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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道:“原来他使铁剑,便叫做铁剑书生,那我该叫做什么?我剑法学自剑宮成,那就叫做九斩神魔好了,重现一下剑老前辈当年的威风!”铁剑书生李钰城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进招罢!”林剑道:“你手中无剑,我岂可占你便宜?”李钰城笑道:“这个不劳阁下费心,在下纵然手里无剑,也照样接得了招。”林剑心道:“好狂妄的口气!”当下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只好献丑了,阁下接招吧!”说罢一掌倏然平劈出,众人见他不使剑而出作掌,不觉心中一愣。李钰城也愣了愣,见他一掌劈来,当下脚步一滑,反手切林剑手腕。林剑手肘一游动,贴着李钰城的手掌滑开,李钰城一惊,急忙后撤。林剑左掌一个横扫,身形转动。李钰城一招“划地为界”将林剑的手掌压下,这一招本是剑术中的招式,但他应用在掌法上,竟也有独到之处。不料他掌刚一压下,突觉小腹一阵剧痛,身子摇晃的退了几步,却是林剑借着出掌的机会,转身将剑飞出,剑柄击中李钰城的小腹,这一招来得古怪之极,李钰城想也没想便中了招。李钰城一上手便输了一招,不觉脸上大是无光,怒喝一声,朝林剑扑了过来。林剑画了个剑花,点向李钰城肩井穴。李钰城脚步一错开,身子急转,双手连发数招。林剑长剑晃动,招招点向李钰城要害。李钰城身子跃起,脚踏在柴门上,反手抽出铁剑,凌空一划,嘶声顿响,气势好不惊人。
林剑大喝一声,出剑迎了上去,李钰城凌空出剑,气势如虹,竟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痕。只见两剑相交,林剑被震得弹开三尺,李钰城一落实地,一招“青龙出海”立即刺出。林剑横剑一削,李钰城一招未待使老,长剑转攻下盘,林剑一跃开,唰唰连出三剑,李钰城不住变招,招式凌乱,林剑手忙脚乱,萧雁剑法中那些厉害的招式一点儿也使不出来。虎山寨人看得呼声阵阵。少女心道:“他应敌经验不足,对方稍一变招他便无从下手。”林剑暗暗吃苦,心想:“如此下去,我只怕便要输了。”激战中,李钰城一招“海起雄风”,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是他盘龙十八式中的绝招。说起这套剑法来还有个故事,李钰城并非出身武林中人,他的确是个寒窗苦读的书生,但金榜失落,遭尽人间冷眼之后,他远处海外,修习武艺,凭这套盘龙十八式,以及手中那把断金如削朽木的铁剑在江湖上闯出了“铁剑书生”的名号。但他心胸狭窄,武艺大成后在江湖中为非作恶,沦落为黑.道人物。这一招“海起雄风”端的是如青龙出海,雄风四起般气势磅礴。林剑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一冷,他虽自幼起经历了不少生死大难,但从未有过如此惊惧的,只见那剑影晃动,似乎随时便要在自己身上戳几个窟窿。林剑忽地灵光一闪,心中阔明,手中长剑浑圆般刺出,只见他剑光闪烁,一阵叮当声顿时响起。李钰城大吃一惊,他这一招剑法一旦使出,必然奏效,纵横江湖十几年,遇到的武林高手也着实不少,但还从未有人能破过此招。林剑这一招使来,剑影更是多于自己,便如同同时用九把剑出招一样。李钰城心中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大声惊呼。林剑剑光一收,只见白光一闪而过,李钰城肩头中剑,跌倒在丈外,这还是林剑不能熟练的掌握此招,否则李钰城此时已下九泉。
