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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海,将边太医叫去泽宸殿给叶常在看病。”穆靖川抱着云落上了龙辇,拧眉吩咐道。
驰海一惊,连忙应是。
先不说边太医是皇帝的御用太医,轻易不给妃嫔看病,就说“叶常在”三字。
论理,宫女侍寝,皇帝若是不满意,不给位份都没处说理去,就算给,不过一个更衣,顶天了封到答应。
结果他听到了什么,常在!
从六品的常在,比官家小姐出身的邓宝林、任宝林的位份都高,甚至宫里目前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嫔,也不过一个常在位份。
穆靖川随口的一句吩咐,别说驰海吓到了,在场听到的谁不惊讶。
就连躺在穆靖川怀里,装作病到神思不属的云落都差点维持不住难受的表情,一下子就觉得发热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至于其他人听了这话的反应,云落靠在穆靖川的怀里,只能微睁了一条缝觑了一眼追出来的叶婕妤——
打从皇帝进瑶华宫起,就没一个多余的眼神给到她,结果鼓起勇气追出来,听到的就是云落封为常在的消息。
嫉妒吗?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了;欢喜吗?皇帝分明就是因为她打罚了云落,才给到常在的位置以作补偿。
后悔吗?她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皇帝抱着女子,头也不回的从她眼前离开。
云落将叶婕妤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埋首在穆靖川的怀里蹭了蹭,藏住嘴角的笑意。
“……陛下,难受……”云落蹙紧眉头,“无意识”的呢喃。
穆靖川给云落紧了紧衣衫,“太医很快就到了,不会有事的。”
云落的手从穆靖川的脖颈上滑下,嘴中又发出几句呓语,也不知是无意识的呢喃还是难受的呻吟。
穆靖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摸了摸云落的额头,冲外头吼道:“快点走!”
抬轿的宫人立时加快脚步,但还没等他们回到泽宸殿,瑶华宫发生的事就已基本传遍各宫。
其中凤仪宫是最快得到消息的。
皇后自打昨日知道揽月轩宫女侍寝起,就做好了给她晋升的准备,结果今早这一等却是迟迟不见人影。
皇后原本是不急的,她身为中宫,本就该刚承宠的嫔妃来向她请安,哪有她先行过去颁懿旨的道理?
可谁料皇帝去了瑶华宫,听说还是冲着昨日侍寝宫女去的,便赶紧派了身边的大宫女水玉过去颁旨。
但可惜水玉晚了一步,没来及得颁布皇后的旨意,就听到皇帝一句“常在”。
没办法,水玉只能拿着那道封为答应的懿旨,赶紧回凤仪宫报信。
“叶家运势好,纵生波澜,也无碍根本。”躺坐在床上的皇后,闻言淡淡道。
不过其他人就没这般好度量了,摔的摔杯子,撕的撕帕子,总之内务府又有得忙活了。
但这些与云落都暂时没关系,她被皇帝一路从揽月轩抱到泽宸殿,再轻放到床榻上,不知有多难(kai)受(xin)。
那可是常在,从六品的常在,比她预料的答应还跨了一个宝林,纯纯的意外之喜。
要不是现在当着皇帝的面,她只怕做梦都能笑醒。
“边太医,快给叶常在看看。”穆靖川刚把云落放下,就冲早已紧赶慢赶跑来泽宸殿的边太医吩咐道。
边太医不敢耽搁,连忙伸手搭在隔了一层锦帕的云落的手腕上。
没过多久,边太医便收手回道:“回陛下,叶常在是风邪侵体,臣开个方子,约莫喝上三剂就能恢复。”
穆靖川放下心来,挥手让边太医去开方子。
待喝完药,云落便叫自己“恢复”了一点精神。
有些事需得趁热打铁。
只见云落朝穆靖川伸出手,瘪着唇唤道:“陛下……”
穆靖川赶紧上前握住云落的手,嗓音轻柔,“可是哪里还难?”
云落摇头,眼眶却湿润了起来,“陛下,嫔妾害怕。”
害怕?穆靖川立马应允,“放心,朕不会再叫你回瑶华宫了。”
云落正想捂住脸来个我见犹怜,就听皇帝直接将她的最终目的给说了出来,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穆靖川见云落愣住,以为她还在担心叶婕妤,便道:“有朕在,这宫里任何人,都不能再欺负你。”
穆靖川现在是真觉得往日对叶婕妤太过放纵了,放纵到如今竟敢昭然扇打嫔妃,简直无法无天!
现在想想,心中仍是难压怒火。
不过穆靖川向来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直接跑去瑶华宫将云落抱来泽宸殿,已经算得上是他极为情绪外露的一次。
但云落丝毫没瞧出来,想着眼泪都已经酝酿了上来不能浪费,便眼睑一垂,偌大的泪珠渗入丝绸枕头里。
“陛下,”云落捂住左脸哽咽,“嫔妾是害怕脸会留疤。”
说到这个,穆靖川就更来火了,叶婕妤这一巴掌是打得真狠,直接划破皮肤留下三道指痕,过了一晚更是由红转青。
“若是太医连这点伤都能留疤,趁早可以滚人了。”穆靖川拭去云落眼角的泪水,沉声道。
留在泽宸殿,以防云落病情有变的边太医得亏现在没在房中候着,否则只恨不能自己能缩成一团,生怕皇帝迁怒于他。
云落却是破涕为笑,“那、那嫔妾的脸还没好的这段时间,陛下不许嫌弃嫔妾。”
话是这么说,与穆靖川相握的手下意识握得更紧了,显然还是害怕的。
穆靖川心中一叹,将云落捂住左脸的手拿下,温声笑道:“爱妃容颜绝丽,一点伤痕丝毫不影响美貌。”
云落眼眸一亮,“当真?”
穆靖川这话说的的确不假,云落生得貌美,虽左脸颊上多了几条红肿青紫的伤痕,破坏了原本的精致之美,但却落在云落的脸上,却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破碎感。
总归还是美的。
“当真。”
穆靖川爱怜的抚了抚云落鬓角的发丝,但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云落握住抱在胸前,“陛下真好,待嫔妾真好。”
说罢,云落便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的模样,不过仍是强撑着依恋的看向穆靖川。
该说的、想要的,都已经弄完了,打个哈欠示意皇帝可以走人了,所谓依恋的目光,都是做戏。
许是云落演得太过真切,穆靖川竟然道:“好好休息,朕就在旁边陪着你。”
说罢,扭头吩咐:“驰海,将奏折搬过来。”
云落瞪圆眼睛,张了张嘴似是想劝,却见驰海丝毫没有迟疑应是,便将劝诫咽了回去,在穆靖川回过头来时,朝他露出软笑。
像一只狸奴,软软的朝他露出肚皮,穆靖川也不由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