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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辛婉怡自去研究药物,吴羽与石渐等人回到广厅中,众人才刚落座,石渐已忍不住问起:“这次护木之役,吴兄居功厥伟,才能保住这最后一棵血蟾木,老石在此先致过谢意。
只是这回又遇上了敌人,说不定还是那马轩出手,不知敌方实力若何?还请吴兄明说,以为应敌之算。”
其实不只石渐,众人心中都有这疑问,毕竟这批敌人实力太过高深莫测,虽已确定是影剑门中人。
但杨梃、马轩既能将自家兄弟瞒得这么久,可见心机之深,众人所知的影剑门实力,说不定就是杨梃、马轩等人放出的烟幕而已。
除了当日栖兰山庄里的邵雪芊与姬梦盈母女外,就只有吴羽有直接迎敌的经验,众人自不能放过这般直接的消息来源,方才若非心伤徒儿身死此役,怕性急的全极中早要问了。
只没想到竟会被石渐抢了个先,脸上不由又红了一块,只没哼出声来。
“关于此事嘛在下得要先说,当日之战虽有交手经验,但敌人心机既深,也不知使出的是否真实本领,又或只是迷惑我1烟幕,”吴羽吐了口气,摇了摇头“毕竟若非敌人刻意故布疑阵,突如其来对血蟾木下手,令在下措手不及,太史兄也不必以身护木,死得如此壮烈”
“是啊”听吴羽又提到了徒儿,石渐口中一窒,虽说行走江湖长久如他,对生死早已看得开了。
但一仗就死了两个徒弟,光看司徒祥死时那又惊又惑、不甘不信的脸,他便老怀难安,更不用说太史轩虽死得壮烈,却是连具全尸也没有。
虽知那是对染毒的尸体所不得不为的办法,但只能看到骨灰坛,他对吴羽却不是没有怒意,只是光太史轩会为此壮烈身亡,就令他难以相信,心痛之下更不可能对吴羽没有质疑。
“但总归是条线索,还请吴兄巨细靡遗地说明清楚。”“这是自然,”吴羽点了点头,手指轻叩桌案,似在回想当日种种“当日遇上敌人时,在下面对之人剑法高绝,显然在这方面已下了不少苦功,应对起来颇为吃力,也迫得在下无力应援几位小兄弟,是以在下以为。
那人十有八九是敌人首脑,但对方从未吱声,何况在下也没听过杨四爷或马掌门的声音,自也无法辨认。
只是那人乃为首之人,旁人皆听他调度,加上剑法上的造诣,虽差全五爷一截,却也不输得太多,是以在下大胆假设,那人该当是马轩马掌门无疑。”
“接下来便是对上太史兄与司徒兄连手的那黑衣人了,此人武功也不弱,但对石三爷两位门徒的武功,却像知晓不深,是以单打独斗或能取胜,但两人连手便令他落在下风。
只是剑法高明,是以打到最后,仍是输不太多,难以速胜,也牵制两位无法应援李世侄”“所以你就让我徒儿单独面对强敌了?”
听吴羽说到现在,还没讲到自己徒弟身上,加上言语中过于看重太史轩,令全极中不由怒火中烧。
太史轩是壮烈成仁了没错,可自己的徒弟也是英勇战死,怎么这人却像完全看不到自己徒儿的功劳,只一直说太史轩怎么好怎么好?
“这也没办法,当时姬姑娘另行召集镇上人丁,好方便移植作业,我方人数实在不够,实在无法在激战当中,还能抽出人手援护弱者,加上马轩实力不弱五爷多少,难不成五爷以为,在下的武功足够在应付马轩的当儿,还能帮上令徒一把?”
听全极中如此言语,吴羽忍不住反唇相讥,气得后者脸上更红,可看旁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不善,同样是面对强敌,怎么你全极中的徒儿就这般娇贵,要旁人得另眼相待不成?
心知自己嘴快犯了众怒,全极中不得不安静下来。
“李世侄单独应对强敌,也战得颇为辛苦,只是敌方实力过人,只怕不输给马轩多少,”知道不能迫全极中太紧,吴羽放缓了声音“本来在下还想稍稍帮手,但马轩逼得颇紧,何况在下也没想到,李世侄那对手竟也练了“洪涛无尽”之功。
而且功力不弱,竟似不输石三爷太多,又深知潜藏之道,待在下与马轩战到要紧之时才突出杀手,一举夺胜。
如果不是那人一直都听着马轩号令,又不惜与临危搏命的李世侄以命换命,留下了尸体,在下还以为是杨梃亲至哩!”“什么!”听吴羽这么一说,全极中不由大惊。
他虽是高傲自负,但石渐那“洪涛无尽”的功夫极是奇门,若当真遇上,全极中可没有必胜把握,否则何须对吴羽如此低声下气?