众人见李钰城本已将赢,不料林剑突出此招反败为胜,都惊得呆了。林剑心中大喜:“我,我终于练成九龙归宗了!”他手握着剑,竟有些不敢相信。其实,奇迹往往便发生在我们不经意间,我们总觉得来得突然,却不知这早已是我们刻苦学习而来的。李钰城扶着剑站了起来,脸色发白,眼里竟充满恐惧。旁人犹自还看不出,只因这招式都来得太快。那旋风刀巴天商见风头都被李钰城占光,心中早已不服,此时见李钰城败下阵来,心中暗暗冷笑,走出来道:“你这小子武功倒还不错,竟让名满天下的铁剑书生中招受伤,在下不得不说声佩服!只是要在咱虎山寨的地头上撒野,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他这话将李钰城的身份大大的贬低,将虎山寨给捧了上天,果然赢得了虎山寨人一阵阵欢呼声。虎连城也甚为满意,他也不满李钰城在自己的地头上出风头,虎连城点头道:“巴天商,你说得好,你就上去领教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巴天商巴不得他这话,当下一取钢刀,刀尖指着林剑道:“臭小子,你来接接巴大爷的刀吧!”气态跋扈之极。李钰城心中暗怒,心道:“我受你父亲之邀,才特来助拳的。但你这小子竟如此辱我,哼!若不瞧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早就收拾你了!”他一来忌惮着虎山寨的势力,二来顾忌着黑.道上的规则,只是怒在心里,并未表示出来,他城府极深,心中大怒,面容仍不改色。
林剑看着那巴天商,心道:“他们如此车轮战来消耗我,我哪撑得了多久?擒贼先擒王,我若能抓得住那虎连城,那我们能逃出去便多了几分把握。”他心中思忖,那巴天商便更是嚣张,不住说道:“臭小子,你怕了吗,还不快快给咱少寨主恭恭敬敬磕几个响头,咱还能考虑留你一条全尸。”林剑心道:“待会总得找个机会逮住那虎连城。”他心中气那巴天商仗势欺人的狂态,当下便作腔说道:“好吧,老子我便接受你这狗奴才的挑战,快快出手,老子挑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巴天商大怒,道:“好哇!你竟敢骂我!”林剑笑道:“骂你又如何?待会还要取你性命!”巴天商怒喝一声,仗刀冲了上去,一招“力劈华山”猛砍向林剑。林剑冷笑一声,他于萧雁剑法又领悟了一层,心中多了份自信,不把巴天商放在眼里。当下闪身避开,并不进招,形态傲慢之极。巴天商大怒道:“你快快出手!莫到死也还未出一剑,那时再到阎王殿去后悔已太迟了!”林剑傲然道:“老子让你三招,免得你死不瞑目,含恨九泉。”巴天商也算是个成名人物,自从进了虎山寨,几时曾受过如此蔑视侮辱,心中便似被孙悟空推翻了炼丹炉般,烧起了火焰山。巴天商怒砍三刀,刀刀凶猛无比,无不是砍向要害,他盛怒之下便即使出自己的成名技“狂风三斩”。这三刀来得虽不是精妙无比,出人意料。但刀刀皆斩得到位,砍得实在。
林剑也不禁一惊,他不敢托大,唰唰刺出三剑,这三剑也有个名堂,叫做“三仙归洞”,是一招攻中带守的绝招,这一招连出三剑,刺往敌人三个不同的要害,却又最终回剑守住,林剑使这一招正中点儿,他若是使用其他的制胜绝招,只怕难免要两败俱伤,但他使这招“三仙归洞”不仅可击退对手,也可保住自身。林剑三剑奇出,巴天商那三刀狂风便尽收洞中。巴天商心中暗吃了一惊,心道:“妈的羔仔!这小子使的是什么邪门异术?”他心中起了怯意,刀法不禁越使越慢,劲道越使越弱,虎连城暗暗皱眉。林剑左刺一剑,右刺一剑,出剑却是越来越快,巴天商不禁手忙脚乱,其形狼狈至极。少女心生一计,忽然开口说道:“我说虎少寨主,你麾下那些高手便只有这几斤几两吗?也不过我这朋友几剑。还吹什么虚说是四大高手,我看是四条小虫才是!”林剑听那少女赞赏,出剑更是快,只是他有心要卖弄本事,并未痛下杀手,但那也够巴天商受的了。