着叶惊玄说:“你倒真是敢想,越来越不知足了,这会儿竟然还想着要收购官制纸坊。行行行别拿这眼神看着我,我去跟七哥说。”
叶惊玄一听高声欢呼,一把抱住顾至臻说了句:“子夜真好,我要表扬你、赞美你、歌颂你”顾至臻刚想用手回抱住,叶惊玄一下子就溜远了,还不住的回头笑得狡黠至极,顾至臻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莫名地被这张笑脸填满了。忽然间一直鸽子飞了过来,进了他住的院子,顾至臻原本微笑的神色忽地黯然沉下来,犹之中却还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了鸽子停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