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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渊醒来后,殷子都端了一盘酸枣并一碗苦药:“听说你病了,绾绾特地嘱咐我给你带的。”
卫渊盯着那盘闻着都冒酸气的酸枣,虽然是绾绾爱吃的没错,但是,卫渊抬头:“如果殷姐姐知道我病了,肯定会来看我的。”
殷子都道:“嗯,所以你吃是不吃?”
卫渊默默拿了一个咬在嘴里,脸瞬间皱成一团。
殷子都满意了,边倒茶边说:“昨天兰姑姑已经招了,你确实没什么毛病,,只不过卫琳配了寒食散下在你的茶水里,再加上你的弱症还未长好,因此失去理智,郁躁发狂。”
“她……”
“她根本没拿你当弟弟看,也恨着你的母妃,这你该知道吧。临川王死后,她搭上了九皇子。本来路上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你,但是你身上有她要的东西,一直没有找到。到了豫章郡之后,叔父想培养你,她自觉地位受到威胁,便加快了速度,直到昨天。”
殷子都喝了口茶:“我很好奇,她要找什么东西?”
“是父王的印章。”卫渊低声道:“只有印章才能号令父王的兵。”
“卫琳这么久都没找到,藏得够好的啊。”殷子都道:“昨晚临川旧部到了豫章,我已经把他们安排进军营了,不过他们听谁的我可不能肯定。”
卫渊沉默半晌,殷子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起来,临川军虽然只剩三千人,可个个是精锐啊!
卫渊低头想了一会儿,从脖子上摸出一条红绳来,绳子上系着一块桃木片,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渊字,粗糙得很。
“这时我娘给我求。”他使了巧劲掰开,掉出一块非金非玉的牌子,刻着“临川”二字。
他把牌子递给殷子都:“父王的印章并不是寻常四四方方的样子,是当年从玉玺上割下来的一小块,皇祖父给父王的。”
殷子都抽了口气,怪不得圣人这么恨临川王,要不是临川王年纪小,先帝又死得早,这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那行,我先替你保管了,等你十五岁我会原物奉还。”殷子都起身离开。卫渊紧紧握着木片,在汤药的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殷绾绾一觉醒来精神好了很多,吃饭的时候容丽云来了。
容丽云并不知道她和卫渊经历了惊险的一天,一进屋便大呼小叫:“绾绾,你昨天怎么没去参加婚宴啊?我等了你好久,一个人无聊死了!”
殷绾绾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怎么一天不见就想我了吗?”
容丽云一指头点在她鼻尖上:“想死你了,你个小懒虫!”
殷绾绾拉着她坐下,“云姐姐,快跟我讲讲昨天的婚礼怎么样?”
“没什么好讲的,婚礼很热闹,城里所有的豪门贵族都去了,你三姐姐明明嫉妒得要死却装作大方,得了很多夫人的青眼。你四姐姐和五姐姐还是和斗鸡似的看对方不顺眼。哦,对了,你七妹妹念了一句诗,大家都夸她年纪小有灵气,但是你四姐姐说会说话的都会背诗,然后大家都安静下来,场面很尴尬……”
殷绾绾想到那个场景,抿嘴笑了,又道:“别光说这些啊,有什么新鲜的吗?”
“我看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容丽云道:“还有,前些天我姨母和表哥来了,我本来打算昨天跟你说的。”
殷绾绾好奇道:“姨母?”
“嗯,她是我娘的庶妹,听说当年嫁给一个书生,但是不知怎么的败落了,我外祖家也没人了,姨父死后她便带着表哥来投奔我们。”容丽云有点难以启齿,其实说得难听点也就是穷亲戚来打秋风。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姨母,两家也没什么往来。而且她母亲早已过世,丧夫的姨母带着表哥寄住在容府,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前些天府里有仆人要告老,姐姐允了,姨母却说姐姐不会管家,姐姐还生了一场闷气,还是我说这是容家的家事,旁人无权置喙。”
“你不喜欢这个姨母吗?”殷绾绾问。
“当然不喜欢!”容丽云大声道:“绾绾你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亲戚有多烦人!我们好吃好喝供着吧,她非来指手画脚,一点客人的自觉都没有!偏偏她是长辈,我爹总不在府里,我和我姐姐也不好对她怎样。”其实这也就算了,这姨母毕竟是个外人,丫鬟仆人做好本分的事也不爱搭理她。真正叫容丽云说不出口的是这便宜姨母居然打她爹的主意!她好几次看到这姨母在她爹院子门口打转,还想端了汤水送到书房,当然最后没有得逞,可是这人还戴着亡夫的孝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心思也够膈应人的。好在她爹深爱她娘,没有上当,还下令不准闲杂人等接近他的院子。
想到这里,容丽云觉得颇为解气。
“唔,那你表哥怎么样?”