他听得少女言激,本想出力挽回面子,想在主子面前立功,但林剑剑术突然加快,莫说要力挽狂澜,便是要保自身也难,这样一来也只有更加狼狈而已。虎连城越看越不耐烦,忽的挥手说道:“退下退下!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他似乎忘记了巴天商还在与林剑缠斗,林剑剑法奇快,一剑未挡完,又一剑刺来,而且诡异难测,章法无路可寻,巴天商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虎连城皱眉不语,林剑对着少女微笑道:“请问姑娘,可以放他走吗?”那少女笑道:“他要走就让他走吧,狗急了也会跳墙,既然他主人已在唤他,就别为难他了。”他们谈笑自若,语含讥讽,竟忘了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虎山寨人若是全攻过来,他们便有九条命也难保。巴天商气得面色都变青,但自己接招都不及,哪还有功夫去斗嘴。林剑笑道:“好,那就放你走吧!”说罢长剑一收,急退三尺回剑立定。他还说真收便收,巴天商怔了怔,虎连城怒道:“你还不给我滚下来,还要在那儿丢脸吗!”巴天商吃了一惊,身心一松,双腿突然发软,竟真的连滚带爬的回来。少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只是身子虚弱,笑得有些花枝摇摆,林剑急忙走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少女轻轻摇头道:“没事。”她见林剑几场打斗下来,头发凌乱,便靠在林剑背上给他轻轻梳理头发。林剑但觉一阵幽香细细的钻进鼻孔,心中一阵温热。虎连城心仪少女许久,几次求亲却都不成,先前见少女与林剑在一起本已有气,此时见那少女与林剑神情亲密,给他梳理乱发,心中一股气当真如火山喷发,再也抑制不住,“唰”的声抽出缅刀,喝道:“张家妹子,你快走开,待本少爷来会会这小子。”林剑心道:“原来她姓张,但不知闺名是叫什么。”他想亲口问她,却觉唐突,何况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少女微笑道:“你不用试了,你家虎老爷子只有你这条命根子,可别丢在此处了。”虎连城大怒,道:“哼!他这种功夫我岂会放在眼里?我今儿就让他瞧瞧我虎家刀法的厉害!”他跨前几步便要上。
虎大威吃了一惊,他见了林剑几场比试,已知他武功了得,他身为总管,岂可让虎连城去犯险,他是虎家唯一的命脉,若是有个闪失,自己九条命都不保。当下急急拦住,说道:“少寨主切切不可冒险,这等角色咱一伙人上去便将他了结,何须少寨主亲自动手。”虎连城怒道:“你是怕我武功不及他,而害了性命是吗?我告诉你,你今儿休想拦我,若不搞定他,我虎山寨脸面何存?”少女笑道:“不想虎少寨主也如此刚强。”虎连城一推开虎大威,他要在少女面前争回面子,不听虎大威阻言,缅刀一挥,道:“你这姓林的小子,咱一决胜负罢!”林剑知这是少女施的巧计,好让自己有机会挟持虎连城,心中暗暗赞叹她的机智。林剑长剑一指,道:“好,你远来是客,先进招罢。”虎连城怒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林剑方知自己失言,心中跳了一下,偷望向少女,只见她双颊红晕,似羞非羞。虎连城道:“不行,你先进招,否则便着了你的道。”他的意思自然是说如果自己先进招,便如同林剑所说的远来是客,而林剑是主,他宁可让林剑先出招,也不让林剑占这个便宜。