原以为敌人之中不过为首的杨梃修此功夫,本想着石渐该可制他有余,却没想到影剑门内竟有旁人修此奇功,功力甚至不输给石渐太多,敌阵之中竟有如此造诣的高手,可真令全极中惊出一身冷汗。
照说此人已与李起俊同归于尽,该不须再予担心,但全极中望了一眼表情既愕然又放松的石渐,心想着自己与老三竟想到了一处。有如此造诣之人,竟也敢亲身赴险。
除了李起俊不惜以命换命的决绝,才将此人性命留下之外,马轩等人对这人并不特别顾惜,该也是原因之一。
只是真正的问题还在后头,照这样看来,难不成在影剑门中,修练“洪涛无尽”有成之人,还不只杨梃一个?
否则怎会这般轻易地就丢出一条高手的性命?敌人实力如此,全极中比任何一刻都感受到威胁,比什么时候都希望辛婉怡真找出克法,却不知石渐那放松的表情是怎么来的?难不成他当真以为,影剑门中死去的那人,就是唯一练成“洪涛无尽”的高手,一死之后他便后患尽去,只需要面对杨梃那厮了吗?
要说掉以轻心也实在太掉以轻心了,照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不过全五爷也不必太过担心,”看石渐虽是震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现在都还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却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放松,吴羽心中暗笑,出言宽慰场中心思混乱的众人“虽说敌人在“洪涛无尽”上的修为了得。
但他的身手却远不若石三爷高明,若非看到李世侄的身上伤势之重,在下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由此看来,想必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激发体内潜力,才爆发如此强悍的威力,此法可一不可再,只要别弄到逼虎跳墙,遇上的机会该是不多,小心便可。”
“是是吗?”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石渐显然更轻松了些,在场众人也知他的心思,毕竟一个以独门功夫称雄江湖许久的高手,一旦听说了有旁人与自己所修同等功夫,连造诣也相去不远。
甚至还可能不只一个,要不因此震惊确实困难,如今听说敌人只是用了什么特殊法子激发潜力,并非真实本领,这心自然就放了下来“如此也只能期待吴夫人炼药有成了没想到”
听石渐竟有些答非所问,显然心思早飞了出去,解明嫣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着他回过神来“若真是如此,也去了外子心中大患,只是敌人实力非凡,何况那种激发体内潜力的法子。
也不知有多少人会用,长此以往终是麻烦,若是可能,还得请吴兄定计,早日解决此患方可。”
“石夫人所言甚是,”淡淡地笑了笑,吴羽想了想“何况敌人的实力,也未必如我等想象中强悍。毕竟血蟾木关乎“洪涛无尽”此功的威力,对敌人而言亦是大患,照说敌首该当亲自出面,他之所以未来。
而是由马轩来此,一种可能是因为他有旁事,困得无暇分身,第二种可能便是他对血蟾木之威还有疑问也就是说,敌方对于血蟾木是否能克“洪涛无尽”并不确定”
“怎么可能?”眯细了眼,全极中语中颇带惊讶,毕竟当日辛婉怡明说血蟾木可以克制“洪涛无尽”奇功,在座众人都是听到的。
而且大家都是威天盟的高层,若里头真有内奸,这消息来源对影剑门而言绝对可信,怎么会对此事还有存疑?何况连马轩这第二号人物都出面了,虽说带的人不多。
但却是个个精锐,不只足以与李起俊、太史轩等人平起平坐,实力甚至过之,便称不上全力以赴,也是甚为重视,吴羽此言,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胡思乱想“真是胡说八道!”
“在下如此推测,自是事出有因,”也不管全极中脸上的冷笑,以及话语中的咄咄逼人,吴羽的声音仍一如平常的沉稳,彷佛不把全极中的话语听在耳内,那模样却比针锋相对的冷嘲热讽还令全极中怒发冲冠“一是敌方虽然出了高手,却只来了三人,照说若真的重视此事,又知我们去了四、五个人,以影剑门的实力,又有以众凌寡之机,该当大举出击,设伏以待才是。”
“一?难不成还有二?”听吴羽这般说,全极中火气愈升,他倒也不是不知吴羽话中有理,但不知为何,当看到吴羽那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听他平稳沉静的言语,火气不由得就上来了。
“不只有二,还有三,”像是刻意要气死全极中一般,吴羽话中笑意愈浓,虽没笑出声来,却极其刻意地让全极中感觉到他暗含讥讽,气得他额间青筋一跳一跳的“当发觉我等出手之时,敌人并没有让放风那人缠住我等,争取时间毁掉仅余的最后一棵血蟾木,反而是全力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