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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李记绸缎庄是为了了却一段因果。
梁山的大力水手,武松代师收徒的师弟,更是王伦现在的得力助手的张九在上梁山之前,曾经是跑船的水手,当时接了一个老主顾的生意,是要运一船的布匹去往江州,不料在路过浔阳江的时候布匹被夺,船上帮衬的老母亲当时就遇害了,张九仗着一身的好水性逃离了船,潜头顺着江水游了一二十里这才偷偷上了岸。丧了老母,丢了货,失了船,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见老主顾,后来辗转多地,因为划得一手好船上了梁山,做了一个迎来送往的船手。
如今王伦认了张九做兄弟,便要了却这段因果。
当时张九的老主顾,就是这李记绸缎庄的掌柜的,叫李如海。
这要是李如海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奸商也就罢了,偏偏这李如海是一个难得的好商人,处事公道,信誉极好,所以丢了李如海的货就成了张九的一块心病。
当时张九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王伦就留了心,私下里让朱贵打听这李如海的下落,后来得知这李如海健在,这李记绸缎庄生意也是不错。刚好王伦这次要来建康接安道全,就想顺便和张九把这事儿办了。要是不是安道全一行人的安危实在重要,王伦带着张九来亲自了断这段因果,也是美事一桩。
张九护送安道全,王伦来帮他办也是一样。
李若兰和岳山水在周边闲逛,王伦、武松、带着两个跟班就进了店铺,周文远和几个机灵的小伙子跟着照料李若兰他们。
“这位兄弟,你们庄主李如海李大官人在么?”王伦进了店铺,就朝一位管事的中年汉子拱手。
那中年汉子见王伦和武松仪表不凡,不敢轻慢,走出柜台,拱了拱手:“敢问两位客官找我们的庄主何事?”
“之前我一兄弟受李庄主照料量多,这次我兄弟二人来想当面向李庄主致谢,并澄清一些误会。”王伦笑着拱手。
“敢问两位客官贵姓,您那位兄弟的称呼?”中年汉子问。
“我姓王,我这位兄弟姓武,我那位兄弟叫张九,人称九郎。李庄主贵人事多,不知道是否还有印象,烦请通报。”王伦笑着说。
这王伦武松本来就仪表出众,更加上两人过来是来致谢的。中年汉子笑了笑,这么多年来,他们李庄主行商厚道,帮助过不少人,来道谢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中年汉子也不奇怪,笑着说了一句:“客官稍等,容我通报。”就朝后堂走去。
过了一会儿,中年汉子引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走了出来。
只见这花白头发的老者中等身高,身材微胖,面容慈祥,一脸笑意,老者一见到王伦和武松,就一拱手:“老夫李如海,敢问两位官人称呼?”
“在下王伦,这位是我兄弟武松。”王伦笑着拱了拱手,向老头介绍。
“这边人多,贵客里面请。”李如海侧身伸手示意,然后带着王伦几人进了后堂。
几人分宾主坐下后,王伦起身向李如海鞠了一个躬,欠声说道:“三年前,我张九兄弟帮李庄主运了一船布匹去江州,经过浔阳江时遇到了歹人,九郎母亲不幸遇难,船货被夺,我张九兄弟仗着一身好水性才堪堪脱了身。这几年我那张九兄弟即使是颠沛流离也是时常感到愧对李庄主的信任和往日的照拂。现在我张九兄弟手中有了盈余,便想着当面向李庄主致歉,并返还货款。因九郎有事拖不得身,便委托我过来。当时船上货物是价值300两银子,这两年耽误了李庄主不少生意。这里是500两银子,除了返还九郎的欠账,剩余的是给李庄主的补偿。”王伦示意一个兄弟把包裹放到了桌子上,当下打开包裹,露出了里面的一锭锭银子。
“唉,三年没见,没想到九郎一家遭遇如此。”李如海感慨:“九郎兄弟为人厚道,更难得几位小兄弟守信重诺,实在是让我感慨万千啊。”
“不过,这500两银子太多了,我只要当时的货款300两银子。你们守信誉,我不能让你们吃亏。”李如海站起身来,严肃地说。
“李庄主,万万不可,我等都知道,这经商就是要让银子不停地流动,才有利可图,九郎压的这300两银子的货物,给李庄主带来的损失又何止是几百两?”王伦一脸真诚:“我们只带500两银子已经是心中有愧了。”
“哈哈,王兄弟说笑了。”李如海哈哈一笑:“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赢有亏,若是时时盯着那细枝末节,那才是舍本逐末。如今银两失而复得,更加难得的是见识到了九郎的品格,又结识了你们两个年轻俊杰,区区的俗物怎么能上的了台面。”
“哈哈,李庄主豪爽,我等也不再拘泥。”王伦和武松相视一眼,也是哈哈一笑:“我兄弟两个此番还带了一点自己作坊出产的水酒,还望李庄主不要嫌弃。”
在王伦示意下,两个兄弟一人抱了一坛子飞天版醉瑶台上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一个小兄弟很有眼力劲地扯开了一个酒坛子的封口。
一股酒香瞬间就飘了出来。
这醉瑶台是开路神器,再加上李如海本身想结交王伦武松两个,不一会儿几个人的距离就拉近了很多。
除此之外,王伦还向李如海提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和李如海做粮食和布匹的大宗生意,听到王伦要求的数量之后,李如海一脸惊讶。
一年20万担稻米起步,后续的量可能还要增加。
这20万担稻米是什么概念?能够2、3万人吃喝一年的。
其实对于王伦来说,这远远不够,一是要战略存粮,为将来做准备;二是醉瑶台的酿造要用到不少的稻米。
这20万担稻米也只是个开始。
毕竟生意是要慢慢培养的,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李如海看着王伦和武松,陷入了沉思。李如海经商多年,知道一口气吃下这么多的粮食意味着什么,对方要么是大粮商,要么就是私下屯粮。过了一会儿李如海笑着说:“你们买这么多粮食定是要酿酒,我没有不卖之理。”
李如海琢磨了一下,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对方不说破,自己也别较真,毕竟这么大笔的生意呢。
忽然,李如海好像想到了什么,王伦,好像梁山水泊有个山寨的寨主就叫王伦,莫非。
想到这里,李如海猛地站起身来,看着王伦道:“王伦,莫非小兄弟是梁山王伦?”
“正是。”王伦也不再隐瞒,站起来笑着拱了拱手。
“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寨主莫怪。”李如海拱了拱手。
“李庄主先是照拂我兄弟在前,又是为我等筹粮在后,何怪只有?只是现在李庄主知道了我等的身份,还敢与我做生意么?”王伦笑着问。
“我才不认识什么梁山山寨之主,与我做生意的是一个姓李的北方客商。”李如海看着王伦的眼睛。
片刻后两人哈哈大笑。
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还有一件小事。”王伦喝了一口茶:“只是日后我们想在杭州城开个醉瑶台的酒楼,还请李庄主私下里帮衬帮衬。”
“好说,能力范围之内,定当相助。”李如海慨然一笑。
“父亲,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跑了出来。
李如海一看,一脸宠溺地介绍:“让官人见笑了,这是犬子李德。李德,还不过来见过两位客人,这两位都是父亲的密友,这位是王伦,这位是武松。”
李德赶紧向王伦和武松行礼,王伦和武松也站起来回了礼。
李如海让李德带着一坛子酒离开,不要碍事。
王伦这时候想起了一件事,就说:“李庄主,在下想向李庄主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庄主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