林剑道:“我让你先出招是让着你,你别想到别的地方去。”虎连城怒道:“我虎连城岂用人来让?你废话少说,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林剑笑道:“对付你岂用三百回合,三十回合足矣!”虎连城气得怒发须张,一张白白的脸变成熟桃,大怒道:“我不将你千刀万剐誓不为人!”虎大威等皆知道林剑是在激怒虎连城,好使他心浮气躁容易对付,虎大威道:“少寨主切勿动怒,莫中了这小子的奸计。”但虎连城正在气头,他自幼娇生惯养,未曾与人真正交手,哪里会去顾忌这么多?当下虚空一斩,道:“你快快出手,休想以此来拖延时间!”他倒还真是固执,为了面子始终不肯先出手。林剑心中暗笑:“这位少寨主还真是相当固执,反正他也已动了真怒,只需防着那些虎山寨人来捣乱罢了!”但下将剑凌空一扬,道:“好,那你接招吧,若是打不过,可叫你那些手下一起上,林某倒也不怕!”他话到最后,还不忘激一激虎连城,虎连城果然道:“我和这小子比武,你们不许来打扰,否则我绝不轻饶!”虎大威暗暗骂道:“好个狡狯的小子!”但他心中打定主意,纵是得罪少寨主,也决计不能让他受一丝伤害。林剑微微一笑,道:“那林某有僭了!”却见他不进招反而抚剑一揖。虎连城道:“你哪来的那么多劳什子规矩!”说罢持刀走上前去,林剑忽道:“看招!”说罢长剑手腕一翻,倏然一挑,挑向虎连城小腹,这一招“前恭后倨”来得突然,虎连城不禁吃了一惊,他武功究竟还是不弱,急忙单刀一架,左手成爪抓向林剑肩头。林剑心道:“你来和我肉搏,那是吃定亏了。”伸手一挡虎连城手爪,反手擒拿虎连城的手腕,不料那虎连城擒拿手法却是有一套功夫,只见他手臂向下一沉,伸手抓住林剑“尺泽穴”。林剑手臂一阵酸麻,他还是头一次在这擒拿手上吃了亏。但他练了金梭蛇手后,手的柔韧性比寻常人要厉害得多,只见他手臂一缩,竟溜了开去。虎连城一怔,林剑一剑刺来,虎连城单刀画圆,化解了林剑的来势。林剑始知这虎连城不仅擒拿手厉害,刀法也比巴天商等强得多,心道:“我先前总以为这虎连城是个弱家子,不想竟还是个强手。”
他收了轻视之心,认真起来。长剑连抖,剑势奇异。他本想虎连城定是接招不住,却不料虎连城刀法浑圆,单刀不住画圆,竟将林剑的招式一招招化解。林剑暗暗吃惊,忽的使出一招“月影寒枝”,长剑一抖,洒下一片斑驳的剑光,忽的长剑疾刺而出,点向虎连城的咽喉。虎连城大吃一惊,要想出刀来架已然太迟,虎大威一直在旁紧盯着,但林剑出手奇快,他也未曾反应过来,正在此际,只见一个白影跃出,便即听得一声“叮”响。林剑急退数步,上身微微摇晃。却见来人是李钰城,他出手算快,但轻功更是快得惊人。林剑道:“好,这次换你来接招。”虎连城定了定心神,对李钰城道:“不必劳烦李叔叔出手,这小子我还能对付。”他终究不敢对李钰城发脾气,这一来惧李钰城武功高强,二来他是父亲请来的客人,他不敢得罪。李钰城缓缓道:“这小子是剑宫成的传人,你是打不过他的。”林剑吃了一惊,心道:“他怎么知道我剑法学自剑宫成。”余人尚不知剑宫成是何许人也,倒还不惊讶。少女见林剑惊讶表情,不禁悄声问道:“剑宫成是谁?你真的是他的传人么?”林剑苦笑道:“今日我和你若能逃离此处,我便全盘告知于你。”少女微微一笑,笑得甚是凄凉。
虎连城皱眉道:“剑宫成是谁?我怎地未曾听说过?”众人左看右看,也都不知道。李钰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剑宫成若是晚生十几年,武林上便没有了百年求一败的东方世家了。”剑宫成的名号他们未曾听说过,但百年求一败的东方世家他们却是如雷贯耳,他这话再明显不过了,那剑宫成的名号显然更在东方世家之上。众人皆都吃了一惊,不禁齐望向林剑,林剑倒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着。虎连城没听过说剑宫成,心中倒还不害怕,说道:“那便如何?这小子又不是剑宫成,我怕他作甚?他只不过得手了一招,有什么好怕的?”说到最后故意提高了音调,虎山寨人便跟着起哄道:“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咱少寨主有的是本事!”虎连城与林剑对招得手,只是最后给林剑一招反败为胜,因此心中并不忌惮林剑。李钰城冷哼一声,转身走开。虎大威心中倒是希望他能劝阻住虎连城,见他走开,却也不好开口道明。虎连城甩了甩缅刀,道:“姓林的,咱们重来!”林剑心中想定对策,道:“好吧,这回由你先出招。”虎连城心想自己摸清了对方的底,先出手倒还不吃亏,便道:“好,既然如此那便接招。”说着缅刀一刺,一招“直捣黄龙”急刺而出。