“他啊,反正比他娘好多了。”容丽云的表哥名唤陆宴清,也是个读书人,今年也十八岁了,小有功名,本来打算明天参加春闱,可惜父亲过世得守孝三年。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容丽云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时跟殷绾绾约定过些天到西子湖边画荷花。
殷子都本想直接解决了卫琳,可卫琳巧舌如簧,把自己形容得孤苦无依无辜可怜,她到底是郡主,殷子都没办法处置她。殷正不想打草惊蛇,以免洛阳又出损招。于是不痛不痒地遣了她的两个丫鬟,入秋之后,卫琳提出去开山侯府女子族学,殷正也允了,还事先打好了招呼,扫平了卫琳打入开山侯府的障碍。
她走以后,殷子都只觉得太守府花也红了,水也清了,连卫渊都可爱了几分,甚至送了高子晨一盆早开的菊花,还要他摆于案头,日日赏玩。高子晨无奈,一盆菊花有什么好赏玩的,菊花都是一丛一丛的才好看。殷子都便说这可是他亲手挑的一盆,怎可与其他花相提并论?高子晨实在看不出这□□花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见他心情愉悦也不扫兴,直说笑纳了。
容丽云和殷绾绾的丹青之旅因琐事左拖右拖,等真正去的时候西子湖里只有几朵荷花还顽强地伫立着。
“云姐姐你看,我说也要早些来的。哪儿还有花儿啊?”
“怎么没有?今天天气好,微风凉凉,正好可以画一幅秋色晚荷图!”
殷绾绾无奈了,她看出容丽云有心事,也没有先铺纸调色,凑过去问:“云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容丽云一向心里藏不住事,被这么一问,脸一下子垮了:“我姐姐和林云起的婚事怕是没戏了?”
林家大公子和容老爷对联姻之事一直比较谨慎,谁也没说破,但是他成婚后,忽然就避之不谈。他和开山侯府搭上了关系,林家人的仕途生意都有了起色,容老爷这个盟友就显得可有可无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林大公子不想让弟弟入赘。
当然,林家也不是那种过河拆桥,见利忘义的,他们只是不想林云起入赘而已。容老爷也能理解,毕竟林云起是大家公子,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没有必要入赘。
“我姐姐可伤心呢,好几天吃不下饭。”容丽云满面愁容。
殷绾绾不知怎样安慰她,突然瞥见殷子都,高子晨和林云起走了过来,于是高兴地挥手。
林云起看见容丽云,眼里一亮,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容丽云却哼了一声,并不理他。林云起在高子晨戏谑的目光中红了脸,摸摸后脑勺,转而蹲下身手里变出一个小包裹。
“绾绾你看,我听说你喜欢吃祥云斋的点心,我特意给你……”他抬头看了容丽云一眼,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和云妹妹买的。”
殷绾绾笑眯眯地吃了一个,她挺喜欢这个热情的大哥哥,于是拉了拉容丽云的裙子:“云姐姐你也吃啊。”
容丽云本想高傲地拒绝,只是几双眼睛看着,也不好把场面弄得太尴尬。
“云妹妹,你吃这个,这个甜!”林云起笑起来有点傻兮兮的,但是很能感染人。容丽云被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怒道:“你看我做什么?!你脸红什么?!”林云起脸更红了。
卫渊眼含鄙视,冷冷地望着他:又多了个叫‘绾绾’的人!
殷绾绾觉得容丽云和林云起就像话本里的欢喜冤家一样,特别可爱,边笑边凑到卫渊耳边:“你看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对儿?”
热气洒在脖颈上,卫渊脸红了,心里又高兴起来:长那么高的个子有什么用?绾绾还不是和他最亲近!
殷绾绾笑够了,又跑到殷子都和高子晨身边:“你们怎么来了?”
“今天营里无事,我们出来散散心。”高子晨说道,一手便把殷绾绾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殷子都道:“你好好看着,你子晨哥哥最会画荷花了。”
高子晨瞥了他一眼:“我从没听你夸过我,不容易啊!”
殷子都疑惑道:“我夸你了吗?绾绾,哥哥夸他了吗?”
殷绾绾和高子晨都笑他口是心非,但看见他露出一种带着邪气的笑容,目光里又有威胁之意,便相视一笑。殷绾绾背着手仰着头,一脸正经道:“没有啊,哥哥才没这么说。”才怪!
殷子都满意地摇着扇子走到一棵花树下看风景。
卫渊则紧紧盯着头挨头笑得开心的殷绾绾和高子晨,心里恨恨的:不就是画画吗,谁不会啊!