林剑一震长剑,交上虎连城的刀,往后一引,虎连城就势一刺,林剑长剑翻滚,反手一甩,虎连城的缅刀脱手飞去。这一招却是林剑运用了北斗神功的劲力所使。林剑左手一招“蛇盘古柏”,一连抓住虎连城手臂上的“大陵”“郄门”“曲泽”“天泉”四大要穴,这四个穴道都位于同一条经脉上,虎连城只觉自己半条手臂酸麻无比,顿时动弹不得。林剑将虎连城反手压住,长剑一举,架在虎连城的咽喉上,喝道:“谁也不许动!”不料他喝声未完,李钰城忽地一个鱼跃,扑向少女,林剑吃了一惊,急忙抛下虎连城,立即一招:“后羿射日”,长剑急射向李钰城。虎连城刚一脱身,反手一掌便拍在林剑胸前,林剑一身微微后缩,一招“金蛇缠身”盘上虎连城的手臂,虎连城一掌无效,又一掌击来。林剑手臂一沉,形成雕状,只见他手一穿梭,重重点在虎连城胸前“膻中穴”上,虎连城双眼一吐,仰身便倒,众人无不吃惊。李钰城避了林剑一剑后,前去相救已然不及,而林剑出手奇快,其他人更是没反应过来。虎大威怒喝一声,举刀扑了过来,林剑失了长剑,转眼瞥见地上斩落的铁链,心中一动,足尖一挑铁链,伸手握住,一招“横扫千军”扫向虎大威。
虎大威发了狠劲,刀刀斩来招招拼命,其余人见此,也都纷纷抽出兵器围了上来。李钰城见那虎连城被林剑击倒在地,心中大惊,急忙冲了上去。林剑铁链一招“断锁横江”逼退众人,欺身靠近少女,少女已拾起长剑,交给林剑。林剑左链右剑,不住挥舞,来人皆不敢靠近。李钰城一探虎连城,不禁大惊失色,惊声呼道:“虎公子已气绝了!”虎山寨众人皆都大惊失色,一时间焦躁起来,这虎连城是虎猛唯一的命脉,此时命丧此地,虎猛怪罪下来一干人休想脱得了干系。虎大威身子猛然一震,纵然将林剑千刀万剐,自己也决计难脱干系,他左右也是死,当下拼起命来,长刀凌厉挥舞,嘶声般啸。林剑长剑不住格挡,但虎大威身为虎山寨总管,功夫自有独到之处,此时盛怒之下,功夫更是凶狠,两人近身搏斗,林剑的铁链也就使不出威力来。其他人本想围攻林剑,却被虎大威这么拼命般一阻,都插不了手,只得将林剑重重围住,以防他逃脱。虎大威激战中一个横刀削向林剑脖子,林剑正举剑欲挡,不料虎大威突然刀锋压低,径直削向林剑小腹,这一手正是他的成名技“百变奇刀”,这套刀法是他学自一本古典秘籍的,只是那本秘籍残破不全,他只学了十分之三,但这一刀却也足够让林剑丧命了。
正在此际,林剑突然大喝一声,一抖铁链,盘住虎大威脖子,振臂一挥,将虎大威甩出丈外,登时气绝。众人皆吃一惊,少女更是诧异,不禁问道:“你是怎么会我家金龙鞭法的?难道你学过吗?”林剑微笑道:“没学过就使不出么?我跟你接手了数次,已将其记下,此时情急徒然间便使了出来。因此算到头来还是你救了我。”少女微微一笑,道:“那么我先前打你却是应该的咯?”林剑笑道:“是是,你打得正是其所。”少女又不禁笑了出来,身子微微一晃,林剑惊道:“你,你怎么了?”话音未落,少女已跌入他的怀中,林剑一摸她的额头,只觉烫的痛手。林剑大吃一惊,少女已半昏半醒,神情模糊。林剑惊魂未定,只听后面响起一阵喝声,无数火把突然燃起,原来天色已昏晚,一轮明月悄悄从树梢上爬了上来。林剑将少女负在背上,取出她腰间的软鞭,将她和自己牢牢绑在一起。巴天商见虎连城被杀,自己也吓得腿软,见林剑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不禁又退开了几步,林剑一见是个机会,心道:“此时天已黑,要逃出去正是机会。”当下长啸一身,声未到铁链已先到,当下几人被铁链狂扫倒下,李钰城怒道:“休得造次!”他是虎猛请来助拳攻打山庄的,但如今虎连城却被敌人杀死,自己的面子当真的是无从搁处。
李钰城一拔长剑,大声喝道:“给我让开!让我对付这小子!”但众人都为了杀林剑抢功,并未去理睬他的话。李钰城武功纵高,也难在这人群中来去自如。林剑喝道:“识相的快快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但人山人海,人们纵然听到他的话,也更不会去理睬,纷纷涌了上来。林剑此时不出手已是不能,他先前与虎连城激斗时留了一手,此时不使出来已是不行。林剑心中默道:“现下我不杀人人便要来杀我,我已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此番大开杀戒,愿佛祖体谅!”古人信佛,农村人更甚,林剑虽一身武艺,但终究出生农家,自幼耳目熏染,自然也崇信佛教。林剑眼中精光一闪,运起北斗神功真气。李钰城一惊,暗道:“莫非这小子留了一手,适才并未使出真功夫?”他本想出手,但此时心中疑虑,便停了下来,看看情况如何。其余人还未发觉,仍是举刀前冲,曾平泰首当其冲,林剑虽饶过他一次,但他非但不觉感激,反而记恨林剑让他当场出丑,故而第一个冲上前来,双刀一剪,立即使出杀招。而曾平山却担心哥哥有危险,也紧随其后。林剑长啸一声,这一声清啸震得众人两耳欲聋,双眼发花,林中惊起一群鸦雀,在空中嗷嗷作响。林剑一声长啸,排尽身子中一股秽气,这正是昆仑派内功的独到之处。林剑长剑倏然急刺,曾平泰内力不弱,这一声啸声对他来说并未起到作用。见林剑一剑刺来,举刀一挡,林剑长剑一折,身旁一个虎山寨人登时中招,惨叫一声立即倒地。曾平泰心中打了个盹,他也算聪明,见情势不对,立即撤刀护身。曾平山对林剑并无恶意,自也不会对着他来。林剑轻而易举便闯过了数人。
林剑长剑疾刺,在人群中来来回回,便似一道闪电在乌云中闪烁穿梭。他每一剑刺出,便即有一人倒下,中者不无是要害。少女微微转醒,见此形情不觉心中大惊,心道:“没想到他的剑法竟如此狠毒,幸亏他宅心仁厚,否则这套剑法若是落在心狠手辣之人手里,那武林中定会有一场大祸!”李钰城也暗暗惊惧,手握住铁剑不禁微微颤抖,额上流出了冷汗。心中忽地想到:“我若是学会这剑法,以我的武功功底,那时岂非纵横武林了?”曾平泰定了心神,心想:“我方如此多人,难不成便对付不了这一个小子。”但下大喝道:“众位兄弟退开,使用飞刀阵!”这飞刀阵是他专为攻打山庄而训练的。虎山寨人一闻声,立即撤开,留下林剑以及一圈尸身。只见他们扯开外衣,露出一排排飞刀。林剑心中一冷,暗道糟糕。他心念数转,忽地扯下一个寨人的衣服,急退数步,背靠向柴房,如此一来便可让少女免受伤害。少女心中暗暗感激。
曾平泰喝道:“放刀!”曾平山忽道:“切勿动手!”曾平泰道:“怎么?”曾平山道:“若是伤到张姑娘那该怎么办?”曾平泰已迟疑,巴天商忽地喊道:“少寨主都死了,还要这贱人干什么?倒不如成全少寨主,让他们在阴间做一对夫妻!”林剑大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巴天商大声道:“兄弟们放刀子!为少寨主报仇!”那群人受了言语所激,手中飞刀齐齐脱手而出。林剑有所准备,当下运尽真气,一抖衣裳,迎风舞去,那衣裳受了真气鼓起来,便如一面巨大的盾牌一样,那些飞刀纷纷被打落。巴天商等皆都吃了一惊,不意他有此招,巴天商冷冷道:“曾兄弟,这就是训练来的飞刀阵么?怎么一点儿用都没有!”曾平泰怒道:“你若不信这阵法的威力尽可去试一试!”巴天商冷笑道:“我又不是敌人,你这阵法到底是对敌人有效还是对自己人有效?”曾平泰口才远不及他,冷哼了声,并不回话,当下对着林剑突然甩出两刀,那两刀带着强劲的力道射向林剑。林剑一运神功,衣裳一甩而去,只听的“嘶嘶”两声,林剑手握的那件衣裳被划裂了两道长长的口子,那两把刀“噔噔”两声插在柴房上,刀身不住颤抖。林剑暗暗擦了擦冷汗,心道:“他这飞天刀的名号终究不是虚来的。”曾平泰仰起头望着天,不去看巴天商,神情高傲。巴天商心中暗怒,对手下喝道:“那么还不快放刀?傻站在那儿干嘛!”这一声喝话倒是提点了林剑,林剑长剑一挑,又撕开一人的衣裳,握在手中,运气真气,向空中抛洒而去。他一连挑开数人的衣裳,一一抛去,那些衣裳鼓了真气,在空中飞舞,极似一朵暗云朝人们盖了过来。
那些飞刀手不知所措,一步步后退,林剑瞧准这个机会,一个马步冲了前去,李钰城忽地跃起,在空中连划数剑,那些衣裳段段纷飞,林剑吃了一惊,急忙又退了回去。李钰城喝道:“你这小子无计可施了罢?快快拿命来!”林剑的确是无计可施,但天公不作美,凭空忽地响起一声惊雷,接着便下起了雨,虎山寨人急忙遮住火把,以防让雨淋灭了,但老天爷也不随人意,那雨忽然急骤加大,竟倾盆而下。火把一下子便被淋灭了,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一片乌云却恰巧的遮住月亮,院中顿时一片黑暗。林剑心道:“当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此时正背靠柴房,右手边便是后门,林剑一个马步急抢出人群,往后门奔去。李钰城喝道:“不许动!”他耳目极是灵敏,只要人群不动,纵然是下着大雨,他也能听得出来。林剑甚是聪明,他一听李钰城喊声,便也停下,黑暗中谁也瞧不见谁,只听见阵阵的雨声。林剑心中焦急,那少女本已发烧,此时再经雨淋,只怕要病上加重,他悄声在少女耳旁问道:“你没事罢?”那少女微微嗯了声,林剑稍稍放心,但他的声音终究让李钰城听到,李钰城一出铁剑,纵身刺向林剑。林剑可没他那暗中闻声的本事,待得剑风刺来,已然躲避不及,正在此际,忽觉身旁多了个人,随即听得“当当”声,一人怒道:“你干什么!”此人竟是曾平山,李钰城也怒道:“你干什么?”林剑心中顿然,知这是曾平山的一片好意。当下脚步急动,奔出了后门,从向后山。李钰城大怒,也随即冲了出去,余人待反应过来后,也都纷纷冲了出去。
林剑刚冲出后门,猛听得一人喝道:“是谁?”却是在后山处埋伏的虎山寨人。这些人手里都握住弓箭,只是黑暗中瞧不见对方,生怕误伤了自己人,所以并不开弓出箭。林剑暗暗叫苦,他一动不动,旁人也难以知道他在哪里。但待得李钰城追赶来后,前后夹击便真是插翅难逃了。林剑心生一计,俯身拾起一颗石头,朝后门出急甩而去。那些人听得风声,弓箭纷纷对准后门。李钰城此时恰巧冲了出来,喝道:“你小子休逃!”埋伏的那些人听到人声,雨中难以辨别,只道是敌人,开箭纷纷射去。李钰城大骇,铁剑舞成一团,将弓箭纷纷挡开。月亮却正在此时亮了相,林剑一辨后山的路,急忙撒腿奔了前去。那些人待看清楚的李钰城后,林剑已逃入林中。李钰城从一人手里抢过弓箭,朝林剑急射而去,这一箭注了他毕生的功力,当真非同小可,那箭晃眼已至林剑身后。他却忘了林剑身后还负着一人,那少女被急响而来的箭声惊醒,还来不及呼喊,林剑已侧着身替她挨了这一箭,那少女大惊,昏了过去。这一箭射得虽猛,但终究距离甚远,中间又夹杂着风雨,因此中箭后林剑伤的并不重。林剑闷哼了声,脚下丝毫不停。李钰城满以为这一箭纵然射不死林剑,也可让他受伤倒地,却不料还是让他逃了出去。心中恼怒,却再也追不上了。余人赶来时,林剑已没入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远远只传来他们的怒骂声,渐渐被暴雨声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